16、生死(1 / 2)

薑念兒出嫁的這日果然很冷清。除了本家的幾個族人,薑家並沒有請多少賓客。梅氏勉力受了薑念兒和新郎的禮後,就回屋歇著去了。

除了老太太哭了一場,其餘人都表現的很淡定。大家說了些中規中矩送嫁的話,薑念兒就被連枝扶著上了花轎。

薑令月看著遠去的花轎神色間有些複雜。薑幼白就在一旁打趣道:“還好大姐沒有早嫁。等大姐出嫁的時候,大哥就可以親自背著你出門了。”

這個時代的女子出嫁都是由同胞的兄弟背著送入花轎的,意為婚後也有娘家撐腰。

但薑念兒是花轎停在二門上,她自己上的轎。一來薑承宗如今的身子還沒有好全,二來薑念兒已經與薑家撕破了臉,薑承宗怎麼可能給她做依仗。

薑令月被妹妹打趣的臉色羞紅,心裡瞬間什麼想法也沒了。薑承宗就哈哈大笑道:“到時我一定親自送兩位妹妹上花轎。”

薑父在一旁看著她們三兄妹的爽朗的笑容,心裡不由欣慰至極。

晚上,薑幼白照例與薑熙聊天。薑媽與女兒說了幾句後,就在一旁的陪床上睡著了。薑熙這幾天回學校上課了,醫院裡全憑薑媽一個人奔波。好在一日三餐都是薑幼白這邊送過去的,雖說係統交易東西的手續費不便宜,但如今也顧不得了。

薑幼白問薑爸這幾日的情況如何,玉佩賣的怎麼樣了。

薑熙回消息說薑爸的手術時間定在後日,玉佩已經找到買家了。是薑媽私下找的她一個同學,如今在珠寶行上班。因著人家自己平時也做些收藏,所以對薑媽拿出的這塊玉佩很感興趣。表示可以私下交易,初步給價是五十五萬。

薑幼白估摸了一下,這個價其實是有些低的。但自家門路不多,家裡又急著用錢,也隻能先賣了。

不過,她告訴薑熙自家老媽這個同學不是個可以深交的人。像這塊玉佩光玉質就比五十五萬值錢,更彆說玉佩上的紋飾。

她問過簫煦,玉佩上的平安二字是請名家寫了,大師雕刻的。隻這樣的做工,放在現代怕是二十來萬都打不住。

薑熙一看,心裡有些驚訝。怪不得自家老爸說這玉佩是可以傳家的。她不由好奇自家姐姐到底重生在了一個什麼樣的家裡。

“薑幼白,你不會是重生到了什麼候府王府裡了吧?”

看她連名帶姓的叫自己,薑幼白不由翻了個白眼。她們姐倆年紀隻差一歲,從小到大薑熙除了對外幾乎不叫姐。

不過,薑幼白已經習慣了,若哪一日薑熙姐長姐短的,她倒要懷疑自家妹妹換人了。

怕薑熙腦補過度,薑幼白隻好詳細解釋道:古代的家裡也姓薑,隻是普通官宦人家,父親是一縣縣令,兄長是秀才。

“哇!縣令,這不就是現代的縣長嗎?這可比咱老爸的官大多了。”薑熙誇張的驚歎道。然後又問起家裡還有什麼人。

薑幼白一一介紹了。猶豫了下,又說了梅氏和薑承宗的情況。

果然薑熙擔心的不行,“聽說古代婦人生產很危險的,梅夫人不會有什麼事吧?”

薑幼白回了個無奈的表情,說了自己在網上求診的事。然後又說錢不湊手,網上的藥都買不起。

薑熙就回道:以後需要什麼我和爸媽幫你查,可彆再花這個錢了。

畢竟隻是個縣令家的閨女,並不是中那種一出場就很高大上的王府候府前千金。家裡能有幾個錢?

薑幼白不知道自己被鄙視了,隻看薑熙發過來的消息,好奇的問她怎麼會有這麼貴重的玉佩?

她便將簫煦的情況略說了說。不想薑熙更加驚歎:這個小哥哥落魄成這樣,還送你這麼貴重的東西,不會是彆有所圖吧?

見薑熙最後發來的那個曖昧的表情,薑幼白皺了皺眉,解釋自己曾間接救過簫煦。又說了自己猜測簫煦的家族應該很不一般,即便現在敗落了,但總還留下些底蘊。自己看著貴重的東西,人家說不定並不在意。

如此,薑熙才收起了腦中的浮想聯翩,發消息說她可以放心的把玉佩賣了,不必擔心薑幼白還不起了。

姐倆東拉西扯說了半晚上,朝露進來提醒薑幼白時間不早了,她才熄燈睡下。

第二天中午,薑幼白才將食盒快遞給薑熙。薑熙就發消息說薑媽已經在醫院幫她谘詢過了。婦人難產,輕微的可以用藥,不過大多數都是針劑。她找醫生問了幾種非處方的口服藥,有鎮痛的,還有調節宮縮的。

薑幼白記下藥名,打開係統一查,這幾種藥都貴的離譜,把她全部的家當壓上也買不起。

想了半天,她給薑熙發了個地址,發消息道:你先幫我買點藥,試試看能不能寄到這個地址。

薑熙:………

雖覺得不可能,但還是去試了。沒找快遞員當麵寄,直接在網上下單,然後將東西放到了指定的站點櫃子裡。

薑熙心情忐忑,並沒看到她合上櫃門的瞬間櫃子裡的藥包消失了。

薑幼白和薑令月正陪坐在梅氏屋裡,尚大夫給梅氏診脈。

經過這些日子的休養,梅氏下紅的症狀已經好些了,但尚大夫說早產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屋裡幾人正說著話,薑幼白突然聽到一聲係統的提示音。她這個係統除了官方發來的消息,其餘的消息一律不會主動提示。

趁著大家都在說話,她漫不經心的打開係統掃了一眼,瞬間驚的坐直了身子。

“怎麼了?”薑令月小聲的問她。

“沒事。”薑幼白努力壓下翹起的嘴角,道:“我剛記起大哥早上的藥還沒有送去呢。”

薑令月知道妹妹找了個十分有用的偏方,每日為大哥煎藥都是不假於人手。大哥身子健朗起來,大半的功勞都歸功於妹妹。

她慚愧道:“這些日子辛苦妹妹了,是我無用,也幫不上你。”

薑幼白聞言,道:“姐姐每日照顧阿娘也十分辛苦。”

確實,自梅氏的身孕上了月份,幾乎日日都是薑令月親手照顧。她之前還能顧著些,但後來忙著管家,忙著想掙錢的法子,又有惦心著尋找現代家人的事,每日除了早晚去看一看,便再不得空了。

姐妹倆小聲的說了幾句,薑幼白就出了正房,急步回了自己的屋子。

遣了兩個丫頭下去,她才打開係統操作起來。

原來剛才係統發來消息,提示有人給她寄了包裹,她若要取件需要繳納一個積分的手續費。

此時薑幼白臉上的笑容怎麼也止不住,心也跟著怦怦跳起來。她心裡默算著今日這個嘗試的成功能給她省下多少錢。

說起來薑熙寄給她的那些藥在現代買來不過才幾百塊錢,她這邊要接收隻需再花一個積分,一個積分十兩銀子,也就是差不多四千塊錢。無論怎麼算,可比係統裡的價錢便宜了四五倍呢。

薑幼白撫著激動的心跳,揚聲喊了朝露進來,吩咐她一會子孫立會送些東西來,讓她這會兒就去二門上等著。薑幼白先前寫的地址就是綢緞鋪子的地址。

朝露見薑幼白對此十分重視,忙屈膝應了。

可能想著藥品寄不到,所以薑熙隻兩樣少少的買了一盒子。不過,這些也儘夠了。

等下午薑幼白聯係她,讓她去谘詢一下醫生這些藥的用量時,她驚的眼珠子差點掉下來。

一旁的薑媽見了,不由提心問她出了什麼事。她才反應過來,將這事說了。

薑媽頓時激動的不行,她第一時間想到的是要趕緊給女兒寄些東西。

“聽說那邊也是冬天,天寒地動的,古代能有什麼好東西。薑熙你守著你爸,我幫你姐去買些水果,蔬菜,還有零食。哦,還有羽絨服和毛衣。”她說著就起身,嘴裡念叨著:“你姐對這些可挑了,水果和零食得去進口的超市買。還有衣服,普通商場的她可瞧不上,得照著她平時穿的品牌去專賣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