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生死(2 / 2)

“媽,您彆著急。”薑熙哭笑不得的拉住了薑媽,“媽,我姐在古代那是一大家子住在一起,您買這些過去那不是擎等著讓人發現我姐的異常嗎?”

這麼一說,薑媽也反應過來,抹淚道:“那怎麼辦,你姐姐一個人在那邊,吃也吃不好,穿也穿不暖,還不知遭了多大的罪呢。我這當媽的一點也幫不上她,還得她想著咱們。”

是,姐姐可不是老受委屈了麼。可這些委屈更多是精神上的壓抑和折磨,卻不是物質上的。

薑幼白從薑熙口中知道了薑媽的自責,心裡也不好受。晚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索性睜著眼想事情。

近來家裡的事逐漸上了正軌,一切都是朝著她所預期的方向發展。先是薑父的官當得十分有威信,不僅收拾了當初陷害他的人,而且還得到了雍州知府劉大人的賞識。

再有她大哥薑承宗,薑承宗的身體已經健朗起來了,隻剩下對考試的焦慮。這個倒也急不來,先慢慢鍛煉改善,若真能好起來他自然前程有望,皆大歡喜。若不能,隻要人健康著,將來謀個彆的差事,也能頂立門戶。

再就是家裡的進項,之前因著薑父和薑承宗的病,薑家頗有些入不敷出的情況。但隨著薑幼白換了綢緞鋪子的掌櫃,又將香皂放在鋪子裡賣,如今鋪子裡的進賬已經漸漸改善了。

尤其是薑父送了香皂給同僚做節禮,後又傳出知府家的姑娘指名了要用這種香皂做陪嫁,一時香皂在雍州城和武安縣風靡起來。

薑幼白估摸著隻要把給劉知府家姑娘的香皂做出來,想必那時香皂受追捧的程度會更上一層樓。

再有薑家內宅,薑念兒已經嫁出去了,沒有她的挑唆鬨騰,內院現在十分平靜。唯一讓人擔心的就是梅氏的身體和薑令月的婚事。

給薑令月提親的周家,薑幼白讓孫立去打聽,到現在也沒有回話,周家怕是真有些不妥當。以孫立謹慎的性子,必得查明白了才會稟報。

還有梅氏,想起梅氏大的厲害的肚子薑幼白就一陣心驚肉跳。這裡可是紅樓的世界,裡麵與賈家沾親帶故的姑娘可大多是單親家庭。薑父能死裡逃生,也不知道梅氏能不能躲過這一劫?

薑幼白正心煩意亂的扒拉了薑熙給寄的藥看。這些藥都被她研磨成了粉末,想著到時萬一梅氏難產,就給加在粥裡服下去。

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薑幼白瞬間一個激靈。下意識的將小小藥包捏在手裡,才揚聲問:“怎麼了?”

“姑娘,奴婢是朝露,夫人那邊好像發動了。”黑暗中,她的聲音顯的清亮又冷清。

薑幼白愣了愣,才反應過來叫了人進來,暮雲緊隨其後。兩人服侍著她穿了厚厚的衣服,又裹了披風,才跟著她出了門。正好對麵的薑令月也是同樣的打扮,隻是頭發應該是匆匆忙沒梳整齊。

薑幼白看了她身後的紅穗一眼,攜著她進了梅氏屋裡。

此時梅氏已經被扶著去了旁邊由耳房布置出來產室,幾人不好進去,隻好隨著梅氏身邊的木香去正房等著。

尚大夫匆匆進去產室給梅氏診脈,傳出消息說暫時一切安好。薑幼白幾人才鬆了口氣,此時才記起吩咐朝露去廚房給梅氏熬些參湯,再下一碗雞湯麵。趁著還能吃下去東西,多吃些,一會兒才有體力。

朝露應聲出去了,薑父和薑承宗就進來了。兄妹幾個各自見了禮,才剛坐下旁邊就傳來了梅氏的淒厲叫聲。除了薑父,薑幼白兄妹幾個都不由白了臉色。好在在產室侍候的仆婦和丫頭都是經過訓練的,此時還算有條不紊。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尚大夫麵色難看的出來與薑父說話。隱隱聽到宮口未開、難產的話,薑幼白心裡頓時一沉。吩咐一旁的暮雲去催一催朝露,“怎麼參湯還沒來?”

朝露提著食盒趕回來時,滿頭大汗。其實時間並沒有過去多久,隻是薑幼白自己覺得時間漫長罷了。

她掀起食盒蓋子,看了看裡麵的參湯,神色間猶豫著瞧了一眼薑父有些灰敗的神色,終是下定了決心。她右手試了試參湯的溫度,才示意朝露送進去。

這一夜注定十分難熬,梅氏生了一夜,到第二天早上依然沒有好消息傳來。家裡的主子下人各個神情壓抑。梅氏的叫聲低沉了許多,顯然已經沒有力氣了。

快到午時了,老太太拄著拐杖被丫頭扶著進來。一看兒子的臉色,就知道情況不好。她不由悵惘的歎息一聲,道:“今兒是念兒回門的日子,我已經打發人去告訴她暫時不用回來了。”

這個時候沒人注意這些,薑父隻胡亂的點點頭,注意力一直放在梅氏那邊。

薑幼白已經給梅氏用了兩次藥了,一直不見效,此時她的心已經沉到了穀底。薑令月抓著她的手,神色有些呆滯的看著窗子外麵飛舞的雪花,眼裡的淚珠子打濕了她的衣襟。

就在大家都快死心了時,旁邊的產室裡卻有些騷動傳來。

眾人心裡一驚,不由起身朝外麵去。薑令月已經忍不住哭起來:“阿娘,阿娘……”

她此時顧不得什麼,跑在了最前麵,快衝進產房時卻被出來的許媽媽攔住了,“哎吆,小祖宗,這裡你可不能進去。”

她說罷,又瞧見薑父等人,忙跪下道:“老爺,夫人的宮口終於開了,尚大夫說夫人有救了。”她淚眼婆娑,但聲音裡有明顯的喜悅。

眾人都不由長長的舒了口氣,老太太更是道:“好好,你們好生伺候夫人,隻要平安誕下我的乖孫,通通有賞。”

大家神色有些放鬆的去了正屋。雖說情況有了好轉,但梅氏生下孩子時還是到了暮色時分。

產婆高聲說了一聲:“恭喜縣老爺,夫人母子平安。”然後又一臉喜氣的抱著孩子去給薑父和老太太看。“您瞧,小公子這體格,整整七斤六兩,哪像個早產兒,這可比人家足月的小子都重呢。”

怪不得梅氏生的這般艱難呢。

老太太和薑父高興的哈哈大笑起來,薑令月心有餘悸的問梅氏的情況。

“大姑娘放心,夫人隻是生產脫力,累極睡著了,並無大礙。”

薑幼白聽著也放下心來,沉下心神打賞產婆和下人,又給尚大夫道謝。忙過了才進去正房,卻發現屋裡的氣氛有些怪異。

老太太正抱著孫子,臉上喜氣洋洋的。薑令月和薑承宗卻明顯不高興,薑父也一臉的為難。

“這是怎麼了?”薑幼白小聲的問薑令月。

薑令月沉著聲道:“祖母想把小弟抱到自己屋裡養著。”

“什麼?”薑幼白皺了皺眉。想起方才尚大夫說的梅氏這次生產傷了元氣,以後怕是再難有孕了。

這孩子可是梅氏拚死生下的,無論老太太怎麼打算的,都不能讓她把孩子抱走。

想到這裡,薑幼白便走到老太太身邊道:“祖母,外麵天黑雪滑的,這會兒可不能抱了小弟出去,新生兒柔弱,萬一有個什麼,可怎麼是好……”

看老太太神色間顯出明顯的猶豫,就繼續道:“小弟畢竟是早產呢,阿娘發動的突然,奶娘丫頭都沒找齊呢。”

雖一句都未提孩子的去處,但老太太還是鬆了口,與薑父道:“你們好生看著哥兒,過兩日天晴了我再來。”

薑幼白立馬親手抱了孩子,薑父忙陪笑著送老太太回去。

“皎皎,這可怎麼辦?阿娘要是知道祖母要把小弟搶走,可怎麼受得了?”薑令月如今已經習慣了有為難的事就問妹妹。

薑幼白眯了眯眼,吩咐朝露道:“去,把小弟的東西都搬到我屋裡去。你們這會兒就去布置,將我臥房旁邊的書房騰出來,給小弟做屋子。”

說罷,才轉身與薑令月和薑承宗道:“阿娘身子虛弱,尚大夫說至少要休養大半年,這些日子就把小弟養在我屋裡。不過接下來家裡的事就要大哥和大姐多分擔了。”

薑令月和薑承宗都有些吃驚,但還是點了頭。總不能真讓祖母養小弟吧。

薑父聽說了薑幼白的打算,也同樣吃驚,但想起侄女兒的性子,不由打了個寒顫。幼子可是家裡唯二的男丁,可不能讓母親養成個不知事的性子。

老太太明顯對薑幼白的打算不滿,執意要抱了小孫子養,薑幼白隻好拿薑念兒回門的事做籌碼。

薑父看女兒與老母親打擂台,隻好每日避在衙門裡。

薑幼白這次的態度十分堅決,又有薑承宗的幫腔。為了讓薑念兒順順當當的回門,老太太終是妥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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