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二更(1 / 2)

不止薑幼白連薑令月也發現了, 自打從榮國公府回來梅氏就有心事。偏薑父這兩日跟著聖上禦駕出京巡視河堤去了,不在家。

薑幼白使人去打探未果,便打發朝露去榮國公府給黛玉送麵脂。

榮國公府的消息自來好打聽, 朝露一回來她便知道緣由了。

“姑娘, 奴婢打聽到賈府璉二奶奶給咱家大姑娘說了一門親事………”

薑幼白聞言心裡重重一跳, “她提的誰家?”

“是經營節度使王大人的侄兒,璉二奶奶的胞兄王公子。”朝露麵上有些興奮, 那可是朝廷一品大員家。雖隻是個侄兒, 但隻看鏈二奶奶就知道了, 有這麼一位伯父,在外人眼裡王公子的出身不算低。

薑幼白驀地沉下了臉色,“這王公子的年紀隻怕比姐姐大不少吧?可打聽到我娘答應了沒有?”

“姑娘?”朝露收起麵上的笑, 心有不解, “奴婢隻打聽到夫人與璉二奶奶相談甚歡。”她有心說一句, 這樣的好親事夫人便是沒答應也不過是顧忌著女方家的矜持, 早晚的事罷了。但是看到薑幼白難看的麵色,她隱約察覺到了什麼,不敢再多言。

朝露能想到的, 薑幼白自然也能想到。王子騰位高權重,梅氏不知道原著的結局, 一聽薑令月能嫁進這樣的大戶人家豈有不動心的。如今還未給鳳姐答複,隻怕還是因為薑父不在家。

可自己是知道的, 王子騰死後王家是必定敗落的。打從前的孫家到現在的王家, 薑令月這是出了虎口,又要入狼窩。

薑令月決不能嫁入王家!

一瞬間的功夫,薑幼白思緒萬千,終是下定了決心, “朝露,你去找孫文讓他與二哥傳個信,就說我要見他。”

朝露看到她麵上神色不定越發疑惑,聽到吩咐遲疑了一下,才應了聲“是”。

簫煦來的很快,他借著商議公務之名找薑承宗,薑幼白早早就等在薑承宗的小書房了。

他來時薑承宗還沒從翰林院散值回來,兩人正好單獨說說話。

自簫煦表明心意兩人還是第一回見,彼此都有些不自在。

“皎皎,我讓人送的東西你可喜歡?”

薑幼白從公主府回來,簫煦便打發人送了兩回東西,各色吃食擺件都有。許是顧忌人言,連嗣哥兒也有。

“你不必特意送這些……”

簫煦假裝沒聽到她的話,“皎皎,你找我來可有什麼事?”

薑幼白立即記起了正事,“上回我聽你說了甄家的事,說起來賈史王薛與甄家一樣都是老牌勳貴,這幾家……?”

簫煦聽懂了薑幼白的未儘之語,不由麵露讚賞。當今手段強硬,自然容不下那些屍位素餐的朝廷蛀蟲,如甄家這樣的於國於家無益的勳貴被清算是遲早的事。聖上自登基就開始布置,朝中早有端倪。隻是多少朝廷大臣醉生夢死,一味沉浸在先祖的榮光裡,還不如個閨閣女子警醒。

不過,朝廷大事豈能輕易斷言。簫煦含糊其詞,薑幼白看出了他的敷衍之態,不由冷哼一聲,“二哥這是瞧不起女子議政?”

“當然不是。”簫煦脫口而道。雖女子大多嬌弱經不得風浪,但如皎皎這般堅毅果斷,胸有溝壑的女子自然也能同男子一樣肩負家國大任。隻是世人多有偏見罷了。

他道:“我知道你與其他女子不同,聰慧敏銳,朝堂之事也能看得明白。不過聖心不可妄自揣度,乃臣子本份。”

簫煦眉間不經意間帶出一絲憂慮,他隱約感覺到皎皎從一開始就對皇權少了一絲敬畏。如今她長在深閨,自然無事,將來……,宮裡的人可不一定看不出來。

薑幼白有些不好意思自己方才的態度,說起來自己最近對簫煦的脾氣確實大了些。到底解釋了一句,“王子騰大人的侄兒想與我大姐結親。”

簫煦眉心微蹙,王家倒會鑽營!

想到皎皎剛才的話,他便知道了她的態度,不忍心她為此憂心,便主動道:“世叔不在京城,我會與元信談談。”

也好,簫煦出麵既能解決了薑令月的危機,也能借此讓薑承宗多些對朝廷形勢的認識。

“皎皎,過些日子我帶你去城外莊子上騎馬。”正事說完,簫煦就想起了先前的承諾。

薑幼白還從來沒騎過馬,前世騎馬是有錢人家的活動,她雖家境優渥但家裡也隻算得上中產階級。這一世,薑父是個文官,自然也不可能教家裡姑娘學騎馬。

不過,她還是有些猶豫。

“除了騎馬,我們還能去打獵。”簫煦繼續誘惑她,“若能打到狐狸,便將皮子攢起來給你做件狐皮鬥篷。”

不得不說簫煦這個提議說到了薑幼白心坎上,她心動了。

“你放心,到時我出麵與世叔說,他定會同意的。”

連父母那裡都幫著解決了,薑幼白也不矯情,點頭答應了。

今日薑承宗下值晚,簫煦等了半會兒因還有公務便先走了,臨走時再次保證他一定會說服薑承宗,讓薑幼白不必憂心。

薑幼白送他到二門,回轉時就聽朝露說薑承宗剛才回來了。想著簫煦是借著找他的名義才來的,這會兒走了,她總得去解釋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