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出事(1 / 2)

薑幼白的功夫沒白費, 經過她不懈的宣傳,彩妝的名頭終於打響了。不僅閨中小姐,就連已婚的婦人也對她鋪子裡的彩妝產品青睞有加。甚至還有些大商號找到孫文, 想與他合作將這些東西銷往外地。

可惜的是薑幼白遇到了和之前的洗護用品同樣的問題, 沒法量產。以她現在的出產量, 連京都的貨源都有些供不應求,更彆說發展外地更遠的客源。

當然, 也不是沒有豪強提前看出這些彩妝的價值, 提出連方子一起買了。可惜薑家再勢小力微也是仕宦人家, 一般背後關係不那麼可靠的商號自然不敢強賣強賣,至於那些勢力真正雄厚的商家,自然也看不上這些蠅頭小利。商人嘛, 還是以和為貴的多些。

不過, 外麵人瞧著是小利的生意, 實際上還真不是。這些粉底眼影都是獨一無二的新品, 薑幼白一開始定價就較一般的胭脂水粉高,所以即便賣的量少,她也賺得盆滿缽滿。至少隻水粉鋪子裡每月的進賬就不亞於城郊的百畝良田。

雖然賺了不少銀子, 但薑幼白的心情卻並沒有變好。不知為什麼,她這幾日總有些心慌的感覺。

想起前日簫煦傳來口信, 說是暫時不能帶她去打獵了,聖上傳來旨意命他出京與聖駕會合。聖上出京時並未帶他一起, 怎麼快回京了又將人召去了?

還有, 按說簫煦已經與薑承宗談過了,薑承宗應該有所行動才對,但梅氏那裡卻一點動靜也沒有。今兒早上鳳姐兒還來家裡找梅氏說話,臨走時也是笑盈盈的, 並不像是被拒親的樣子。

薑幼白有些心煩意亂的起身在地上來回踱步。

也不知她爹什麼時候回來,萬一梅氏將兩家的親事定下,到時可就難轉圜了。

想起原著裡王家的結局,王子騰是在驛站裡病死的。一位封疆大吏怎麼會死在驛站裡,而且王子騰是武將,被一場小病要了命?這事怎麼看怎麼怪異,偏朝廷並未看到這些不尋常,連王家的人事後也沒有懷疑。

自家若成了王家的姻親……薑幼白隻覺得眼前一黑,不敢再想下去。

從她到了這個時代,紅樓裡的千紅一哭的命運就如影隨行。這種時時處在危機邊緣的處境,讓她無力又煩躁。

暮雲還是第一次看見自家姑娘這個樣子,不由焦急的看向門口,姑娘讓朝露去夫人那裡打探消息,這會子也該回來了。

在她的期盼著,朝露終於來了。

“可打聽到了?”薑幼白抬首看向朝露。

朝露搖了搖頭,為難道:“姑娘,奴婢無能,夫人院裡的姐姐們嘴太緊了,奴婢……奴婢什麼都沒問出來。”

這下連暮雲也有些失落,怕薑幼白怪罪,不由道:“姑娘,怕是夫人特地吩咐過了。”

薑幼白苦笑,自從上一回被薑念兒搶了親事,梅氏就吸取了教訓,身邊的人一個個都口風緊得很。尋常的事都難打問,何況這次事關薑令月的親事。

她有些不耐煩就這樣乾坐著等消息,想了想起身出門,“我們去找大哥。”薑承宗今日休沐,這會兒應該在家。正好過去問問他與梅氏商量的怎麼樣。

“姑娘,奴婢剛聽大爺身邊的小福說大爺那裡有客人在。”朝露跟她在身後稟道。

“客人?什麼客人?”

“好像是大爺的友人,那位姓周的舉人老爺。”朝露回憶著小福說過的話。

“怎麼這位周舉人經常來家裡找大爺?”暮雲撇嘴道,“上回我就聽小福說,這位周舉人來家裡找大爺,可惜大爺在翰林院當值不在家,他聽了也不走,愣是待了半下午才走。這人難道不知道大爺是有差事的嗎?”

“暮雲,你彆胡說。”朝露怕她話裡的不敬惹來薑幼白的不悅。

其實薑幼白也覺得此事有些不妥,不過她此時心思全在梅氏那邊,因此不在意道:“估計是找大哥有事。去告訴小福,下回周舉人再來,不可怠慢了。”無論為什麼,小福他們失禮於人便是打了薑承宗的臉。”

薑承宗沒空,薑幼白腳步一轉去了梅氏院裡,可惜梅氏並不在。

“老太太似是有些不妥當,夫人便過去了。”木香恭敬道。

老太太的身子確實大不如從前了,前些時候中風有半邊身子不能動了,養了多日用了藥也不見有好轉的跡象,連太醫現在也隻開些太平方子,不過一天天的熬著罷了。

既知道老太太有些不好,她作為孫女兒自然要去看看的。

梅氏才喂老太太喝了藥,就見小女兒來了。

“你來了也好,正好陪你祖母說說話。”梅氏有些傷感的看向躺在榻上半邊身子不能動的老太太。她們婆媳兩個不睦了大半輩子,她年輕時不知吃了多少婆婆的苦,現如今總算苦儘甘來了,不想老太太卻病成了這個樣子。

薑幼白走過去幫老太太掖了掖被角,輕聲喚了聲:“祖母。”

“你是……念兒?”老太太已經有些不大認得人了,見了薑幼白和薑令月姐妹倆一律都認成了薑念兒。可見在她心裡,最疼的始終隻有薑念兒。

薑令月還會為此傷心,但薑幼白一點也沒有。她對老太太並沒有什麼感情,唯一的印象也是她對薑念兒的偏心。

因此,她此時還能內心毫無波動的回應老太太一聲,“祖母,我是薑念兒。”隻有承認了是薑念兒,老太太才不會又哭鬨起來。

果然,老太太聽到她的回應很高興。拉著她的手,絮絮叨叨的說些關於薑念兒的事。都是從前的舊事,但她卻記得清楚的如同剛發生不久一樣。

薑幼白耐著性子聽她說完,然後又聽她囑咐一句:“念兒啊,你可要常常回來看看祖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