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跟我說,你跟那什麼網上有句話一樣,你跟他分手了,你的文字還愛她,這……這我可就要棒槌鴛鴦了。”
“我不喜歡他。”
鬱淮眼也不眨的盯著她,意味深長道:“你已經出了席家的戶口本。”
席姝挑眉:“這不是明擺著的?”
鬱淮笑了笑,“我要是說,我覬覦一個人很久了,但一直沒得手,你怎麼想?”
席姝低聲咳了咳,“我能怎麼想,肯定是讓你趕緊上啊,小心被彆人拐跑了,你哭都哭不出來!”
鬱淮神色若有所思,隨後低頭,飛快在身下人的嘴唇上碰了碰,悶笑從喉嚨震出,她如釋重負道。
“我覬覦你。”
席姝:“…………”
很難說清楚席姝現在在想什麼,她大腦放空,被壓著動彈不得,臉上猶疑不定,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亦或是……鬱淮想單乾,有人脈有圈子,還有過硬的顏值,不拿去選秀C位出道實在是可惜了,選秀最終還是得拍戲,她想提前鍛煉一下?
鬱淮覺得憑她想明白,估計得幾年之後了,幾年過去,再好的激情都隻能變成親情,她彆的可以不在乎,但眼前這個人,她勢在必得。
開起了頭,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乾脆說開了。
現在席姝自己作的也不在席家戶口本上,東窗事已發,最大的橫在那裡的爆炸點徹底爆了,後續不足為慮,席家,總不可能竹籃打水撂挑子不乾,有很大幾率是,既要席姝重回席家,也要有所謂血緣關係的鬱淮,而這恰恰是鬱淮不想見到的,一旦兩個人處在同一個戶口本上,無疑會平添許多麻煩。
冬至雨雪,枯枝葉凝了冰雕,晶瑩剔透的支棱著,溫度比前幾天低許多,雪花穿透雲霧,紛紛揚揚的落在樓頂,層層疊加起了小雪堆,東一塊西一塊,若是玩雪人是不夠的,打雪球也勉勉強強,當個賞雪的地兒足夠寬敞。
有些不聽話的小雪花,被風兒輕輕一吹,便從原來的弧度饒了饒,大部分上了鬱淮的頭發絲兒,小部分在席姝睫毛上紮根不走,被體溫烘烤結成了雨滴似的水,輕輕一顫,仿佛美人垂淚。
席姝從驚愕中回身,顫了顫眼睫,莞爾一笑:“胡說八道什麼,你要對戲,提前說啊,該我說什麼了?讓我想想,是不是……是不是我應該說:剛剛好,我也覬覦你?”
她眼神帶笑,輕而易舉的把這話題給岔開了,如果不是嘴上殘存的體溫,可能剛剛如蜻蜓點水般珍惜又喜愛的吻,就當作無事發生。
鬱淮不會讓這大事化小小事化為笑談的。
她眸色略深了些:“我沒跟你開玩笑。”
她一字一頓道:“你聽好了,我、喜、歡、你!”
“有**的那種喜歡。”
她又傾身親了下來。
攏共她倆親過,加上這一次,也就三次。
第一次是以教學為名,第二次坦誠心意,第三次來得很快,她吻得雜亂無章,帶了憤怒、故意,溫存,似乎在生氣席姝是個榆木腦袋一直不開竅。
她撬開席姝的牙關,竭儘全力挑撥她的熱情,席姝隻怔了幾秒,熱情是挑起來了,同時一起起來的還有勝負欲。
兩個人你來我回,爭執不停,躺椅似承受不住這樣激烈的動作,開始前後仰倒,席姝在親吻的間隙中喘息了下,眼尾沾了胭脂色,格外撩人。
如果不是鬱淮把她小腿壓著,席姝還能來個反客為主,隻姿勢不對,可以用來仰臥起坐,卻不是一個好的接吻方式。
鬱淮開始凶了些,後麵又極儘纏綿的舔舐著她的唇角,細細喘息著,仿佛也知道了自己做的有些過火,用微涼的臉頰,輕輕蹭著她的。
“現在,你明白了沒有。”
席姝狠狠的咬了一口她的嘴唇,摩挲著咬破了皮,出了點血。
鬱淮嘶了聲,有些啞,“你咬我也沒用。”
她抬起修長的脖子,舔了舔被咬破的皮,鮮血的腥甜在舌尖上起舞,欲念不減反增,反倒是愈發激了她刻在血液裡的凶性,用牙齒一咬,比剛才席姝咬得更重,鮮血跟珠子似的往外冒,她又彎下腰,把自己的血給席姝渡了過去。
鐵鏽味在彼此糾纏中灌盈滿腔,席姝推擠著,被迫把對方的血給吞咽進了胃裡,欲發作,又被鬱淮用牙尖咬住了喉管,細細研磨。溫熱的氣息吞雲吐霧,儘數噴在了她細膩的脖頸、耳後,帶起一陣陣不休的戰栗。
席姝不怕死。
甚至還想過,等將來鬱淮下定決心,被環境逼迫得隻能用生命獻祭時,她反水一刀結束對方的生命,同時也自我了結進入下個階段。
最脆弱的地方被牙齒輕輕咬住,全盤由對方掌控著,生死仿佛也不能隨著自己心意來,席姝在這種環境裡莫名有些心慌意亂,從尾脊骨爬升到大腦神經中樞的電流,將她電得身體都微微顫了起來。
“住,住嘴!”
“有……有話,有話好好說。”
席姝艱難的咽了下口水,指尖發麻的想把埋在脖子上的人推開。
“雖,雖然,我也挺饞你身子的。”
席姝覺得自己這時候適合說些什麼,來安撫一下躁動的鬱淮。
“凡事講究個你情我願。”
她氣息逐漸平穩,咬了下後牙槽,道:“你這樣,難道是想就著這鵝毛大雪,跟我誰在這麼小的躺椅上做?你這樣,我會生氣的。”
鬱淮也不知道被她那句話打動了,終於從她脖子上鬆口,她往後退了退,紅著眼睛,滔天的情緒翻湧,目光炙熱滾燙,仿佛能把人活生生的灼燒,她機械的重複。
“你總該補償一下我,對不對?”
席姝想摸一下自己脖子,試試是不是被啃了一層皮下來,明明平時鬱淮不工作時,看著溫溫和和,沒啥攻擊力的一個人,說翻臉就翻臉,前麵還溫吞的、存了點罕見的害羞跟她表白,沒等她多說兩句,突然整個人就跟吃了那啥一樣。
識時務者為俊傑。
席姝決定順著她的話說,稍後有時間了再捋一下這什麼發展路線。
“是,我是該補償一下你。”
席姝認命道,“那你是不是得把我腿鬆一鬆啊?”
她咬牙切齒:“腿麻了!”
鬱淮愣了足足好幾秒,才從她小腿上起來,把毛毯往她腰上一蓋,旁邊坐著,掀起長裙至膝蓋,透過薄薄的一層肉色打底褲,給她按揉穴位。
“抱歉。”
她聲音裡充滿了歉意:“是我沒注意。”
席姝鬆了口氣,正準備順杆子往上爬,敲打敲打鬱淮,讓她不要那麼放肆,就聽鬱淮小聲說:“你是故意的。”
席姝:“?”
惡人先告狀,可能就是鬱淮這種人。
鬱淮聲音輕緩而柔和,她舔了舔牙關,回味了下剛剛席姝在緊張時情不自禁的滾動喉嚨的起伏、律動,道:“如果你不是故意的,我都表現得那麼明顯了,你還視而不見……分明就是想看我難過受傷。”
席姝麵無表情:“我近視,看不見。”
“那現在呢?”
席姝惱羞成怒的拍她手:“不要你按了,滾開。”
鬱淮低低的笑了起來,語調近乎溫柔到極致的輕柔,“不滾開,滾開了誰去給你賺錢?”
席姝這才回味過來,那個所謂的滿值好感度10。
閨密之上,到生死相交,能替對方去死的區間,原來是情侶。
她盯著鬱淮頭頂青黑柔順的發絲,開始回憶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導致對方性向都變了,想來想去,也許是葉鋒找人去公司把鬱淮的東西都扔掉,她恰好在現場,威脅似的揮了揮手機。
時間線太早了,她不信就見過一次麵,還被下馬威的鬱淮,會對她一見鐘情,所以肯定不是那次。
好好的直女,怎麼說彎就彎了?
彎了也就算了,目標對象還是她……
亂糟糟的線團,始終找不到起始和終止線,她倒吸了口涼氣。
——鬱淮剛剛使的力度不小心大了,按得她小腿抽了筋。
一抽抽的,瞬間將她的注意力轉移到小腿上。
“你行不行啊。”
席姝踢了踢她的手,“不行就離我遠點。”
鬱淮溫溫和和的附小做低,說對不起,跟不要錢似的往外撒。
席姝盯了她一會兒,福至心靈的想到:她這算不算是引狼入室?
她覬覦她的工作賺錢能力,結果員工以下犯上覬覦她的身體,還覬覦她的感情。
前不久還懷著隱秘心思,想著逼鬱淮一把對付葉鋒,在席從鶴出車禍期間來不及反應,自作主張的從席家分割,從法律上來講,就是跟席家斷絕了關係,將來要是有什麼遺產都跟她沒關係,也沒有了席家這麼大的靠山,還跟席涵大吵了一架。
雖然現在席涵通過小謝向她服軟。
始終法律上的那層關係沒了,而且真要深究,她也不是席家的親生女兒,人情在能幫襯一下,人情沒有,那她這騷操作一通,豈不是白白浪費了這麼個機會。
鬱淮還在認真的給她按揉,席姝急忙把係統召喚來,首先大力擺脫自己嫌疑。
“這不關我的事!”
“……”係統,“……”
隔著空氣,席姝都感受到它的懵逼。
係統:“宿主人格魅力就是強!”
它先來了串彩虹屁,隨後繼續說:“前麵你這樣那樣,她始終不對葉鋒下手,現在……現在情況又不一樣了,現在她喜歡你,要是你被葉鋒欺負了,還不還手的話,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拒絕她的追求。”
席姝從係統沒有感情的機械音中聽出了幾分破罐子破摔。
一時無語凝噎:“再看看吧。”
鬱淮給她揉了好一會兒,揉到手都有些發酸了才停下來。
“我剛剛說的話,每一句都發自內心。”
她垂下眼眸,低聲道,“我想求一個答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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