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雖然慌得一筆,可她就是不肯低頭,昨天的事一發生,她就恨不得這輩子都沒見過程禮這個人。
看著虛張聲勢的她,程禮慢慢的低下頭,徐楠以為他又要想昨天那樣非禮自己,急忙閉著眼把頭躲開,結果他隻是在她耳邊輕輕地吹了口氣。
“現在知道怕了,那天晚上乘人之危的時候,怎麼不想想後果?”
她刷的睜開眼,抬手推了他一把,卻被他握住手再也不能動彈。
“你鬆開,放手!我喊人了!”
“你喊,隻要你不怕丟人,我是無所謂。”
她越是暴躁、慌亂,他就越是淡定、從容,嘴角噙著若有若無的笑,平靜的看著瞎折騰的徐楠。
“你先親了我,這件事總不能就這樣過去。”
為了甩開他的手,徐楠差點用上牙齒,憋紅了小臉惡聲惡氣的吼道。
“那又怎麼樣,你昨天不也親了我,還是兩次!你…鬆開!”
大概是覺得她鬨得太厲害,程禮沒了耐心,低頭咬住她嘮叨不休的小嘴,屋子裡瞬間靜下來,隻剩下支支吾吾的推阻聲。
他的吻比昨天來得更狠,如果昨天是討債,今天可能就是來討命的,用力吮吸她的舌尖和唇角,不一會兒她就因為吃痛皺起了眉心,不停的用手去打他、用膝蓋去頂他,可這些都沒起到什麼作用。
一吻過後,看著臉頰緋紅的徐楠,他忍不住用手指輕輕擦拭她紅腫的嘴唇,她被困在門邊,眨了眨眼淚水滾下來砸在他的手背上。
“你…哭什麼?”
她突然掉眼淚,弄得程禮有些抓瞎,急忙伸手去幫她擦,結果還沒碰到她的眼睛,就被徐楠一把推開,接著她蹲下去捂著臉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罵他。
“你不要臉!混蛋……”
見她反應這麼大,他也慌了,蹲在她麵前,摸著徐楠的下巴,想讓她把腦袋抬起來,結果手上還沒使勁,手背就被她咬住了。
“……”
知道她心裡不痛快,程禮沒有強硬的把她牙齒掰開,隻是輕輕地用另一隻手拍徐楠的後腦勺。
“你到底是喜歡我,還是討厭我?”
她從小就是外強中乾,外表看上去有多囂張,骨子裡就有多慫,所以他沒指望徐楠能保持主動。
她走了一小步,剩下的九十九步半都交給他來走,隻是沒想到,他才跨出一步,她就迫不及待往後退。
“徐楠,我手疼。”
聽到他喊疼,她慢慢鬆開發力的牙關,看著那個滲血的牙印,她一眨眼淚水又滾下來,怯生生的抬頭看著她,那愧疚中帶著痛苦的眼神,看得他心疼。
“你要是沒出夠氣,我可以讓你再咬一會兒。”
徐楠搖搖頭把他的手推回去,咬著嘴角低頭看著地毯,事情發展到今天的地步,她根本不知道怎麼麵對他,也沒辦法麵對自己。
“你昨天跑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
她扭著頭不肯看他,程禮搖搖頭在心裡歎了口氣,她還真是十年如一日的慫,犯了錯就縮成一團裝鵪鶉,可偏偏他不覺得這次誰做錯了。
“那天晚上喝酒的人是我,所以……”
聽他提到那天晚上,也就是那根導火*索,徐楠裡麵轉過來,不甘心的吼道。
“你就不能當那天什麼都沒發生嗎?”
他抿著薄唇,不太喜歡她現在的態度,但也明白這是她的正常反應。
“不能,我已經當真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她覺得也沒什麼好說的,繼續把頭扭到一邊,程禮盯著她看了好半天,最後還是沒忍住,有些暴躁了。
“你到底在躲什麼?咱們倆都是單身,你一邊喜歡我,一邊又躲著我,算怎麼回事?”
“誰喜歡你了,我沒有!”
“要我把那天晚上你說的話再重複一遍嗎?你知道我做得到。”
她嘟著嘴又把脖子縮了回去,她當然知道他做的到,但她就是不想承認,心裡說不出來到底有多彆扭。
“喜歡我,讓你覺得很難堪?還是我這個人,讓你覺得難堪?”
她咬著嘴角不說話,打算把自己變成一個啞巴,但他沒那麼多的耐心在這件事上打轉。
“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彆想當做沒發生,下次你再招呼都不打就亂跑,我就給你爸媽打電話。”
活了這麼大,第一次被人用這句話威脅,原本心虛的徐楠一下子就火了。
“你要不要臉!”
明明是他占了便宜,還有臉給她爸媽打電話告狀,世上竟有如此厚顏無恥之徒!
“你說呢?”
這件事對他們倆來說,都是個不小的衝擊,不過他早就過了心亂如麻的階段。那天晚上在車裡,他偷偷吻了喝醉的徐楠,之後的那幾天,他的心情和現在的她相去不遠。
“你…你……滾!”
她想了半天,第一次發現自己的語文有多差,想罵人都找不到合適的詞,隻能讓他滾。
“話還沒說清楚,我不會走。”
“你到底要怎麼樣?我不就親了你一下,都是成年人有什麼大不了的,再說你也親回來了啊,是不是非要我跪下給你認錯,求你原諒我才行?”
“我想怎麼樣,你不清楚嗎?”
她故意模糊問題的關鍵,但程禮完全不上當,平平淡淡的一句話又把問題踢了回來,這就是她一直不敢麵對的問題,徐楠喜歡他,但是從沒想過和他在一起,原因太多根本數不過來。
“不行!”
“怎麼不行!”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你是我舅舅。”
說到最後,她的氣勢又弱了回去,雙手抱著胳膊,嘟著嘴把頭扭到一邊。
聽到這個理由,他真是沒忍住笑了出來。
“當初要你叫我舅舅,你一副要命的表情,現在…現在你突然說我是你舅舅,徐楠,你可以啊。”
知道他在笑話自己,可她現在沒勇氣和他爭辯,這可能是她唯一能找到的理由,雖然氣勢弱了點,但它至少是個借口。
她想裝傻充愣,但程禮一直都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也不是輕易肯妥協的人。
“你那天晚上親我的時候,怎麼沒想到我是你舅舅?你說喜歡我的時候,怎麼沒想到我是你舅舅。”
她越躲,就越沒有退路,一下子就被他的話逼到了懸崖邊,要麼從懸崖上跳下去,要麼和他同歸於儘。
俗話說得好:兔子急了還會咬人,更何況是徐楠,她肯定不會選自殺,死也要拉個墊背的,被逼上絕路的她一下子站起來,指著他的鼻子吼道。
“親了就親了,你又沒有少塊肉,怎麼了!”
如果她對著彆人耍橫,也許還有幾分逃生的可能,但是站在她麵前的是程禮,和他鬨了這麼多年,她從沒贏過的人。
“這可是你說的。”
聽了這話,徐楠感覺有點不對勁,身上的汗毛瞬間立了起來,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他一把甩到床上,腦袋差點摔成漿糊,接著他欺身而上,撐著床陰惻惻的說。
“親了就親了,反正你也不會少快肉。”
話音未落,他就低頭吻下來,她皺著鼻子躲開,可程禮一開始的目標就不是她的臉,她把腦袋一轉,脆弱的頸部成了他的獵物。
“啊!…唔……”
夏天的衣服領口大,他低頭就咬住她的頸窩,吃痛的徐楠才喊出一聲,嘴巴就被他捂住了,程禮也沒舍得狠咬,就是想讓她長點記性彆什麼話都敢說。
她被摁在床上,嘴巴被捂得嚴嚴實實,濕熱的薄唇輕輕含住被他咬過的地方,舌尖粗糲的表麵掃過她柔嫩的肌膚,未經人事的徐楠渾身一顫,酥麻的感覺蔓延至全身,腳指頭慢慢蜷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