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
每一天醒來,都會忘記昨晚發生的事。
會忘記黑色向日葵花紋的存在。
甚至......他仔細感受、對比,發現自己的情緒會變得容易波動,思維也受到了滯礙。
一句話總結,今天比昨天更蠢。
那明天呢?
蘇行悚然一驚。
自己到最後會‘蠢’到忘記運轉扶桑生生術嗎?
即使每一刻都運轉功法,但到晚上都會被那神秘的聲音打斷,陷入昏迷——是的,他很確定,那兩個人今晚還會來,直到.......他背後的黑色向日葵花紋完全成型。
如果明天自己連每日運轉扶桑生生術的習慣都忘了,那麼自己就會陷入盲目癡愚,如同一頭豬玀,任人宰割。
走下床,穿上鞋,現在他已經恢複冷靜。
環顧四周,翻找一陣,找出一把剪刀和一些針線。
在不起眼、自己視線卻經常凝聚的地方:桌角、盆沿、被縫、床邊甚至一些更隱秘的地方。
刻下兩個字:
功法!
這兩個用虞國通用字體“虞王字”寫就。神奇的是,他覺醒宿慧後,發現此方世界的虞王字和穿越前地球的漢字有諸多相似之處。
比如“功法”這兩個字,就幾乎一模一樣。
當然,虞王字隻是虞國民間通用的字體,修道者用的又是另一種文字,稱為“道文”,其字道法自然、蘊含法理,來源已不可追溯,有說是道祖所創。
做完這一切,蘇行內心沉靜,嘴角輕抿,忽然停止運轉扶桑生生術。
很快,腦中那種蒙昧的感覺襲來,思緒又蒙上一陣陰影。
過了片刻,後背又開始微微發癢,蘇行皺眉,卻似乎完全察覺不到背部的異樣。
看了眼天色,他推開門,開始進行下午的施雨。
......
很快,到了晚上。
圓月高懸,淡雲輕攏。
東山上,月光灑落,花朵在靈田中寂寥的綻放,無人欣賞。
山腰處的木屋,燈息人靜,主人仿佛已然安眠。
山腳,含辰花還未播種,負責照看的靈植夫自然也未開始值夜。不過靈田不遠處的屋果中,卻似乎傳來一些窸窸簌簌的響動。
月光從翠壁上半掩的窗戶投入,屋果內布置簡陋,隻有一張床和一組桌椅,皆生在地上,無法挪動。
王藥師正以極其卑微的、五體投地的姿勢,跪在床邊的空地,還不斷用力顫抖著,來俯低自己的姿態,仿佛恨不得融入地板其中。
等到他終於找到一個稍顯滿意的姿勢時,才抬起右手,五指直直張開,放在胸腔處。
“恭迎聖子。”
呼~
他背上隻穿著一件短衫,此時無風自動。露出脊背上一朵漆黑的、細膩的向日葵。
向日葵花盤的位置,與他撫在胸腔上五指張開且伸直的手掌,隔著人體相對。
如果蘇行看見這一朵花,必然會發現和自己背部的黑色向日葵,幾乎一模一樣。
隻是,王藥師身上的向日葵已完全被漆黑覆蓋,看不到一絲膚色,描畫細膩,栩栩如生。
一道黑影抽動著、從黑色的向日葵中‘走’了出來,在這個過程中,王藥師本就蒼白的臉色更加看不到血色。但他幾乎已貼到地板上的眼珠中,湧現的神色,卻愈發狂熱。
那團蠕動的、模糊不清的黑影忽地投入月光下、王藥師俯的極低的影子中。
下一秒,他的影子漸漸舒展,隱隱勾勒出纖腰豐臀,柳枝巨峰的線條,每一道曲線都仿佛畫在了人心欲望的頂點。可惜,這副誘惑的輪廓,此時,也隻有月光可賞。
與此同時,王藥師與影子同步的舒展身體,漸漸抬起頭。眼中不再狂熱,指尖輕點嘴角。
做女子姿態,說不出的彆扭。
口中也緩緩吐出介於男女之間的尖細嗓音。
“真是我忠心的屬下呢~”
“可惜......隻能再用個兩三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