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隱約約,光線波動,仿若透明。
隻能大概看出是一個女子的輪廓。
半透明的身影緩步走到沉睡的蘇行麵前,看著月色下對方俊美的容顏,頓了一息。
口中緩緩吐出一顆黑色的種子。
將蘇行翻過身,掀開背後的內衣,將黑色的種子放到對方的脊背上,黑色向日葵花紋的花盤中間。
與此同時,旁邊的‘王藥師’用難聽的聲音輕輕哼著。
“種為心念,花成好音。“
”憬彼奴夷,來獻其身......”
歌聲仿佛帶著魔力,黑色種子在歌聲中,很快似冰粒融化,如同一灘墨水融入葵花花紋中,往未被染黑的膚色擴散。
等到墨色停止擴張時,花盤近乎黑了一倍。整朵葵花紋,已有小半已成純黑。
如果再有兩三粒這樣的種子,恐怕整朵葵花將完全成型。
月光朦朧的身影又等了幾息,才將蘇行又翻正,撫好衣服,蓋上被子,直到看不出有動過的痕跡。
旁邊‘王藥師’則仿佛生了一場大病,額頭冷汗淋漓,臉上幾乎一絲血色都沒有,如同僵屍。
但是聲音卻依然嬌媚、怪異。
“也......也隻有你這冤家,能讓奴家如此心甘情願為你......操勞。”
然而,月色如水,屋內空蕩。剛剛那道朦朧的身影,已消失不見。
‘王藥師’也不惱,從屋內關好門,插上門栓。
也不急著走,走到桌前靜坐,
直到一刻鐘後,仿佛確認了什麼。
才吸吸鼻子,仿佛嗅到了什麼,從椅子上坐起。
徑直走到床前,拿開蘇行的被子,抽出他的左手,掀開臂膀上的衣袖。
白皙有力的肌膚在淡淡月色中如同泛著光,然而幾道粗魯的劃痕卻破壞了整體的美感。
劃痕造成的傷口幾乎愈合,但似乎被人強行提前撕去痂。
露出透著血絲的嫩肉,隱隱構成幾個字。
功法。
‘王藥師’思索了一下,把傷口重新遮住,將蘇行恢複原狀。
木門已關,僅有三兩束月光隔著薄紙從木窗射入,屋內黯淡,但‘王藥師’卻似乎不受影響,閉上眼感受了一會。然後,在屋內翻找著什麼。
很快,一一摸索到:桌角、盆沿、被縫、床邊......
皆刻著兩個字。
功法!
“嗬嗬嗬。”王藥師忽然停了下來,尖細的語氣中透出一股見獵心喜的愉快,“有趣有趣!”
“小家夥,你也要給我驚喜嗎,姐姐很期待哦。”
原地詭異的笑了一陣,‘王藥師’不緊不慢的將屋內恢複原狀。
然後,又化作木人,穿門而出。
過了一陣,山腳屋果內。
‘王藥師’站在窗前,迎著月光,臉上還掛著歡喜,仿佛想到什麼,對著自己說了一句:
“不可傷其性命。”
身體忽然一陣顫動。
原本曲線玲瓏的影子在顫抖中漸漸恢複原狀。
王藥師身形忽然一頓,蒼白的臉上還掛著殘留的歡笑,眼底卻逐漸湧出狂熱,忽的伸出右手。
五指伸直,撫在胸前,與背後玄葵相對呼應。
整個人漸漸蜷縮,跪下,直至卑微的五體投地。
“恭送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