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朝年被牛奶灌得飽飽的,雖然沒有特彆飽,靈感源源不斷冒了出來。
下午他坐在桌前碼劇本,手速快得像八爪魚,啪啪啪就是八千字,思路流暢得不可思議。
這個體質還真蠻有用的,就是太透支身體了。
他坐在椅子上腰疼,下麵隱隱傳來疼痛。
他一口氣寫了三萬字情節,可以撐過這兩天的更新,其他的再找人。
他把劇本發給曹建校對,校對完畢後開始導戲。
狗血劇對於沒有表演經曆的男模說再適合不過,不需要多細膩的表演,情緒到位就行。
夜幕徐徐降臨,南桐街上燈光亮起,一下子變為五光十色的世界。
小浣熊酒吧還在做開業前的準備,門口圍滿臉色焦急的人,和之前圍在HOKI酒吧外的人不同,這些人要麼戴著墨鏡,要麼戴著帽子。
唯恐被熟人發現。
昨天來酒吧的袁先生更是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萬一被路過的朋友看到,那他豈不就社死了?很快他發現沒有擔憂的必要,因為轉頭一看。
怎麼他的同事都來了!
大家臉上帶著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當酒吧的門打開後,硬著頭皮走入酒吧。小浣熊酒吧最大容量三千人,昨天來兩千多人已經很多了,想不到今天來了三千多人!酒吧沒這麼多位置,從附近餐館借來了塑料椅子,勉強可以坐下客人。服務生更是忙得腳不沾地,一個個像訓練有素的機器人,在酒吧裡穿來穿去。饒是如此也缺乏人手。
顧朝年當起了服務生,穿上卡其色的製服,胸前有個小浣熊徽章,屁股後有條毛茸茸的尾巴。
今天的舞台劇表演到打臉環節,渣男難以置信主角和自己弟弟滾了床單,因為這個弟弟不是他弟弟。
其實是他的私生子。
台下觀眾頓時議論紛紛: "私生子也太狗血了,腦血栓沒二十年想不出這劇情!""不過真的好炸裂,我以為是平平無奇的換攻文學,他媽誰能想到是小媽文學!""所以這就是你渣了我沒關係,我從你兒子身上渣回來?"顧朝年淡定當服務生,他自己寫完也覺得相當炸裂,更彆說沒看過狗血文的觀眾了。
臨時當服務生挺愉快的,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舞台劇上
,不會對服務生有苛刻要求。然而他的左眼一直在跳,仿佛有什麼不好的事情會發生。這可能就是經曆多次社死事件訓練出來的直覺吧。小狗揉了揉眼睛,警惕地觀察起四周。
周圍的客人都是生麵孔,差不多二三十的年紀,有一定的消費能力,沒看到什麼危險因素。他差點以為自己想多了,直到瞥見進酒吧的一個人。青年的容色凜冽,穿著深色的風衣,腰上係了個祈福風鈴。
那不是陸峋又是誰?
顧朝年大腦有些懵,完全想不到風紀委會來這兒,到底哪個傻逼舉報他?隻是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唐瑤一行人還在後台幫忙,必須要儘快通知他們。他立馬在微信群發消息。
【好好學習天天被|上】有內鬼終止交易!
發完消息後群裡毫無動靜,他懷疑大家太忙了沒看到,準備直接去後台。尷尬的事來了。
他下午導劇的時候,腦子一抽想搞個氛圍感,將燈光全部熄滅,隻留下台上的光球。所以他剛走兩步,光源猝不及防消失,眼前陷入一片黑暗。他差點沒站穩,就在他慌慌忙忙的時候,腰忽然被人攬住,冷冽的嗓音從身後傳來。
"氣味好像有些熟悉。"
顧朝年認出是陸峋的聲音,想從對方手裡掙脫出來,但這個體質就是為掙脫不了設計的。偏偏他還不能叫出來,擔心陸峋聽出是他,反手就是一個掃黃。青年貪婪地在他頸邊嗅,類似於發」情期野獸用氣味標記。顧朝年慶幸現在一片黑暗,不然便看到他領口下的吻痕了。陸峋終於將頭從他頸窩處移開,下一秒——
將他抱到位置上坐著,一隻手環著他窄細的腰,另一隻手摩挲他柔軟的皮膚,仿佛在辨認他是誰。
陸峋修長的手撫過他眼簾,接著至挺翹的鼻梁,最後到柔軟的嘴唇。
略微粗糙的手指在他嘴唇停了許久,勾出些許白色的津液,抹在他的唇肉上,有種說不出的勾引意味。
陸峋什麼時候這麼騷了?
不過他沒時間思考,貼在陸峋懷裡的腰背瞬間緊繃,仿佛極為難耐般蜷縮身體。因為黑暗中又多出一隻手。
那隻手和對方的手完全不同,手上的繭子特彆重,光擦過自己的皮膚便會留下紅色的印子,一路從頸後到尾椎骨,一下下揉捏他的尾巴。
即便沒有切實接觸,靈感源源不斷冒
了出來。環住他的人手鬆了鬆,他趁著這個機會跑出去。
離後台不到兩步,眼看能進去通知大家,青年懶洋洋的聲線響起,泛了些打趣。"你以為我認不出你?"
顧朝年的身體一下子僵住了,對方顯然有備而來,漫畫社要第二次全軍覆沒了?還搭上倒黴蛋馮遠。
青年笑得更厲害了,十分自然揉了揉他的頭: "你以為我是陸峋?"
顧朝年後知後覺這人是陸宵,有些惱怒問:“騙我好玩嗎?”
“我沒騙你啊。”
陸宵的語氣依然散漫,然而望見少年的耳朵氣紅了,放軟語氣賠禮道歉。
“我錯了好不好,這些天忙家裡的事去了,看到你忍不住想逗逗。”
比自己高大半個頭的青年俯下頭,好似對自己俯首稱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