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朗自幼被嬌慣壞了,身邊的人都捧著他,還沒被人這麼劈頭蓋臉罵過,當即變了臉色: “你敢罵我是狗?"
顧朝年嘖了一聲:"還挺有自知之明。"
馮遠覺得這一幕十分眼熟,像是在哪兒見到過,不過他來不及多思考,低聲勸顧朝年: “不是說不招惹他嗎?"
“對啊。”顧朝年不以為意, "所以我直接罵。"
馮遠:
馮遠看到裴朗向顧朝年投來殺人般的目光,他算是明白了,少年看著脾氣好容易相處,實則鋒芒畢露,連裴家人也不給麵子。
裴朗不是任人揉捏的軟包子,相反是揉捏彆人的人。隻是他從來沒被人這麼罵過,一時間晃了神,正要罵回去的時候,李老師看過來。
“教室是上課的地方,我不管你是誰,不願意上課請出去,或者讓保安把你請出去。”
裴朗當然不怕李老師的威脅,這種無權無勢的普通老師,找個理由就能開除了。
然而他爸三令五申讓他在海城大彆惹事,尤其要對老師客客氣氣,他強行壓下心中的火氣。
裴朗問向身邊的人:"剛才那人誰啊?"
友人小心翼翼道: "顧家的小少爺顧朝年,顧塵夜名義上的侄子,說起來還和您沾親帶故。""什麼人也和我沾親帶故!"裴朗神情暴戾, "我以為誰呢,原來就是個暴發戶。"友人額頭上滲出汗,趕緊賠不是: "是我說話不過腦,您大人有大量,彆和我一般見識。"裴朗的神情這才好看點兒,盯著前方的顧朝年。
他和老師不計較,不意味著和顧朝年不計較。
下課鈴聲響起,裴朗堵在教室門口,衝著顧朝年開口: “顧家在海市可能牛逼,可在燕城什麼也不是,下次胡言亂語前,查查裴家的背景。"
顧朝年玩遊戲不是,穿了這麼久,第一次碰上這麼傻逼的人。不過他急著搶小火鍋,懶得在傻逼身上浪費時間。
裴朗以為顧朝年怕了,語氣更為譏諷: “搞半天你不知道我是誰,也對,小地方的人沒見識也正常。"
顧朝年看傻逼一樣看向裴朗,隻有這種天龍人會把
海市稱為小地方了。
劇情裡裴朗被顧塵夜扔海裡喂魚了,本來他不理解顧塵夜為什麼要搞死裴朗,這種不學無術的草
包富二代壓根沒有威脅。
和裴朗接觸後發現太正常了,如果他是顧塵夜,也忍不住把裴朗扔海裡喂魚。
顧朝年沒有被嘲諷的憤怒,誰會在意一個傻逼說的廢話呢?
他繼續往前走,誰知裴朗不依不饒: "你在我麵前跪下磕頭,這件事就原諒你,彆說是顧家了,就算是你那個野種叔叔,也沒法護著你。"
懶得計較的顧朝年停下腳步: “你說誰是野種?”
裴朗看到少年的反應有些慌,嘴上絲毫不落下風: “就你那個小叔啊,明明不是裴家的人,占著裴家的好處。"
少年挽起袖子: "你再說一遍。"少年體格纖細,漂亮是漂亮,打架上不占優勢,然而眉眼蘊著一股狠氣,令裴朗不由得發怵。
坐以待斃不是裴朗的性格,他先顧朝年一步揮拳,拳頭直逼顧朝年的鼻尖,感受到一陣溫熱的呼吸,可還沒觸碰到對方——
顧朝年便直挺挺倒了下去。
???他是被碰瓷了?
裴朗難得有些茫然,老師也不在這兒,人證說明不了什麼,碰瓷有用?
顧朝年閉眼倒在地上,打架肯定打不過,可聽到裴朗罵顧塵夜野種,他就好生氣。因為命裡帶凶這種無稽可談的話被送出去,還被裴家人懷疑是野種,顧塵夜能忍他忍不了。
雖然老師不在這兒,但他參加過風紀委的新人培訓,清楚哪兒哪兒哪兒有攝像頭,比如走廊上方隱蔽的攝像頭。
馮遠知道顧朝年不會吃虧,不過目睹如此碰瓷行徑還是抽了抽眼。下一秒懂事地趴在少年身上: “年年你醒醒!沒有你我可怎麼活啊!”
裴朗感覺自己被流水線碰瓷了,偏偏馮遠這邊的動靜太大,係主任很快趕了過來,並調取了監控錄像。
係主任望著他歎息: "你在燕城鬨出這麼大的事,裴先生求著我們教好你,剛來學校一周就把同學打成腦震蕩了。"
地上的顧朝年虛弱咳了咳,馮遠誇張表演: "天呐,這是回光返照嗎!"裴朗氣得要命: &#3
4;早知道會被碰瓷,我就該直接把他打成腦震蕩!"
係主任的表情更嚴肅了: “打完人非但沒有愧疚之心,還汙蔑受害者,記大過處置。”裴朗懷疑他們是串通好的,海城大本就不歡迎他來,如今找個理由處置自己。
"你有本事告訴我爸。"
裴朗清楚他爸好麵子,私底下教訓是一回事,被人教訓又是另一回事,而且極重視裴家人的聲譽,容不下半分汙點。
他很好奇他爸早上係主任後,這位自詡清高的係主任會是什麼反應?不料身後傳來冷冰冰的聲音:“已經告訴你爸了。”裴朗不敢置信回過頭,顧塵夜抱起地上的少年: "他讓你滾回燕城。"
裴朗那麼說隻是權宜之計,哪怕他爸向學校施壓,回頭還是會狠狠教訓自己,想到他爸的手段他渾身抖了抖。
顧朝年不知道裴朗的心理活動,乖乖被顧塵夜抱到醫院。
他躺在醫院的病床上,護士小姐姐給他抽血做檢查,他愣是沒睜眼,直到顧塵夜的聲音響起。“還要裝嗎?”
顧朝年尷尬睜開眼,以為顧塵夜會批評自己,誰知對方下一句話是: “對付那種人沒必要正麵動手,背地裡弄死他就行了。"
說完寵溺笑了笑:"還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忘了男朋友是反派!
反而是他勸顧塵夜:"現在是法製社會,殺人是犯法的,還是遵紀守法比較好。"不知道對方聽沒聽進去,抬起他的下巴,喂他吃蛋羹。病房是VIP病房,喂他吃蛋糕很快變成吃他。
顧塵夜扶住他的後腦勺親吻,手不老實地伸到衣服下,兩人的津液糾纏到一起,他被吻得氣喘籲籲,尤其是奶糖被揉捏,頂端似乎要化開,不知什麼液體順著流下。
正在這時響起敲門聲,他立馬扯好衣服躺下,眼睫一眨不眨,像是童話裡的睡美人。
可惜睡美人唇上有明顯的水跡,使得柔軟的唇越發豔麗,顯然被人翻來覆去咬過。
衣服上的痕跡也挺明顯的,單薄的襯衣有揉作一團的跡象,加上滲了水的緣故,透出令人炫目的色澤。
顧塵夜用被子遮住少年,衝著顧明鶴嘲諷道:“這位好哥哥還要看多久?”
他刻意強調了好哥哥三個字,
顯然是對顧明鶴極為不滿,顧明鶴臉上看不出任何異樣: “哥哥關心弟弟有錯嗎?"
顧明鶴將帶的水果放下,揉了揉少年的頭發。
空氣中暗流湧動,仿佛下一秒便會撕開平靜,裝睡的顧朝年水深火熱,一邊是他哥揉他頭發,指腹若有若無蹭上他耳垂,薄繭傳來難以忽視的觸感。
一邊是顧塵夜手伸進被子裡,當著他哥的麵揉捏他,被觸摸的皮膚迅速顫栗,從粉白變得豔紅,而且範圍也變大了。
顧塵夜太清楚如何刺激他,他死死咬住嘴唇,以免堅持不住泄出來。
如果從病房上房往下看,便會看到漂亮的少年躺在病床上,細白的手腕懸在病床下方,臉上浮出潮紅,仿佛被兩個人同時玩弄。
顧朝年感覺自己快要不行了,後悔和裴朗較勁,幸好這個時候房門開了,響起六七個人的腳步聲。
他從沒這麼感謝過其他人來!
首先說話的人是馮遠,馮遠一進來就哭喪:"這就是裴朗那貨乾的,一拳把年年打到地上,係主任懷疑腦震蕩了,不然怎麼到現在都沒醒?"
陸宵語氣譏諷: “腦震蕩是最輕的一種腦損傷,經治療後大多可以痊愈,彆一副年年快不行了的樣子。"
接著話鋒一轉: "何況是不是腦損傷還說不定呢,要不這兩位怎麼坐得住?"顧朝年心道陸宵果然是狐狸,一見麵就知道不對。
室內人的情緒平複了不少,葉睚陰測測開口: “無論如何他把年年打進醫院了,這件事不能這麼過去。"
“現在不是期末周嗎,認真複習的大一學子被富二代打進醫院,這種新聞肯定很多人關注。”陸宵出主意。
"萬一說是口角之爭呢?"
馮遠緊張兮兮問,其他人不清楚內幕,他清楚是少年先罵人,如果這件事曝光,以裴家的權勢,很容易洗為惡人自有惡人磨。
"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陸宵淡淡一笑, “我偶然知道一些內幕。"聽到內幕這個詞,顧朝年坐不住了,想坐起來好好聽聽,被顧塵夜重重按下。其他人沒察覺顧塵夜的動作,注意力被陸宵吸引了,馮遠趕忙問:"什麼內幕?""你們知道裴朗為什麼轉來海城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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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遠一下子來興趣了。
大學轉學沒那麼容易,裴朗在燕城讀的是排名前十的名校,不存在為了上好學校耍手段,難道有什麼隱情?
"裴朗這個人私生活混亂,十四歲就包鴨子了。”陸宵的語氣頗為鄙夷, "他在學校交了多個男朋友,有天懷疑一個男朋友給他戴綠帽子,當著校長的麵把人打了。"
“這也太人渣了。”周煬不恥。
馮遠不禁看向周煬,他記得沒錯的話,周煬吃著碗裡望著鍋裡的時候,還把他當奸夫打了。
周煬不善看過來:"你看什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