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遠隻好低下頭,繼續聽陸宵講內幕。
"這件事可以寫到新聞裡。"葉睚扶了扶金絲邊眼鏡, "大眾對於這種敗類相當厭惡。"葉睚有時挺理解仇富的,像裴朗這種人,僅僅因為投了個好胎,便把彆人不當人為所欲為。“我還沒說完。”
???這還沒說完?
顧朝年快好奇死了,要不是顧塵夜按著自己,恨不得坐起來問個清楚。
眾人也向陸宵投去好奇的目光,當校長的麵打人已經很離譜了,如果不是出身裴家早被開除了,還有更離譜的事???!
陸宵是懂怎麼卡文的,喝了口水才慢慢說: “他那個男朋友被打得鼻青臉腫,被迫說出奸夫是誰。"
是誰!!!
顧朝年心裡像有螞蟻爬過,猜測著各種可能,是裴朗的死對頭?裴朗的好友?另一個男朋友?緊接著陸宵揭曉答案: "當然是他道貌岸然的父親啦。"
臥槽!
什麼海棠情節!這是可以說的嗎!
室內一地沉默,過了陣子葉睚才評價: "這條內幕太猛了,完全可以上熱搜,你是怎麼知道的?"
雖說上流社會沒有秘密,可這種隱秘的事會被瞞得死死的,你知道的隻有彆人想讓你知道的。陸宵不以為意答:"之前在一家酒店當服務生,聽到裴朗的母親和妹妹抱怨。"
顧朝年懷疑陸宵兼職就是為了聽八卦!
馮遠聽出葉睚的言外之意: "這個料太
猛了,有沒有小點兒的料?"
爆料裴朗和爆料裴蘊和不同,裴朗顯然是被家族嬌慣的孩子,不求有多大本事,不給家族惹禍便行,就算惹了禍也能擺平。
裴蘊和不一樣。
裴蘊和是裴家既定的繼承人,代表了裴家的臉麵,如果把這件事曝出去,就不是小輩間的小打小鬨了,是向整個裴家宣戰。
大家為難之際,一直沒出聲的Yuuko開口: “我知道點兒內幕。”
馮遠大跌眼鏡: "Yuuko老師你也……"
“我沒乾服務生啦。”Yuuko撫了撫衣袍, “是我酒吧裡的服務生聽到的,說是裴朗把隔壁酒吧的男模當玩物,逼他們像狗一樣在地上爬,還拍視頻取樂。"
馮遠本來認為顧朝年罵人衝動了,聽到Yuuko的爆料覺得罵得太對了,這是哪家的狗放出來了。馮遠控製不住說:“我們可以臥底隔壁酒吧,把這件事曝出去,讓裴朗滾回燕城!”
"小孩子家的把戲。”病床邊的顧塵夜似是聽乏了,替少年掖好被子, “我愛人要休息,請你們先出去。"
什麼叫小孩子家的把戲???
馮遠聽得牙癢癢,雖然他們內部有矛盾,但顧塵夜絕對是最討厭那一個。
以前井水不犯河水也就罷了,現在和顧朝年在一起後,無時無刻不宣告主權,這還沒結婚呢!其他人也是這麼想的,除了好脾氣的Yuuko,全在想怎麼乾倒顧塵夜。隻是少年確實需要休息,一行人不情不願離開了,陸宵走到病床前囑咐一句。
"寶貝兒好好休息。"
馮遠對陸宵頗為好奇,這位從前被看好的外交官苗子,放著時薪上千的同聲傳譯不乾,怎麼乾起了兼職?
他看著走出病房的陸宵問: "你去哪兒啊?"
“接了個酒會的活兒。”陸宵笑眯眯道, "一天三百塊。"經過的陸峋冷哼一聲: "不務正業。"
"像你這樣循規蹈矩就很好?”陸宵似乎意有所指, “我喜歡什麼就爭取,失敗了也不留遺憾,你呢?"
陸峋望向病房裡的少年,不易察覺捏緊手: "不是隻
有爭取才叫喜歡,放手也沒什麼不好。"
陸宵輕笑一聲: “那你還放下一切過來?騙我可以,彆把自己也騙了。”
“你以為你就很好嗎?"陸峋看著陸宵像在照鏡子, "一口一個寶貝兒,深情的話說得多了,誰會相信你的真心?"
陸宵的笑意夏然而止。
顧朝年沒在醫院待多久,下午便被抱回家了。然後在家放縱了兩天。
他在網上看到遺憾沒能體驗十八歲的你之類的言論,認真想了想要是顧塵夜十八歲,他可能會被*死在床上。
顧朝年兩股顫顫走下床,看著穿衣鏡裡的自己,不光是後麵一片狼藉,往下的皮膚也被拍紅了,好些地方蹭破了皮。
他收回剛才的想法,不是可能會被*死在床上。
是一定會被*死在床上。
他其實可以多休息兩天,反正這兩天也沒有考試,然而抗議風紀委的事越演越烈,他著急想知道情況怎麼樣了。
顧朝年慢吞吞走到北門,一進學校就看到曹建激情演講:“六月是石楠花開花的季節,我們沐浴著石楠花的花香,為海城大的自由精神而奮鬥,我相信曆史會銘記今天,銘記這場石楠花革命!"
石楠花開花不是四五月嗎?
顧朝年直覺曹建在瞎編,可台下的人苦風紀委久矣,聽得那叫一個心潮澎湃,竟沒人指出這個問題。
他環顧了圈黑壓壓的人群,搞不好還真能推翻風紀委?
很快他知道自己想多了,他隨口喊了句風紀委來了,剛剛還鬥誌昂揚的眾人,扔下曹建抱頭鼠竄。
就連曹建自己也跑了。
他趕忙叫住曹建:"沒人!"
曹建先是環顧四周,確定風紀委真沒來後啐了聲: “哪個狗崽子謊報軍情,放古代是要砍頭的!"
狗崽子顧朝年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他想起自己是來刺探軍情的,不由得問曹建: "反抗軍的事怎麼樣了?"反抗軍是曹建取的名字,認為隻有這個稱呼才配得上他們的英勇精神!
"彆提了。"曹建嫌晦氣般開口, "網上討論得熱火朝天,連新管理
會的名字都想好了,一到線下就這樣,看到風紀委像老鼠看到貓,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顧朝年微微鬆了口氣,緊接著想到一個問題。
風紀委有專門的輿情部,這次麵對抗議卻毫無動靜,不像是怕了輿論,反倒像記錄名單秋後算賬。
曹建對未來依然很樂觀: “理想和現實當然有差距,這些人精神上覺醒了,身體上還沒有覺醒,我們需要繼續灌輸自由平等的理念,使大家達到身心如一水口□融。"
顧朝年提醒: "感覺還是謹慎點兒好。"
"這個你放心。"曹建壓低聲音, ”我不信風紀委那邊沒動靜,肯定偷偷往我們這邊塞間諜了,這兩天將會秘密排查間諜。"
顧朝年忽然坐立難安。
"小年你怎麼流這麼多汗啊?"曹建納悶問, "這天也不熱啊。"
顧朝年正不知道編什麼理由,小支拿著東西過來: "曹哥好,年年哥也在啊,我做了冰糖燉雪梨,你們嘗嘗味道怎麼樣。"
顧朝年把漫畫社分為有小支的階段和沒小支的階段,這位最晚加入社團的新人乾活賣力,貼心照顧其他人,即便說了不用還是如此。
令他們這種老人都汗顏的程度。
顧朝年嘗了一口冰糖燉雪梨,舌尖彌漫梨汁的甜意,忍不住誇小支: "很好吃。"
曹建也誇: "當你女朋友太幸福了,一定有不少女孩子追你吧。"
小支自卑低下頭:“哪個女孩子會喜歡我這樣的,我也不願意耽誤彆人。”
顧朝年聞言皺了皺眉,小支似乎很沒自信。
"怎麼會?"他望著小支認真說, "大家都很喜歡你。"
小支聽到他的話抬起頭,清秀的眼睛變得亮亮的,可看到來人後迅速黯淡,忙不迭離開了。曹建看到後麵的人:“那個是不是打你的裴朗,長得就很傻逼的樣子,放黃漫裡是要被草到服軟的。"
顧朝年的注意力被裴朗吸引: "這人不是休學了嗎,怎麼還在這裡?"曹建不以為意: "估計是辦休學手
續吧,聽說他室友高興得放鞭炮了。"裴朗回到學校辦休學手續,遠遠便看到顧朝年。
他這兩天接連被爆負麵新聞,他爸從燕城過來扇了他兩耳光,他知道是顧朝年搗的鬼,強龍壓不過地頭蛇,他隻能咽下這口氣。
不過等他回了燕城,一定連本帶利討回來。
裴朗眯著眼睛打量少年,之前爭執沒注意到,顧朝年長得這麼漂亮,腰肢纖細臀部渾圓,散發著勾人的氣息,草起來肯定很爽。
他心裡生出一股邪火,滿腦子都是猛握顧朝年腰的畫麵,想讓少年在自己身下哀求。裴朗按下念頭,忽然瞥到一道身影慌忙離開,他掐滅手上的煙。老熟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