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2 / 2)

雖然賴大平隻服賈代善和賈母夫妻兩個,賈代善過世之後就隻認賈母,但是這是個最會見風使舵的人,見賈赦如此強勢,賴大很快改了口,連聲討饒:“大爺饒命,大爺饒命,奴才不敢了。”

盛澤看到這一幕,默默收回跨出了半步的腳。難怪老爺讓自己日後聽大爺吩咐呢,敢情大爺是深藏不漏啊。

賈代善留下了一批人,這些人都追隨賈代善多年,既忠誠又有能力。可是能人服常勝將軍賈代善,卻未必肯服紈絝賈赦。那日賈代善交代臨終遺言,用詞也頗為保守,說的是願意留下的,以後聽從世子吩咐。

彼時盛澤還覺得大概國公爺這一走,留下的這些人便要散了。直到現在盛澤見了賈赦這番本事,想到賈赦這些年竟然一點兒沒露出真實實力的城府,又覺國公爺讓自己以後追隨賈赦,不是沒有道理的。

且不管盛澤腦子裡走馬觀花似的念頭閃過,賴大那一幫人狼狽不堪的從地上爬起來,相扶攙扶著逃也似的跑出了梨香院,看樣子是告狀去了。

賈赦看了一眼盛澤所在的方向:“盛先生,出來吧。”

盛澤不急不緩的走出來,朝賈赦抱了一個拳:“世子好身手,好耳力。”盛澤雖然沒有刻意躲藏,但是武功高強之人,一呼一吸皆輕盈,若非耳力非凡,也沒那麼容易發現自己。

賈赦嗯了一聲。剛才他已經試過自己剩下的武力值,如果能將無限遊戲裡所有的能力帶過來,賈赦可以橫著走,一力降十會就行了。但是穿越之後,自己的武力值和各項能力都削弱了,那麼賈赦也隻能謀定而後動。

“麻煩盛先生給我準備點兒人手,我們去主院。”賈赦說。

剛才看了賈赦毫不留情的將賴大等人一通暴揍,盛澤也知道東院和主院的衝突無法避免,那人手是需要的。

賴大一行頂著傷就這麼去了榮慶堂哭訴。

如今這樣的日子,賴嬤嬤一步也沒離了賈母身側。能當親信的,當然是有眼力見兒的,平時哪怕貪婪些,躲懶些,關鍵時刻卻是一定在的。

也虧得賴嬤嬤在,見了賴大這一副鬼樣子,當時就變了臉色。不過賴嬤嬤還算機靈,馬上道:“叫你去請大爺,怎麼人沒請來,你就有臉回來?太太交代的差事辦不好,就算太太不罰你,我也揭了你的皮!”

能做親信的人,自然是有幾分揣度人心的本事,賴嬤嬤就將賈母的心理拿捏得死死的。哪怕一眼看出來兒子這副形容是受了委屈,哪怕心疼得要死,賴嬤嬤依舊在對賈母表忠心。

果然賴嬤嬤這一番話說到賈母的心坎裡,賈母麵色好了不少,揮手將其他人打發下去,隻留下二兒媳王氏和鴛鴦,才問賴大:“說吧,怎麼回事?”

賴大不愧是賴嬤嬤之子,一番話說得和賴嬤嬤異曲同工:“奴才奉太太的命去請大爺,或許因老爺去了大爺心情不好,奴才也不知道哪裡惹了老爺不快,大爺責罰了奴才們一頓。沒辦成太太交代的事,還請太太責罰。”

賈母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賴大,平時滿麵紅光的一個人,現在嚇得臉色蒼白,瑟瑟發抖,看著都可憐。

先打鴛鴦再打賴大,這賈赦可是出息了!主要是賈母覺得這次如果自己不將賈赦彈壓下去,以後他還真要爬在自己頭頂上來了?自己從從重孫媳婦做起,熬下去三重婆婆,熬死了賈代善,一天說一不二的地位都沒享受過,賈赦就迫不及待要翻天,這還能忍?

於是賈母道:“你們倆今日去傳話,賈恩侯怎麼說的,你倆怎麼答的,都一五一十的說來,不許替那個不孝子隱瞞。”

鴛鴦和賴大應是,分彆將自己遇到的事說了。

鴛鴦去東院的時候,陳嬤嬤等東院的人還在呢,這種事隱瞞不了的,於是鴛鴦倒說的全是實話,隻是語氣有所改動,比如她在東院的時候,語氣頗為強硬;現在卻緩和了許多。

“因今日忙,奴婢得了太太的令去請大老爺,奴婢到了東院,見大爺正要出門,奴婢就上前說太太有事請大爺過來一趟。大爺沒理會奴婢,反而讓奴婢回榮禧堂傳話給二奶奶,說大爺要查大庫的賬本,又說老爺喪事的安排也要一一稟明。我不過是太太身邊的丫頭,不好管主子之間的事,便回話說奴婢隻辦太太的差,替太太傳話。大爺就說奴婢不聽使喚,不敬主子,讓陳嬤嬤打了奴婢。”

今日實在是太忙了,客人又多,榮國府哪哪兒都是人,鴛鴦這狀在心裡悶了半日,好不容易才告了出來。卻聽得王氏膽戰心驚。

賈赦才拿了賈代善的全部梯己,王氏正想著從大庫撈回來呢,賈赦這個時候要查賬?那個百事不管的草包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精明了?

雖然在場的都知道王氏是什麼人,她這麼做賈母也是默許的,但是王氏不能承認自己的心思啊,王氏立刻道:“太太,當初是先大嫂病重我才接的這管家的擔子,我當時也說了我年輕不經事,未必能管得好。可是天地良心,我自接了鑰匙,一直是儘心儘力的,大哥這樣疑我,我不如這就將鑰匙交給大嫂,也省得白擔名聲。”

王氏不過是以退為進,就邢氏那小門小戶的出身,身邊又是王善保家的那樣的糊塗人,她想管家,能壓得住誰?

誰知王氏剛說完這番話,賈母還沒來得及接話呢,賈赦的聲音響了起來:“那正好,你把賬本準備好,清點清楚了便做交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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