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 65 章(1 / 2)

紅樓之賈赦超能苟 紫生 10040 字 6個月前

陳留糧食豐收的消息傳回京城那日,林如海不無擔憂的道:“這一僧一道才死了多久,竟是又出來一個神算。”

賈敬開玩笑似的瞧著賈赦:“這回和一僧一道可不一樣,不管是巡按團能否歸來還是隕星墜落的吉凶,都不像一僧一道預測一家一戶命運那麼好造假,在旁人看來,季繁是真的能掐會算了。這回可算是赦兄弟親自將季繁扶起來了。”

林如海也道:“彆看欽天監官職不高,有了威望,日後關鍵時刻恐怕能影響皇上的決策。”

說起這個,賈敬也有幾分擔憂:“皇上這幾個月身子一直不大好,我總擔心有人拿刑克做文章。”

賈赦卻混不在意:“這樣才好呢,知道季繁是誰的人,他日後若有什麼新的預測,我們根據其預測一推敲,一琢磨,大約就知道背後主子準備做什麼。與人相鬥,最忌諱無根據胡亂猜測。季繁這個人用好了,且不知道到底是誰的人,這才叫知己知彼。就譬如說敬大哥擔心的刑克問題,季繁一旦出手,我們便知道葉貴妃坐不住了,這不比什麼探子都準確?”

隻要有爭鬥,情報永遠是最重要的一環。後世科技突飛猛進,電子化信息部隊也應運而生,乾擾和抗乾擾,攔截和抗攔截都是永恒的研究方向。

而於榮國府而言,觀察季繁的動向,就好比知道了地方的信息頻道。

賈敬和林如海一時啞然,賈赦似乎永遠有一種讓不利條件為自己所用的能力。或許這才是賈赦這一年多以來,從不失手的原因。

而很快,東宮這邊的擔憂便成為了現實。且葉貴妃的下一步動作也符合賈赦的預測。葉貴妃作為一個並不冒進的人,倒沒一出手就劍指誰刑克了致和帝。人家壓根沒牽扯其他人,就是繼續給季繁加碼而已。

司徒礡帶著京營將帥出征之後,朝堂暫時安穩下來。因巡邊平安州和西海沿子的隊伍遭了意外逃回京城,現在還有西海沿子和平安州兩地的駐軍花名冊未查。

西海沿子現在的情況,也不能和平安州互查了,朝廷便另組了一隊巡按組赴平安州單獨核查,現在複核結果已經送回京城。

自然全國各地駐軍皆有不同程度的吃空餉情況,朝廷已經定出獎懲法度,刑部也開始追責貪汙、失責眾武官。

算起來,吃空餉情況較好的幾地分彆是平安州、粵海、山東、和北疆。

平安州這個自然好解釋,當初周駿譽還是戶部尚書時,根本舍不得給平安州撥太多軍餉,審核極嚴。

而粵海總督乃是史鼎,作為軍功封侯的少壯派將領,一來史鼎出身侯門,不曾缺過銀錢,不貪這個;二來,史鼎也深知官場殘酷,且又年輕上進,自然不肯將主意打這上麵,給自己留後患。

山東乃是緊鄰北直隸,致和帝甚至為祈福登過好幾回泰山,山東總督自然萬分小心。而北疆因為老北疆候之事,陳章到底不敢太過貪心,和其他地方一比,也還算好。

這四地除了揪出個彆確然貪墨了軍餉的將領、賬房外,總督級彆的大員皆未被追責。

至於其他地方,也有貪汙軍餉觸目驚心的,也有略好一些的,至於賞罰程度,便由刑部掌握了。正如北疆候夫人所言,致和帝不會一下將全國重要駐軍的掌權者全部換過,挑了幾個巨貪殺雞儆猴,其他的以追回損失為主,輔以或是收監、或是流放;輕一些的罰奉、打板子也是有的。

陳昌特地入京準備負荊請罪,誰知竟是虛驚一場。但那日五皇子司徒礫為其求情,陳昌還是承了礫親王府的情。

朝中諸事皆有文武百官處理,於朝廷而言,倒是經過這一年的整頓,風氣為之一清。

於致和帝而言,這段時日卻頗為難熬,致和帝身子雖無大礙,卻總覺得身子沉沉的,不見爽利。

葉貴妃倒是日日殷勤,不但每日問候,作為掌鳳印的後妃,也時常敲打著致和帝身邊服侍的人,將致和帝照顧得無微不至。但是不管太醫多用心,宮人多儘力,都及不上身康體泰啊。

直到陳留一代糧食豐收的消息傳回京城,致和帝新寵孟貴人見致和帝心情不大好,諫言道:“太醫說皇上身上並無病症了,但皇上卻總覺得不舒坦。臣妾聽說有個欽天監五官保章正季繁最是靈驗無比,接連預測對了隕星墜落和朝廷巡邊團的吉凶。皇上身子不爽利,不如讓季繁瞧瞧。”

致和帝聽了道:“如此也好。”

出了一僧一道之事之後,便是重新抬了抬欽天監,那也是政治需要。畢竟在民眾普遍迷信的古代,將什麼天機、神佛的話語權交給民間僧道,還不如捏在皇家手裡。但是後宮依然是忌諱巫蠱之事的,孟貴人因得致和帝的寵,又因季繁實在是名聲響亮,才提了這麼一句。

但是接下來的事孟貴人也沒多言了,皆是戴權去傳的話。

榮國府在後宮的唯一一人便是冷宮的賈元春,自然沒有什麼關於後宮的直接消息。但是太子妃張芷雖然現在沒掌管宮中事了,這些消息還是靈通的,而且張芷自從被周太妃算計了一回,行事越發小心了,得了什麼消息,皆會趁太傅夫人入宮的時候悄悄傳回,讓娘家分析。

這消息輾轉傳入榮國府的時候,賈赦等三人都一副果然來了的表情。

不過此事沒什麼好分析的,叫賈赦說,那孟貴人都不見得是葉貴妃的人。

葉貴妃多會利用局勢的人,季繁既然名聲已經出來了,不管是太監還是後妃,但凡想在致和帝麵前賣好的,總會有人去略提一提,人家葉貴妃隻要吩咐季繁預測方向就好。這樣葉貴妃母子的野心才會隱藏得更好。

實際情況也和賈赦猜測差不多,孟貴人去跟致和帝提季繁,壓根不是葉貴妃指使的。人家協理六宮的貴妃娘娘行得端坐得正,上位這一年來,隻將後宮管理得井井有條,既不參政議政,也絕口不提與神佛相關之事。

畢竟神佛和巫蠱僅有一步之遙,人家葉貴妃拿捏得好得很。

現在張煦回京了,忙完巡邊和戶部的事,依舊在翰林院做庶吉士,倒是清閒下來,便時常往榮國府跑。

賈赦孝期未滿,盯著他的人又多,自是不方便時常去太傅府,但是張家和榮國府算是徹底冰釋前嫌,人家張煦做舅舅的時常來瞧一瞧外甥怎麼了?

自然張煦來榮國府督促一下賈璉的功課是真,傳遞消息也是真。

說完太子妃傳遞出的消息,張煦不無擔憂的問:“姐夫就不擔心那季繁說出什麼不利東宮的話來麼?”

賈赦倒是笑得很放鬆:“好不容易扶持起來一個季繁,自然好鋼要用在刀刃上,季繁就是現在說了不利東宮的話,其他皇子有能力與東宮一爭麼?”

張煦搖了搖頭。

賈赦接著道:“且瞧著吧,皇上就要大安了。”

張煦也立刻反應過來了,與其浪費一步妙棋不痛不癢的中傷東宮,還不如讓這顆棋子繼續取得致和帝的信任呢。隻是賈赦這話也太過駭人聽聞了:“難道皇上的病……竟然有什麼貓膩?”

賈赦倒不這樣認為,畢竟前世裡,致和帝大約也是還有幾年便要駕崩了,人到了這個年紀,有些病痛是難免的。而且太醫院養著那麼大一群人,若是致和帝這病來得突然,也不好瞞天過海。

“皇上這病多半也是以前的老毛病了,也不知為何這次痊愈得慢,或是季繁能算出什麼民間神醫皆有可能,且等著瞧吧。”賈赦道。

張煦聽得心下震撼,又無法反駁,半晌才道:“難怪父親讓我時常跟姐夫學學,這些事我竟是難以想象。”

然而更難以想象的是事情的發展竟和賈赦所言如出一轍,若非張煦知道季繁和榮國府絕無關係,都要懷疑這一切便是賈赦策劃的了。

關於致和帝的病,季繁也沒說什麼玄而又玄的東西,便是直接按老黃曆翻了,說本月屬兔的有望助力致和帝運勢,不如試試屬兔的太醫。

太醫院屬兔的太醫其實不止一個,但凡是擅長望聞問切,調理身子的,皆替致和帝會診過,會診記錄也都經得起推敲。但是另有一人姓胡,胡太醫因擅長的是治療外傷,故而沒參與對致和帝的會診。

既是季繁都這樣說了,致和帝便派戴權去將胡太醫傳來。

胡太醫剛入致和帝寢宮的時候,還十分忐忑,直陳了自己擅長的乃是醫治外傷,但學醫時,曾跟師傅學過一套推拿手法,亦可通過推功過血,增強五臟六腑,達到內病外治的目的。

致和帝其實就是覺得身子沉,不清爽,而且服食了這許久的湯藥也膩了,聽聞這個太醫治病不需要吃藥,便欣然應允。誰知道胡太醫日日去致和帝寢宮替他施針、推拿,致和帝竟然真的好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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