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第 67 章(1 / 2)

紅樓之賈赦超能苟 紫生 10764 字 4個月前

這次秋圍之行宮裡特地傳話帶上賈璉之事十分突兀,賈赦雖然料不到對方到底算計什麼,也將自己能料到的情況都做了預設,製定了應對方案。

賈璉不過是個少年,賈赦沒想過真遇到什麼情況,賈璉能夠像老江湖一樣麵不改色、應對自如,因此賈赦告訴賈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不管遇到什麼事都實話實說。不要害怕說實話的責任承擔不起,也不用擔心實話聽起來有漏洞。再圓滿的謊話都要比看似不可思議的實話更難圓。

因而賈璉道:“蓉哥兒這一年多皆是與我一起學的騎射,因這次是來打獵,武器要趁手才好。我和蓉哥兒用的都是我們日常家中練習用的弓箭,這樣才有準頭。”

顏濟滄又問:“寧國府賈蓉,賈璉所言是否屬實?”

賈蓉點頭應是。

顏濟滄轉頭命人去將賈璉叔侄用的弓箭取來,果然箭羽上並未刻字,弓臂上沒有華麗的裝飾,倒是弓把磨得蹭亮,確然是長期使用的。

事關致和帝遇刺,顏濟滄不敢大意,命人請來擅騎射的侍衛鑒定這兩套弓箭。

那侍衛看過之後,道:“顏大人,這兩把弓弓臂有力,弓弦堅韌,彈力強,複原快,乃是上等好弓。至於這箭,箭頭鋒利,箭身筆直勻稱,箭尾大小適中,不但射出之後飛行遠,還不易偏離準心,亦是好箭。這兩套弓箭皆不是凡品。”

大理寺雖然是文官署,但是時常和窮凶極惡之人打交道,顏濟滄也是練過騎射的,他自己也看得出這兩套弓箭看似平平無奇,實則極為實用,不愧是能征善戰的國公之家所用的東西。之所以傳侍衛來鑒定,也是為了以示公正。

顏濟滄又問:“有無證人證明你們在圍場內用的皆是這兩套弓箭?”

賈璉點頭道:“有。”然後將自己和賈蓉的常隨、護衛等一一報上名來。

若是平時,這些證人也夠了,但是今日這事,賈璉所言這些證人皆是寧榮二府的人,彆說就此糊弄過去顏濟滄自己不好交代,就是對寧榮二府也非好事。

顏濟滄繼續道:“還有旁人嗎?”

自然是有,隻是因對方身份過高,賈璉第一回沒說:“有的,今日在打獵途中遇到三皇孫殿下一行人,我還和與三皇孫同行的衛若蘭公子起了些許誤會,他們當也瞧見了。”

致和帝聽到事關三皇孫,身子越發坐直了些。

顏濟滄回頭瞧致和帝,致和帝點了點頭,顏濟滄才對戴權道:“煩勞公公派人跑一趟,看看三皇孫殿下是否有空。”鳳子龍孫的,人家又沒犯事,可不是隨便傳喚的。

戴權吩咐了個徒弟去了,自己依舊在致和帝身邊伺候著。

那邊廂三皇孫也知道致和帝遇刺的事,早就想過來了,知道致和帝在這裡問人沒進來,聽見太監傳話,須臾就進來道:“孫兒請皇祖父的安。父王和母妃聽到鬨了刺客也十分懸心,原想過來請安,又怕擾了皇祖父清淨,幸而皇祖父安好無事。”

致和帝點都以示知曉,三皇孫才轉身對顏濟滄道:“聽戴元說顏大人找我有事?”

顏濟滄等三皇孫落了座,才道:“三皇孫殿下,賈璉聲稱圍獵途中曾遇到過您,而且您能作證他打獵所用箭羽未曾刻字,可有此事?”

司徒鋒點了一下頭道:“確有此事。”

顏濟滄確認此事之後,便又轉向了賈璉:“榮國府賈璉,便是打獵途中偶遇,三皇孫為何會注意到你所用箭羽是否刻字?”

其實像顏濟滄這樣的老狐狸,審案的時候結合應答之人的神色動作,便能將證人是否說謊的事判斷個七七八八,尤其加上三皇孫在內,這幾個人都是城府有限的少年。顏濟滄自然知道三皇孫所言非虛,但過程陳述便不必麻煩人家堂堂皇孫了。

賈璉應是,將打獵途中如何與衛若蘭衝突,三皇孫提議查看箭羽定獵物究竟屬於誰,中途自己還送了三皇孫一直大雁等事皆說了。這些事句句屬實,司徒鋒身邊的侍衛便可作證,皆好查證得很。

等這些事問明之後,顏濟滄便將這些少年皆放了回去,自己卻未退下。

致和帝屏退了身邊伺候的人,才問:“顏卿是否還有話說?”

顏濟滄道:“回皇上,臣方才問賈璉和賈蓉是否識得那些圍場中尋回的箭羽時,賈璉的神色頗為複雜。”

致和帝道:“先著人留意賈璉,此事繼續徹查。”

顏濟滄應是。

致和帝勞累了一天,又受了驚嚇,頓覺疲累,一早便歇下了,皇子妃嬪們都隻在賬外請了安。

卻說這樣的行刺案之惡劣,龍禁尉和京營都繃緊了弦。這邊柳茂剛發出有刺客的響箭,其他侍衛們看到的也相繼用響箭傳訊。很快,在圍場最外圍戒嚴的京營官兵也知道了消息,將整個圍場圍得密不透風。

照理說,這樣戒備森嚴的情況下,便是有刺客進來,也絕對逃不出去。可是賈敬忙了半日,竟是一無所獲,仿佛刺客憑空消失了一般。

賈敬回營之後,先問了手下可曾瞧見柳茂。而此時柳茂也未回來。

卻說刺殺發生之時,因有人用鏡子乾擾柳茂的視線,柳茂確認了致和帝安全之後,便追了出去。

這等山高密林有一個好處,除了提前清理出來可以跑馬的大道因來往的人多,需要有經驗的捕快仔細辨認蹤跡外,那些山野密林但凡有人經過必然留下痕跡,極易追蹤。

柳茂知道此事太大了,一個不好不知道牽連多少人,絲毫不敢怠慢,尋著蹤跡飛速往前趕。也虧得柳茂武功高強,提氣急奔之下,不知疲憊。便是山林之間並沒有路,許多絕壁也能一躍而上。

如此追出數裡之後,林間草木之上被人走過的足跡從一條變成了兩條。

若是一條足跡,柳茂便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將人拿回來,但是兩條足跡,柳茂卻一時不知這是刺客故布疑陣還是躲在這邊的刺客本就有兩人,現在分頭跑了,自己至多隻能抓到一個。

凝神看了一下地上那些雜草倒伏的方向,柳茂毫不猶豫的選定一個方向又追了出去。

此刻整個鐵網山還籠罩在緊張的氛圍之中。抓刺客的喊聲夾雜著響箭破空之聲此起彼伏,越發令人透不過氣來。

柳茂又追了數裡之遙,期間間或遇到飛禽突然起飛,或是走獸斜刺裡竄出,虧得柳茂不是一驚一乍的性子,否則光是這詭異的氛圍常人便難以忍受。

不知過了多久,柳茂隻見前方人影一閃,又被樹影遮住。

柳茂精神為之一振。有了目標,總比獨自在山野之中漫無目的的狂奔要好。柳茂氣沉丹田,如離弦之箭般衝了出去。

卻見前方遙遙一人喊道:“刺客哪裡逃!”邊喊邊往前麵急趕。

再往前一些,便又是一條正道了,路上有幾個京營的人正在結伴巡邏。

之前喊著要抓刺客那人穿著京營兵士的服飾,上前問道:“幾位兄弟可曾看見刺客朝這邊奔來。”

這許多兵士,相互之間哪能都認識。結伴巡邏那幾人見來問的人跑得氣喘籲籲,又穿著京營兵士服,便搖頭道:“不曾看見。你說的那刺客長什麼樣子,穿什麼衣裳?”

那落單兵士道:“我是在巡邏的時候瞧見人影一閃,追上來的,直翻了一座山頭,沒想到追到這裡卻不見了人影。”說著還比劃了一下:“大約這麼高,穿著綠衣衫。”

白日裡,又是在山林裡,綠衣衫是最容易躲藏的,這落單兵士倒是說得合情合理。

柳茂聽了這一番對話,笑道:“我倒是瞧見那人了。”

那落單兵士臉現欣喜之色,猛然一回頭,見柳茂穿著龍禁尉的服飾,腰間懸著繡春刀,脫口道:“是嗎?在哪裡?煩勞這位龍禁尉的兄弟指路,千萬彆讓賊子逃了。”

柳茂繡春刀一閃,直接一刀削向那落單兵士,道:“這裡!”

那落單兵士大驚失色,反應倒是極快,舉刀便迎了上來,口中還道:“柳侍衛這是做什麼?大家都是替朝廷做事,保護皇上的安全,怎麼你上來就動手。難道龍禁尉的便可瞧不起京營的兄弟麼?”

說話之間,兩人手上不停,已經過了數招。

那幾個京營的兵士原本一頭霧水,聽了這話不禁怒從心起,便要上前幫忙。

軍隊裡頭從古至今都一樣,且不管上層爭奪多麼厲害,普通兵士之間都格外抱團。

而在京城的武裝力量其實也有一個鄙視鏈。最高貴的便是天子近衛龍禁尉,龍禁尉不僅武器是特彆打造的繡春刀,所著的飛魚服也是錦緞裁成,格外氣派;其次是京營;最次是衙役。

京營兵士雖不比龍禁尉氣派,但是好幾十萬人,力量強大,對龍禁尉向有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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