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第 67 章(2 / 2)

紅樓之賈赦超能苟 紫生 10764 字 4個月前

那落單士兵簡單一句話,便挑起了兩方矛盾。

柳茂聽了這話,卻越發篤定自己沒有疑心錯人,冷笑道:“龍禁尉許多人,你怎知我姓名,脫口便稱柳侍衛。”

這下想上前幫忙的京營兵士也冷靜下來,在一旁觀望了。

龍禁尉雖不如京營人多勢眾,但人手也不少,自己同行好幾人,沒有一個識得眼前這龍禁尉的,那落單兵士認得人確然可疑。

而且龍禁尉的柳侍衛現在可是大名鼎鼎。雖然幾人都沒見過人,柳茂這個名字可是如雷貫耳了。

柳茂此人原本在鬆江做守備,立功之後調入龍禁尉,沒多久便被派去了巡邊。人家可是在西海沿子那麼凶險的情況下,帶著巡按團一路躲過叛賊霍煥的追殺,逃回京城的人。

西海沿子山高路遠,回京途中甚至要橫穿荒無人煙之地。巡按團除了數十龍禁尉,還有許多文官,能帶著這些人回京,龍禁尉柳侍衛現在可說是一個傳奇。而且聽聞柳侍衛俊美非常,讓人見之難忘。

那幾個侍衛聽了柳茂和落單兵士一問一答,再將眼前的龍禁尉和傳說中的柳茂亦印證,便不敢上前了。

好看的男人自然不少,京營那許多同袍,其中便有生得白淨貌美的,但是也沒人像柳茂這樣美如謫仙啊。這樣看來,眼前這人便是柳茂無疑了。現在這人可是極得皇上器重的,他和那落單士兵打了起來,看樣子並非像單純龍禁尉欺負京營。

那落單士兵心中發慌,一時情急說漏了嘴,心中後悔不迭。手上不敢鬆的同時,也編好了說辭,無非是皆傳柳侍衛生得貌美,自己便隨口一猜,沒想到猜對了雲雲。

那落單士兵雖也武藝高強,卻並非柳茂對手。情急之下,一麵護住自身門戶要害,一麵又想刺激那幾個京營兵士。

卻見柳茂繡春刀招式一變,直取落單兵士的咽喉。

落單兵士嚇了一跳,舉刀格擋,然後以左腳為軸,飛快的旋了半圈,躲開柳茂快如閃電的一刀。與此同時,一俯身,背上有機闊一般,也不知從哪裡彈出好幾柄飛刀直射柳茂麵門。

現在柳茂和落單士兵近在咫尺,柳茂的繡春刀又遞了出去,連搏打暗器的兵器都沒有,端是驚險萬分。

這種以命相搏的打法,這等放暗器下殺手的手段,便是那幾個京營的兵士也不敢相信這落單兵士是自己人了,嘭地一聲,又有人放了一支響箭報信。

甚至有人覺得柳茂再是神乎其技,也絕難躲開這些又近又快的飛刀,都在可惜柳侍衛那張異常好看的臉了。卻見柳茂仿佛知道對方要放冷刀一般,在那落單士兵俯身的同時,柳茂也後仰一個鐵板橋,那些飛刀幾乎是貼著柳茂的麵門飛過。柳茂那張俊臉倒是毫發未傷。

接著,隻見柳茂並未起身,腰一彎,身子橫打過來,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出招,繡春刀依舊遞向那落單兵士。

落單兵士見一擊不中,已經嚇得大驚失色,忙一個撤步,向後便退。同時以一種難以置信的神色瞧向柳茂。如此比之女人還美的男子怎會有如此恐怖的實力?

其實那等近在眼前的偷襲,憑誰反應再快,等瞧見後再躲避也難以躲開。柳茂之所以未受傷,靠的還是膽色和預判。

習武之人,除了外鏈筋骨皮、內練一口氣外,還要學習許多的套路和預判。比如對方一起身、一氣勢、一舉手、一投足最有可能從哪個方向發起攻擊,皆要爛熟於胸,還要熟練運用。

柳茂便是瞧見落單兵士以俯身,條件反射似的躲避暗器,才救了自己一命。這其中的門道,也隻有內行人才清楚,而且這等反應力的背後有多少勤學苦練,也非常人能夠想象。

柳茂知道那落單兵士要逃,直起身來,一個箭步躍上,繡春刀舞出一團光影,將那落單兵士的去路攔住。

落單兵士眼見再不逃便沒有機會了,索性放棄防守要害,招招直逼柳茂要害,竟是打著一命換一命的主意。

這等情況下,往往便是賭的決心意誌和膽色了,所謂哀兵必勝便是這個道理。

隻是柳茂絕非膽怯之人,圍觀的幾個京營兵士幾乎都看清兩人的招式,便聽叮的一聲,有兵器落地。接著便是‘阿’的一聲極短促的慘叫,隻見柳茂已經拿下那落單士兵,並且措開了那人的下頜骨。

落單士兵現在張著嘴,已經不能說話,額角卻沁出了汗珠。也不知是熱的還是怕的。

總算拿住了人,柳茂押著人回了營地。

此時賈敬已經回營地了,因關係到致和帝遇刺的事,便是致和帝已經休息了,其他官員也不敢也跟著就寢啊,此刻賈敬正在和太子、眾皇子、大理寺卿等高官商量今日的事。

賈敬道:“太子殿下,圍場出了這樣的事,現在雖是各處已經包圍起來,仍沒搜到刺客的蹤跡,為防萬一,臣以為明日該極力勸皇上先行回京。”

太子點了點頭:“賈將軍此言有理,明日我會勸父皇。隻是這回京路上,護衛也萬分要小心,千萬莫要再讓父皇受驚擾。”

五皇子道:“二哥,臣弟以為若是不查到刺客到底從何而來,有多少人手,就怕父皇回京路上再遇到什麼賊子。”

司徒礫這話也不無道理。兩方正在爭執,便聽聞柳茂抓著刺客回來了。

顏濟滄刷地一下站了起來。既是太子、親王、高官們都在此,正好就地先審,便命人將疑犯帶了上來。

等柳茂親自押著下頜骨被措脫臼的疑犯進來,帳中眾人大約便知道柳茂確然抓著人了。之所以將此人下頜骨措開,便是擔心起口中藏著毒囊,以防一旦被拿住,便咬破毒囊自儘。

賈赦一眼瞧見這疑犯穿著京營服侍,越發想起賈赦提醒自己的話。

而顏濟滄已經建議太子傳太醫來。要讓疑犯吐口供,自然先要將其下頜骨正位。

其實脫臼複位但凡練武之人,十個有九個都會的,但畢竟牽扯到行刺皇上的大案,這些事自然讓專業的人來做更好。

很快太醫便來了,不是彆人,正是剛升了致和帝禦用太醫的胡太醫。自然,胡太醫擅長的便是醫治外傷,他來也在情理之中。

賈敬一看來的是此人,麵上雖不顯,心下卻提高了幾分警惕。

胡太醫上來略瞧了一眼那疑犯,便道:“此乃下頜脫臼,正位之後便可說話了。”說著便要上前。

賈敬正要出聲阻止,柳茂便將胡太醫攔下了:“胡太醫,我捉拿此人不易,難道胡太醫不先檢查他口中是否有毒囊麼?”

胡太醫一愣,做了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下官糊塗,太子莫怪、各位王爺、大人莫怪。”說著麵上前像模像樣的檢查。

顏濟滄對太子道:“殿下,現在捉拿的活口僅此一人,不可大意。臣以為多派幾位太醫來,檢查細致一些,彆沒查到毒囊,卻讓這賊子自戕成功,誤了大事。”

太子點頭道:“顏大人此言有理。”又命人傳了幾個太醫來,太子道:“你們皆檢查仔細了,若是給這賊子下頜正位後,此人死於中毒,孤拿你們是問。”

幾個太醫應是,相互監督,果然小心翼翼在那疑犯口中搜出兩個毒囊來。若是搜到一個便正位,隻怕現在此人已經變成一具屍體了。

即便如此,柳茂依舊怕此人咬舌自儘,敲了疑犯身上好幾個麻穴,使其渾身無力,才開始問口供。

其實從嫌犯口中搜出毒囊那一刻開始,此人死士的身份便確定了,這沒什麼好辯駁的。那疑犯似乎也知道自己必死無疑,反而望向柳茂道:“我有幾個問題想請教柳侍衛,明明山上有兩條路,你怎麼確定我走的哪一條?”

柳茂道:“草木繁盛之處,無論是人還是獸走過之後皆留有足跡,而草木的倒伏方向可判斷人或獸行走的方向。雖然你到了密林深處之後,故意另選了一條不曾走過的路逃走,但這恰恰便是破綻。兩條足跡一條草木向南倒伏,當是你潛入密林埋伏時所走的,而草木向北倒伏那一條,便是你逃走之路。”

那人聽了點了點頭:“但是我明明穿著京營服侍,又自稱在追擊刺客,你為何會懷疑我?”

柳茂道:“因為你逃走的方向隻有一個人的足跡。”

這下那人便心服口服了:“柳侍衛膽大心細,讓人佩服,隻是知道得太多,未必是好事。”

……都是混官場的,誰還不知道這話是在暗示指使者就在在場的眾人之中,柳茂再是機變儘心,也小心被滅口呢?

顏濟滄喝道:“大膽人犯,少在此胡言亂語,你受誰指使,為何行刺皇上,還不從實招來?!”

顏濟滄生得威嚴,但做死士的人卻並不怕,那疑犯轉頭瞥了賈敬一眼,低垂眼眸,忽悠仰起頭來高聲道:“成王敗寇罷了!男子漢大丈夫,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但無人指使我!”那樣子,甚至有幾分豪氣。

賈敬心下一凜:好毒辣的手段!

在場的都是什麼人?察言觀色的能力何等厲害,這人一副士為知己者死的模樣,卻偏偏瞧了賈敬一眼,在場的人誰瞧不出來?

再聽聽他說那些話!若是此人直接一口咬死了受賈敬指使,怕還顯得栽贓陷害的用意太過明顯,反而引人起疑。現在這樣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又一副士為知己者死的表情,無意間引導眾人疑心賈敬則要高明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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