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 70 章(1 / 2)

紅樓之賈赦超能苟 紫生 10754 字 4個月前

賈赦略頓一下,道:“暫且關押著,我先去一趟文淵閣。”文淵閣是本朝丞相的辦公地。

盛澤應是,賈赦則換了衣裳直接去見蘇丞相。

本來每年皇上秋圍的時候,都是留京各高官相對鬆快的時候,誰知道今年出了這樣的事,蘇丞相如臨大敵,現在正忙著聽各部院官員的回稟。就這時候,門子彙報說榮國公世子到了。

蘇丞相沉著臉應了一聲讓他進來,便飛快的吩咐了正在回事的官員幾句,讓暫時沒來得及回事的官員在外候著,迅速的清了場。

賈赦入內後,拱手道:“老師,學生有要事求見。”

文丞相是真不想認這個學生,但現在也顧不得這麼多了,往一張椅子上一指:“有什麼事快說!說完就走。”

賈赦也知道文丞相正忙得不可開交,也沒兜圈子:“濟善堂有通網護城河邊的密道,我府上家丁拿到一個出逃之人。學生不敢瞞著老師,特來彙報。”

文丞相就知道賈赦專門跑一趟不是小事:“人在哪裡?你準備移交到何處?”

賈赦道:“現在人還在我手上,但遲早是要移交給朝廷的。隻是我擔心朝廷各部院還有叛黨內應,所以特來求老師指點。”

虧得人家文丞相年輕時候君子六藝都是認真學過的,就是到的現在,還時常在休沐日打拳強身,不然這一個接一個消息,都得把人轟暈了。

“你是哪裡得來的消息,可有什麼依據?有無把握?”文丞相正襟危坐,已經取過紙筆,連珠兒的問了一串問題。

賈赦道:“此事不說千真萬確,也有八|九成的把握。就拿被拿下的濟善堂來說,現在已經確認裡麵確實有殺手。而濟善堂幾十年來,向各部院輸入了多少衙役、兵源,現在都不好說。當初我拿下一僧一道,兩次被人刺殺,巧的是兩次的刺客都出身濟善堂。”

文丞相一聽就明白了:“我會著人徹查各部院的人,但凡出身濟善堂的,且不管請不請白,先將人控製起來再說。”

賈赦依舊皺著眉頭沒有要走的意思。

文丞相一看他這副表情,就知道還有話沒說完,於是文丞相道:“你還有什麼事?”

賈赦道:“就是還有一個疑惑。濟善堂既然經營了那麼久,又做的是這等見不得人的生意,恐怕輸送到各部院的人不止明麵兒上那些。現在隻照著各部院花名冊抓人,恐有遺漏。”

蘇丞相一聽就明白了。雖然朝廷各部院辦事皆有章程,但是違法亂紀之事從未停止,更改、捏造戶籍之事更是比比皆是。濟善堂出身的人若安插在彆處之前特地改過戶籍,現在已經不好揪出來了。

文丞相擱了筆:“濟善堂的賊子們之前想燒掉一座閣樓,隻怕那閣樓裡還藏著些關於這些人的蛛絲馬跡。本官這就派人去查。”

賈赦將自己能想到的情況都提醒了文丞相,剩下的事便不用管了。人家堂堂一國丞相,辦事自然也是周全可靠的。

於是賈赦起身道:“學生不打擾老師辦事了,這就告辭。另外,學生家丁拿下那人……”

現在文丞相完全理解當初賈赦處理一僧一道的事為何兩度用了替身,也明白賈赦抓了個重要疑犯為何不直接交給官府,而是特地來向自己請示。說真的,賈赦現在辦事可比許多官員牢靠太多了,文丞相擺擺手:“暫且先彆將人送過來。”

賈赦應是,起身告辭。

文丞相得了一肚子的新情報,又是一番繁忙,不提。

而在好幾百裡以外的鐵網山,自那日賈璉射下一隻信鴿之後,龍禁尉和京營也抓到了幾隻鴿子,雖暗號各有不同,但是經過賈敬等人參詳,都是通知同伴撤退的意思。

而與此同時,賈敬已經將自己手下但凡出身濟善堂的兵士都控製住了。

現在,賈敬正在致和帝的營帳內回話。

當著九五之尊的麵兒,賈敬自然毫無隱瞞,從柳茂拿住鄧興,自己從鄧興的出身突然聯想到一僧一道的舊案說起。然後又自陳因擔心走漏消息,自己先將手底出身濟善堂的人都控製住,才來回話。

致和帝和顏濟滄對視一眼,臉色晦暗不明,左手轉著佛珠,片刻之後道:“你之謹慎事出有因也就罷了。但是因此延誤時機,若是讓京城濟善堂的賊子逃了,你可知道後果?”

之所以說伴君如伴虎,便是這個道理,任何事情的拿捏不但要考慮采取的行動是否對推動事情本身的進展有利,也要考慮到為君者的性情和態度。

譬如這件事,賈敬哪怕是為了穩妥先斬後奏,也要考慮到致和帝對此事的最大容忍度,因而賈敬並沒有隱瞞多久,便說了實話。

“皇上恕罪。臣發現京營裡頭已經混入賊人之後,實在不知這些賊子還隱藏在哪裡。因擔心走漏消息,臣派人直接回京通知了榮國公世子。賈世子現在雖未入朝為官,但他向來謹慎多智,臣以為此事交給他,反而更能辦妥。”賈敬道。

這番解釋入情入理,當初賈赦拿住一僧一道,又兩度換成替身的時候,也提前知會了自己,也說了一番差不多的話。

致和帝神色略微緩和:“不愧是一個祖宗生出來的兄弟,都是一樣狡猾。還有那個小的,是叫賈璉麼?小小年紀,也生了那許多心眼子。顏濟滄,你那日說賈璉在回話時神色有異,現不如將人傳來,一並問了。”

說完又對戴權道:“你打發個人去將人叫來,彆嚇著了。”

戴權應是,依舊是打發徒弟去了,自己留在帳中伺候。

這幾日賈璉除了日日帶著長隨,拿著弓箭在營帳附近走走之外,倒是真老實得很,並未遠離營地,所以戴元過來,很快便將話帶到了。

現在鐵網山這狀況,哪怕是戴元親自來傳話,晁和也不敢大意,將賈璉送至致和帝的營帳外,才折返回來。

這是賈璉第一回麵聖,好在已經接受了一年多的精英教育,賈璉也禮數周全、落落大方,行過叩拜大禮,賈璉隻略微抬頭,迅速的瞧了這位帝王一眼,便眼觀鼻鼻觀心站在那裡。

致和帝對戴權道:“先賜坐吧。”

賈璉謝恩之後落座,顏濟滄才開始閒談似的問話。自然,這位大理寺卿每一句看似閒談的話都幾句技巧,意有所指。彆說賈璉隻是個十多歲的少年,就是換了反問詢能力極強的行家裡手,也未必能躲得過所有套話的坑。

賈敬在一旁麵無表情的聽著,心中卻不禁為賈璉捏了一把汗。

當著皇帝的麵兒,被顛來複去的問這許多問題,萬一有個自相矛盾之處,且不知惹出什麼禍來。

本來賈璉還算從容的,被反複問了許久之後,終於有些心慌了。也不禁想到自己來鐵網山之前,父親將自己關在書房叮囑那些話。

當初賈赦是取得了孩子們的信任和崇拜之後,才開始循序漸進養娃的,所以賈赦的囑咐賈璉倒是認真聽過,但是隻是聽父親說,哪有現在親身體會印象深刻啊。

賈璉仿佛醍醐灌頂般懂得了不少賈赦囑咐的話。父親說,任何時候,不要耍小聰明,不要說謊。

果然啊,方才自己但凡自作聰明說了一句謊話,隻怕現在已經解釋不清了。想到這裡,賈璉一陣後怕。

這神色哪裡逃得過顏濟滄的眼睛。

“榮國府賈璉,你是否想起了什麼?”顏濟滄問。

賈璉回過神來,正色道:“回大人,我想起父親叮囑我不管遇到什麼事,都不能說謊。”

顏濟滄點了點頭,這反應到符合這個年齡的人的反應,於是顏濟滄又問:“那日有人行刺聖上未遂,但是箭尾刻著‘賈’字,本官見你當時神色有異,你當時想起了什麼?”

賈璉皺了皺眉頭,似乎在努力回憶。一個隻受了一年多精英教育的少年,對表情的拿捏還沒有那麼到位,多日之前自己何時表情有異,賈璉更是一頭霧水。

回憶片刻,賈璉搖頭道:“我不記得大人問的是哪個時刻。”

顏濟滄作為一個行走的測謊儀,自然一眼就瞧出賈璉說的真話,便提示了一句:“當時你得知刺客所用箭尾刻有‘賈’字,是否想到了什麼令你吃驚的事?”

這個賈璉就印象深刻了:“這次參加圍獵之前,父親跟我說過許多話,特彆交代不許與人爭強鬥勝和萬事小心。父親曾舉例了幾種我不惹事,也有可能被人算計的方式,其中便有或許圍場之中,有人趁亂用刻有寧榮二府字號的箭羽構陷栽贓。”

顏濟滄道:“是以你們這次參與圍獵,特地用了不帶刻字的箭羽?”

賈璉點了點頭。

顏濟滄又問:“鬨刺客那日,本官問過你相同的問題,你當時說沒帶刻字箭羽,乃是因為你帶了日常練習所用的弓箭,因為用趁手了,準頭好。為何這次改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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