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 70 章(2 / 2)

紅樓之賈赦超能苟 紫生 10754 字 4個月前

賈璉抬起頭來,看著顏濟滄的眼睛道:“大人,這不算改口。父親讓我警惕被人構陷是真的,我這次所帶弓箭為日常練習常用弓箭也是真的。”

顏濟滄點了點頭,道:“你先下去吧。”

待得戴元帶著賈璉走了,顏濟滄才轉身對致和帝道:“皇上,以臣愚見,賈璉所言確是實話。”

致和帝道:“賈赦怎會提前得知朕會遇刺?”

哎喲,這話可就誅心了,若是膽識略小些,作為金陵賈氏的族長,賈敬都得站出來替賈赦表一番忠心。

但是人家賈敬神色未變,諫言道:“皇上,臣已經安排好護送皇上回京的防衛,此事可回京之後當麵質問賈赦。若是賈赦無法自辯,當以國法論處!但臣以為,賈赦隻是居安思危又善於料事,恰巧猜中而已。”

大道直行,既是行的端坐得直,沒有任何問題是需要回避的,也沒有什麼是需要奏請恕罪的。反而不包庇,不徇私才是最好的態度。

果然致和帝對賈敬這個回答頗為滿意:“恩侯可是朕看著長大的,他以前倒是不顯山露水,這一二年嶄露頭角,確然是個走一步看十步的。”

這一場問話到此便也散了。

賈敬神色如常的從致和帝營帳裡出來,直到回到自家營帳,才沉下臉來。信任的建立是一個緩慢的過程,當如寧榮二府是拿命換來的從龍之功,也是彼時,致和帝和寧榮二府建立起了信任。但是現在,雙方之間的信任在崩塌,而且很難修複。

因發生了致和帝遇刺的事,這獵誰也沒有心思再打,圍獵之行草草收場,日此,致和帝一行便拔營回京。隻留部分京營兵士在鐵網山搜尋還有無漏網的刺客。

又說京城裡頭,蘇丞相剛下令秘密排查各部院濟善堂出身的人,第二日便接到了鐵網山的八百裡加急密令,也是命令查各部院出身濟善堂的人。

蘇丞相還對林如海道:“你那個大內兄,一個人長了十七八個心眼子,什麼都在他算計之內。”

林如海自然已經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笑道:“這一回算來,是敬內兄算無遺策了。”

蘇丞相瞧著鐵網山的方向歎了一口氣:君權和相勸自古以來便有相互製衡的一麵,蘇丞相能為相多年而屹立不倒,對致和帝自然是了解的。寧榮二府看著顯赫無雙,隻怕已經惹了致和帝忌憚。

要叫蘇丞相說,賈敬和賈赦兩兄弟不但確有才乾,而且秉性正直,乃是國之棟梁。但是成也才乾,敗了才乾,太有能為於他們而言不見得是好事。

關於濟善堂一案,京城這邊依舊在緊鑼密鼓的推進。

因賈赦和何征力拚,保護著藏著許多密辛的那座閣樓未被燒毀,裡頭查出的東西簡直觸目驚心。

蘇丞相再也不敢大意,將三司和京營都調動起來,四個部院相互監督,守著那些證據和人犯。尤其是人犯,依舊是采取之前顏濟滄用的方式,送吃食的每一個環節都要有人試吃。最後才將飯食送入大牢。

就這樣,等到致和帝一行終於回京的時候,那些個人犯都還好端端的關在牢裡,總算沒出紕漏。

致和帝回京的第一日,蘇丞相帶著部分官員迎駕,然後致和帝並太子、從鐵網山回來的眾皇子,並各部院高官們直接去了上書房。

現在的情況,不但致和帝瞧著許多人都可疑,就是皇子們也相互提防著。因上書房內人不少,反而大家說話都很保守,打著太極。

致和帝見狀,乾脆讓眾人散了,隻留蘇丞相一人,又命人將賈赦傳來。

賈赦都沒來得及和賈璉說幾句話,還不甚了解鐵網山那邊的具體情況,便被傳入了宮裡。

見禮之後,致和帝賜坐,然後才問京城的情況。

這一次賈赦雖然也有單獨行動的時候,但是前因後果都跟蘇丞相報備了。有蘇丞相在此,倒不必賈赦多言。

蘇丞相的語言能力自不必多言,雖是儘量言簡意賅,卻也準確無誤的將京城發生的事說得清楚明白,並無遺漏的要點和引人誤會的地方。

末了,蘇丞相道:“皇上,臣得知此事後不敢大意,讓三司和京營官兵配合,已經拿下不少人,也問出些口供來。據臣和幾位大人共同參詳,此事恐怕和岩親王有關。”

致和帝自然知道當初一僧一道的事情敗露,王子騰和司徒岩先後派人殺人滅口,那兩個殺手都是濟善堂的人。

可是又有了新的疑點,致和帝道:“濟善堂幾十年的老善堂了,司徒岩才多大?即便他手下有些殺手來自於濟善堂,這濟善堂最初也不是他修建的。再說,那些個殺手死士要從小培養,算起來也有幾十年了,按年紀,這批人絕對不是司徒岩能夠培養出來的。此事恐怕還要往上查。”

蘇丞相豈會想不到這些,回到:“皇上,這些臣也查了,濟善堂的堂主叫彭浩,據彭浩的口供說,他曾經在彭州王府供職。”

致和帝蹭地一下坐直了身子,眼睛也瞪圓了:“現在抓住那批刺客、殺手按年紀算來,大的三十餘歲,小的二十多歲,正好對得上了。彭州王……彭州王,沒想到他竟然還陰魂不散!”

彭州王是誰,是先皇寵妃之子,也是曾經非常接近龍椅的人。

當年先皇身體突然急轉直下,外有北狄入侵,內有幾位皇子爭得水火不容。這位彭州王便是勢力極為強勁的一個。當初致和帝被逼躲入周太妃宮中,等到賈代化護駕,才逃過一劫。

若是當日賈代化救駕稍微來遲一些,或是周太妃不曾護著致和帝,說不定登基的便是彭州王了。

曾經實力如此強大的彭州王,哪怕後來功敗垂成,有些暗產沒有被鏟除,也是情理之中。但是這些東西怎麼交到了司徒岩手裡?

致和帝出身皇家,見慣了爾虞我詐,豈有想不到的:“好!好!朕當初看在先皇份上,留著彭州王一命,他竟然如此回饋朕!挑撥得朕父子相殘!戴權!朕命你帶人去刨開彭州王的墳墓,將其鞭屍!”

戴權應是去了。這事過了那麼多年,彭州王已經死了多久,實在用不著多此一舉,但是誰叫君無戲言呢?

這件事說起來,又是一番舊事了。當年致和帝奪嫡勝出,為了博得一個好名聲,便沒有殺彭州王,隻是將其圈禁。曾經的親兄弟,後來鬨到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的境地,這位彭州王自然沒活多久便死在了王府。作為勝利者的致和帝也雖改了其姓氏,也沒讓其葬入皇陵,但是到底讓彭州王入土為安了。

贏都贏了,這些都是做給活人看的罷了。直到現在三十餘年過去了,致和帝得知司徒岩竟然接受了彭州王的部分勢力,豈能不怒火中燒。

冷靜片刻,致和帝又問:“當年彭州王以下犯上,京城混亂得很,確然有人從彭州王府逃脫。但是如何確認濟善堂的彭浩便是彭州王府的人,他既是對彭州王忠心耿耿那麼多年,恐怕是寧死不認吧?這口供可靠麼?”

蘇丞相道:“這便是多虧了賈世子。”然後將當時賈赦得到消息,與順天府合作剿滅濟善堂的經過說了。“臣帶人去的時候,順天府已經抓了許多人。難得的是賈世子料事如神,在得到消息後按兵不動,先派人查探了濟善堂周圍的地形,估算了有可能挖密道的方向,又派人守著有可能是地道出口的地方,才抓住了一個至關重要的人,彭碩。”

彭碩原名司徒碩,是彭州王的小兒子。彭州王奪嫡失敗之後,致和帝將彭州王一係全都賜姓彭,而且無論男女皆圈禁起來。但是彼時的司徒碩不知所終。

後來,朝廷還通緝了一段時間的彭碩,但既沒拿到人,也不了了之了。

“彭碩還活著?”致和帝越發震驚。

蘇丞相點了點頭:“彭碩落網之後,臣曾讓彭浩遠遠見過彭碩一麵。許是彭浩見主子落網,心灰意冷,許是覺得我們已經拿到彭浩,再是隱瞞也無用,所以吐露了一些口供。”

致和帝現在已經將前因後果都穿起來了。雖然這次行刺的是京營的人,但是賈敬接收京營才一年多,之前的五年裡,京營一直在王子騰手裡。而王子騰正好是司徒岩的人,那幾個刺客也是在王子騰在位時混入的京營。

此事不但與寧榮二府無關,而且寧榮二府再次破獲一樁橫亙幾十年的舊案,立了功勞。

“去將彭碩帶來,朕要見他!”致和帝道。

蘇丞相極少違背致和帝的意思,這次卻道:“皇上,現在天色已晚。皇上剛從鐵網山歸來,旅途勞頓,何必這個時候便見那賊子。左右彭浩關在天牢,皇上歇息一晚,明日再見不遲。皇上龍體要緊。”

致和帝本來就上了年紀,這些時日又操心不少,加上趕了這許久的路,確然累了,便沒再堅持。

賈赦從上書房出來,餘光都沒瞧向任何一個方向,可說是目不斜視的回了榮國府。

也許在致和帝看來,這是老仇人尋仇,但在賈赦看來,此事卻過於巧合了。

濟善堂曾經是彭州王手上的刀,彭州王失敗之後,將這把刀遞給了司徒岩。

因為這把刀過於鋒利,拿在手上的人難免野心膨脹,走上不歸路。在致和帝眼裡,這把刀或許在司徒岩手上而止了,但在賈赦看來,這把刀也許已經遞到了司徒礫手上。

賈敬先回了寧國府,但卻等在榮國府的書房。等賈赦回來,兩人打了個照麵。賈赦道:“我們該反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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