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 71 章(1 / 2)

紅樓之賈赦超能苟 紫生 10789 字 4個月前

反擊,賈敬眼中也閃過一道光“是啊,誰也不是泥捏的,這小心翼翼、殫精竭慮的日子,恐怕東宮也過夠了。”

虎視眈眈的其他皇子們和疑心病越來越重的君王,若是東宮繼續恪守本分,無非是繼續被人擠壓和蠶食。致和帝因擔心東宮勢大,便扶持彆的皇子來製衡。難道東宮就不擔心自身處境麼?有句話叫‘兔子急了也會咬人’。何況一國儲君,無論如何都不是兔子。

賈赦又開始翻看那本翻爛的譜子,甚至偶爾還會在上麵備注一兩筆“不,不是忍無可忍,而是存亡攸關,必須反擊。”

“存亡攸關?”賈敬用疑問的口氣重複了一遍。

賈赦點了點頭“敬大哥總不會覺得岩親王舊部會突然決定要以卵擊石吧?是誰給他們的信號,讓他們覺得這次是機會?而且他們如此做能夠得到什麼好處?”

濟善堂雖然披著善堂的皮,但是卻扛著數十年來的罪。尤其當年的勝利者致和帝還活了那麼久。致和帝活著一天,他們就一天無法重見天日。

彭碩自然想要報仇,但是以他現在的力量,便是殺了致和帝,依舊是替人做嫁衣裳。彭碩等人想要的是什麼?一個承諾,一個新帝登基後,自己一群人可以洗心革麵,重新生活在陽光下的承諾。

賈敬一想到這些,向來冷靜持重的人都險些冒出冷汗“你是說,彭碩會在公堂之上汙蔑太子?”

賈赦冷笑一下“這不過是人之常情!彭州王一支多麼憎恨皇上一支?當初暗中將濟善堂遞到司徒岩手上,是挑撥得父子相殘。這次一敗塗地,難道彭碩不會繼續挑撥?國君和儲君,雖是嫡親父子,卻也天然的相互威脅、牽製,多麼好的挑撥點?”

賈敬歎息了一聲“早知如此,便不該留著彭碩的命,由著他滿口胡言。”

這個還真怪不了現在的賈赦。

彭州王與致和帝相爭,都是三十多年前的舊事了,那時候原身才多大點兒,也不知道原身和司徒碩是否相識。就是賈赦接受的原身的全部記憶,也沒認出彭碩便是司徒碩。

等蘇丞相和彭碩一照麵,好家夥,兩人都認出了對方?

到了這時候,賈赦還能怎麼辦?就是當時已經想到了有可能的全部後果,賈赦也得保住了彭碩的命,否則便成了榮國府殺人滅口了。

誰讓賈赦現在是心機深沉、陰險毒辣、善於算計的人設呢?而且有關致和帝鐵網山遇刺一案,京城端了濟善堂這個殺手窩,可是賈赦主導的。人怎麼偏偏在你手上死了?

也是那日蘇丞相和彭碩見麵之後,賈赦將彭碩移交給了蘇丞相。

蘇丞相當時還對賈赦道“你們也算是老夫瞧著長大的孩子,現在一個比一個出息,可惜前途多艱啊。”人家蘇丞相也第一時間想到了彭碩有可能陷害東宮,善意的提醒了賈赦一句。

賈赦多聰明的人,響鼓不用重錘,話到這個程度,賈赦自然能聽懂。甚至蘇丞相都覺得自己多此一舉罷了,自己什麼都不用說,賈赦亦該想到。

聽賈赦說完當時的過程,賈敬道“蘇丞相要提醒的並非是讓我們提防被陷害,而是告訴我們,必要時候,蘇丞相願意替我們說一二句的公道話。可是即便如此,咱們要如何脫困,依舊取決於皇上怎麼看待此事。”

賈赦點了點頭“蘇老師倒是個正直為民之人。不過老師不是在告訴我們他的立場,而是在告訴我們人心所向。”

賈敬眼睛一亮,點了點頭。

抓住當年死對頭的遺孤,致和帝自然要親自一會。次日一大早,致和帝便要求密審彭碩。

這一次,參加會審的隻有大理寺卿顏濟滄、蘇丞相陪同。

彭碩被押上大理寺公堂的時候,心中甚至沒什麼起伏。

這麼多年了,他就藏在京城,親眼瞧著致和帝的風光。三十多年來,這些這些落差和憤恨日日夜夜的折磨著他的心,現在的彭碩早就變得扭曲又冷漠。

三十多年後,致和帝從未想過還能見著彭碩;但是司徒碩卻如同黑暗中的毒蛇,無數次從暗中觀察致和帝出行。

“伯父,這麼多年過去,你終究是老了。”司徒碩道。

致和帝坐擁天下,唯有終究老了是他心中的痛,沒想到彭碩脫口就是這個。不過致和帝終究是為君多年的人,神色依舊未變“彭碩,你可知罪?”

被致和帝賜了改姓,也是司徒碩心中的痛。

這倆伯侄三十多年後的重逢,依舊知道怎麼刺痛對方。

不過彭碩過了三十多年陰溝裡的日子,早就麻木了,痛?不,他這些年來,心心念念研究的便是如何讓彆人痛。

“我當然知道,成王敗寇罷了,你說我是什麼罪便是什麼罪,何必假惺惺的來問。事已至此,給個痛快吧,我的好伯父。等我下去了,也好告訴皇祖父,你是怎麼容不下骨肉兄弟,竊國之後卻假惺惺的以‘仁孝治天下’。伯父,仁孝治天下救不了您,您的報應還在後頭。”彭碩道。

蘇丞相心中一凜果然來了!

這話確然刺痛了致和帝心中敏感的神經,肅然道“你什麼意思!”

彭碩情知自己必死,許多挑撥的話都是提前打了無數遍腹稿的。再說,經營一座偽裝成善堂的殺手樓多年,彭碩的心理素質也非常人可比。即便現在枷鎖在身,狼狽非常,彭碩依舊語速平緩,甚至語氣中有一種煽動力,仿佛巫師的禱祝“伯父不如好好想想,我三十多年一直未曾離開濟善堂,你這些年出行那麼多次,圍獵那麼多次,為何我皆未動手,偏偏這次動手了,誰給我的勇氣?”

多麼明白的刻意誘導,但是偏偏直擊致和帝的內心。蘇丞相和顏濟滄麵上不顯,但不約而同的變得心情凝重。其實煽動一個人不需要多麼舌燦蓮花,隻需要撥動某個特定目標內心深處的某跟弦。

很多人都因為並不高明的騙局被騙得傾家蕩產,也是因為如此。

致和帝冷冷地道“你以為朕會受你挑撥?”

彭碩突然就笑了,笑得一臉陰森,像地獄裡爬出來的人“自古疏不間親,我可從未想過離間伯父和各位表兄弟。伯父隻當我藏了三十多年,突然沉不住氣了吧。”

說完,彭碩甚至開始閉目養神。

虧得是致和帝作為勝利者,不屑於在跳梁小醜麵前失態,才控製住了情緒。但是要說致和帝一點沒受挑撥,彆說彭碩不信,連蘇丞相和顏濟滄都不信。

“明日便由大理寺總攬,三司會審濟善堂一案。彭碩,你罪行累累,死到臨頭,朕不怕你不招!”說完,致和帝站起身來,以勝利者的姿態走出了公堂。

顏濟滄擱下筆,站起身來,與蘇丞相一起恭送致和帝。然後才命人將彭碩押回天牢,小心看管。

這裡是大理寺公堂,自然不會有人偷聽。顏濟滄瞧了一眼蘇丞相,歎了口氣什麼都沒說。

蘇丞相也搖了搖頭。

走出密審公堂之後,顏濟滄才道“蘇丞相,此案京中部分既是蘇丞相總攬的,可否請蘇丞相告知我一些細節。”

蘇丞相點了點頭。兩人直接去了顏濟滄的書房商議。

案情的細節其實顏濟滄前前後後已經了解得差不多了,真正讓人覺得棘手的還是致和帝的態度。

顏濟滄道“彭碩那人不安好心,不停的往東宮引禍水啊。若是皇上不計較便罷,若是當了真,說不定又引出什麼血案來。”

蘇丞相擔心的也是這個“若是以前,皇上必不會往心裡去。可是這案子偏偏勾起了當年奪嫡舊案,加上岩親王的案子。隻怕是一朝被蛇咬……”

不得不說越是經常與致和帝直接共事的人,越了解致和帝。

這位一朝被蛇咬的帝王確然開始害怕井繩。回到寢殿之後,致和帝打發了其他宮人,問戴權“你說,這次的事和東宮到底有無關係?”

這問題其實戴權回答了一回,致和帝便是再問,戴權也不可能風吹兩邊倒。而且戴權是覺得此事真不至於與東宮有關“皇上,奴才還是那句話,賈將軍是個辦事穩妥的人。”

致和帝冷笑道“可是彭碩有一句話說得對,他沉寂三十多年,是誰突然給了他膽子動手?他若得手,直接受益人便是東宮。”

戴權便沒再替東宮說話了,致和帝大多數時候還是個理智的人,但是自岩親王謀逆之後,漸漸變得左性。作為致和帝身邊第一紅人,戴權不可能連這些都瞧不出來。致和帝一旦鑽牛角尖,自己也勸不了。

“皇上,此案既交給了三司會審,便等審結再下定論不遲。奴才不懂什麼大道理,就是覺著沒有證據之前,莫傷父子情份。”戴權道。

致和帝聽了,神色略緩和了一些,道“你這個老貨,這話說得也有幾分道理。”

經曆了這樣一場行刺,現在各皇子前來請安都格外殷勤,司徒礫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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