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 72 章(1 / 2)

紅樓之賈赦超能苟 紫生 11063 字 4個月前

接著,彭栓順水推舟道:“怎麼,賈將軍也承認是你指使我的麼?確然就是這些玉佩,但是賈將軍給我的隻有一枚。看來,賈將軍安排在軍中的人不止我一個吧?”

可是彭栓無論怎麼找補,他方才大驚失色的表情都逃不過三司各官員的眼睛。

賈赦對顏濟滄道:“顏大人,我有證人能證明這些玉佩的來曆。這些玉佩從何而來,方才在隔壁公堂已經問清楚,大理寺少卿尹旭大人和順天府知府關嘉言關大人皆可作證。”

顏濟滄道:“傳證人。”

小吏應是去了,很快尹旭、關嘉言等人便過來了。

堂堂大理寺自然不可能隻有一間公堂,這次的案子其實是幾個公堂同時開審的。而且為了避免串供,所有人犯分彆關押,從各部院清理出來的濟善出身的人早就分彆問訊過。

尹旭和關嘉言乃是朝廷命官,入內之後先是賜坐。然後顏濟滄問:“兩位大人可認得這些玉佩?”

二人皆言認得。

顏濟滄又問:“這些玉佩有何來曆,二位可曾知曉?”

關嘉言道:“回大人,這些玉佩乃是從濟善堂搜出來的,當時榮國府賈世子來順天府報官,說濟善堂有刺客,本官便帶人去捉拿。彼時從濟善堂搜出來的東西順天府皆有記錄。”

聽到這裡,彭栓已經神色大變了。

這次案子因事關刺殺一國之君,各部院辦得格外慎重。彭栓等人被押解回京,不但途中看守格外嚴格,也切斷了這些人的所有信息來源。關於濟善堂一案的所有消息,彭栓等人一概不知。

所以彭栓死到臨頭,還在嚴格執行誣陷寧榮二府的計劃。

可是如果濟善堂已經被端了,彭栓的汙蔑毫無意義。

顏濟滄又問:“那麼這些玉佩又如何到了賈將軍手中?”

大理寺少卿尹旭道:“回大人,之前下官負責輪流問詢了不少在鐵網山被捉拿歸案的嫌犯。那些嫌犯看了這些玉佩,無不神色大變。後因賈將軍要到這邊公堂作證,特地向下官借了這些玉佩。下官為保險起見,派了兩個捕快跟著賈將軍,直到賈將軍入了這邊公堂。所以,這些玉佩絕無可能被賈將軍中途掉包。現在那兩個捕快便在門外。”

顏濟滄又命傳兩個捕快,二人敘述清楚之後告退。

賈敬補充道:“顏大人,此事未免我再次被賊子汙蔑,我特申請由大理寺搜我的身。以證明我隻帶入了從濟善堂搜出的玉佩,其他一塊也無。我由兩位大理寺捕快陪同入了公堂,然後開始作證,一直在眾目睽睽之下,絕無機會將任何玉佩毀屍滅跡。”

顏濟滄點了點頭,親自點了兩個捕快去了。

致和帝是屏風後麵聽見這審案過程,心緒複雜:之前彭碩汙蔑寧榮二府的時候,確然加身了致和帝對東宮的提防;但是賈敬這行的端坐得直的態度,又讓致和帝想起戴權那句話來:賈敬是個穩妥的人……

案子審到這裡,事情便明了了不少:光是看那些鐵網山抓回來人犯的反應,便可證實這些玉佩確然就是濟善堂的某種令牌,但是與賈敬一點關係也沒有。

但是到了這裡,案子也有些審不下去了。

也不知道彭碩是怎麼調|教這些人,這些人表現出對濟善堂的極度忠誠和對官府的極度憎恨。而且執行力極強。

哪怕隻是小嘍囉,也眾口一詞的在口供中自陳受寧榮二府指使。

賈赦這次作為證人,也被傳喚到大理寺敘述捉拿殺手的過程。問審陷入此等僵局之後,賈赦些微皺眉,沉思對策。

這些濟善堂的殺手們看起來都是被彭碩PUA了,但是人終究不是程序,會有自己的思想,哪怕從小被PUA,也有覺醒的時候。而且能練出不俗的武藝,能通過各部院的考核進入各個部院,而且潛伏這麼久不曾暴露,證明這些人的智商並不低。

越是高智商的人,覺醒的幾率越高。哪怕彭碩再是PUA的高手,也不可能完全精準控製這些人。

所有人都喪失思考能力一般,一個覺悟的都沒有,這太反常了,一定有什麼突破口。

可是突破口在哪裡呢?

賈赦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彭栓,抬頭道:“顏大人,我有一件事想和彭碩對質。可否煩勞顏大人派人帶去見彭碩?”

現在才將所有要犯捉拿歸案,今日是三司會審的第一日,尚且在審下麵的嘍囉們,還未到提審彭碩這樣的頭目。但是賈赦向來不是個無的放矢的人,他既提出要見彭碩,應當是想到了什麼。

顏濟滄也瞧出了致和帝現在對東宮的複雜心思,便未擅作主張,正欲起身去屏風後問致和帝。戴權已經走出來了,小聲在顏濟滄耳邊耳語幾句。

顏濟滄點頭應是。

然後宣布將現在的人犯彭栓押下去,先行收監,又清了一次場,然後直接提審彭碩。

彭碩到堂之後掃了一眼公堂上這些人,他這些年都躲在京城,雖然朝廷不知道他在哪裡,但他卻將朝廷上上下下研究了個透。在場許多官員彭碩都認識。

顏濟滄剛拍了驚堂木,還未例行問話。彭碩就冷哼一聲,打斷顏濟滄道:“嗬嗬,一群無能的狗東西,今日倒讓你在本王麵前耀武揚威。你不如直接告訴我伯父,沒什麼好問的。我在他眼皮子底下躲了三十多年,厭倦了。正好這時候司徒碧跟我說,讓我做掉他,司徒碧登基之後放我自由。我才和司徒碧達成交易。不然,我殺了他除了暴露自己有什麼用?”

顏濟滄喝道:“大膽人犯,修得胡言亂語!”

賈赦道:“顏大人,我有一句話想問彭碩。”

顏濟滄道了準,但是賈赦並沒有直接問問題,而是對彭碩恭維了一句:“彭先生藏匿於帝都幾十年未露任何行藏,真是叫人佩服。”

賈赦和顏濟滄並刑部、都察院的官員皆是目光如電之輩,賈赦說完這句話,都看到彭碩臉上閃過一絲得意。

略頓片刻,賈赦才言歸正傳,對彭碩道:“我出身國公府,家父從小教我禦下之道,然人心難測。便是大部分屬下都忠誠可靠,也有少部分吃裡扒外。我想請教彭先生,為何你手下之人都對你如此忠心耿耿。”

彭碩自稱‘本王’,賈赦是絕對不敢如此稱呼他的,但是賈赦能看出此人極度自傲,所以選擇了一個相對尊敬的稱呼。

果然彭碩聽了並不生氣,反而臉上出現幾分的得色來:“賈代善算什麼東西,他懂什麼禦下?你一個賈代善的崽子,更不是東西,也配來問本王?”

賈赦尊稱彭碩一聲‘先生’,彭碩卻對賈家如此輕蔑,賈赦卻並不生氣。一個無能狂怒之人罷了,不值得動氣,況且賈赦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彭碩說賈赦‘不配問’,卻並沒有說‘沒有訣竅’,是那些爪牙自願死心塌地,就證明彭碩確實有禦下之術。

而這個秘密是什麼呢?

正常情況下,千人千麵,人的思想很難統一。但是卻也有幾種例外:譬如狂熱的宗|教份子,有共同的信仰;或者有一個共同目標:比如發財夢、比如仇恨。好比傳|銷洗腦。

但是這些都有一個基礎,那就是有目標地篩選容易被洗腦的人,哪怕是執著於買保健品的老人,也都是先篩選容易上當的人。

這些所有足夠牢固的行動統一的組織,都有篩選條件,而找出這個篩選條件,便找到了突破口。

賈赦笑道:“看來彭先生是個很自負的人,不配問便不問吧。”

說完停頓了一下,賈赦漫不經心的道:“此等傑作,從此淹沒於塵埃之中,太過可惜。”說完,還緩緩的搖了搖頭,但是目光一直不曾離開彭碩。

果然彭碩臉上顯示出微微一絲得意。不光賈赦看見了,顏濟滄等人也看見了。

顏濟滄和賈赦對視一眼,賈赦道:“顏大人,我要問的話問完了。”

單獨打斷了審案進程,重新提審彭碩,結果隻有幾句這麼虎頭蛇尾不知所雲的對話,包括屏風後的致和帝在內,許多人都一頭霧水。

顏濟滄道:“來人,先將人犯彭碩收押!”

有衙役應是,依舊將彭碩押出去,因彭碩此人太過重要,哪怕隻是從大理寺公堂押入大理寺天牢,也是三司各派衙役,浩浩蕩蕩一群人跟著。

彭浩押走後,賈赦對顏濟滄道:“顏大人,我認為還有關鍵證據我們未曾尋到。”

顏濟滄‘哦’了一聲:“賈世子請講。”

賈赦道:“現在我也不是很有把握,隻有一個猜想。方才彭碩的意思是他確然有控製人心的秘密;而他是一個十分自負的人,所以我覺得這些秘密他還留著。”

顏濟滄略略蹙眉:“可是那日賈世子拚命護著未被燒毀那座小樓現在已經被搜查了個底朝天,卻並未發現什麼控製人心的秘密。”

賈赦顯然還在沉思,好看的眉宇微蹙,輕輕搖頭:“不,不在小樓裡。那座小樓彭浩知道,其他濟善堂的重要爪牙也知道,官府到達的第一時間,所有人都想燒毀那座小樓。但是……如果彭碩得意於自己控製人心的手段,便不會將這手段告訴被他控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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