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第 83 章(1 / 2)

紅樓之賈赦超能苟 紫生 10073 字 6個月前

這……葉貴妃還穿著貴妃服製,妝容精致,沒有半分懼色。對方還是皇上的女人,是該令其下跪聽審還是嚴刑逼供呢?顏濟滄都覺得不好審啊。

致和帝勃然大怒,道:“戴權,傳朕的話,收回鳳印,廢她貴妃位,剝去她的貴妃服製,明日再行審問!”

戴權應是,走出來對葉貴妃道:“貴妃娘娘,請吧。”

葉貴妃知道大勢已去,也未倔強,來了大理寺一趟,又回宮去了。回去路上依舊沒有用女捕快押著,葉貴妃走得端莊又自信,那姿態,仿佛依舊是她掌管後宮的時候。

雖然因為這件案子,致和帝時常被氣得七竅生煙,但又倔強的要旁聽所有審案過程。為了照顧致和帝的身體狀況,升堂審理的時長皆有控製。其他時候顏濟滄還有許多案情相關需要梳理,依舊是忙得腳不點地。

當日戴權去葉貴妃宮裡宣旨,後宮一下就炸了。葉貴妃這幾年可是盛寵無雙,加之其子司徒礫沒有野心,已經前去就藩,宮裡誰不說葉貴妃是個有福氣的?出身在後宮三千佳麗中不顯,一步步熬成宮裡位份最高的女人,而且極得聖上寵愛。

後宮的女人更多的是為家族活著的,能熬到體麵的壽終正寢便是福分。誰都以為葉貴妃是最後的勝利者了,誰知道葉貴妃突然就被奪了位份,從雲端跌落了呢?

後宮之中人心惶惶,致和帝除了讓人吩咐嬪妃們這些時日老實待著,少出門,也懶得理會她們了。次日升堂,葉貴妃已經換了素服,沒了精致的妝容,這個端莊美麗的女人眼角露出幾絲淺淺的皺紋來。但她依舊從容優雅,並沒有因事情敗露而變得慌亂憔悴。

升堂之後,顏濟滄拍了驚堂木問:“葉氏,你身為嬪妃,勾結外臣,炮製輿論,妖言惑眾,你可知罪?”

葉貴妃冷笑道:“本宮不過是聽說季繁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算卦精準無比,將其推薦給皇上。怎麼,季繁這人圖謀不軌麼?若是他有違國法,按律查辦便是;若是因他之罪要問責旁人,也是該問當年欽天監招錄考試的考官為何把關不嚴,將他放進欽天監。本宮這麼多年未曾離開後宮一步,這些與本宮有什麼乾係?”

顏濟滄就知道葉貴妃不會承認,也不與她囉嗦,道:“來人,傳人犯季繁上堂。”

衙役應是去了,很快將季繁押上來,二人當麵對質。

季繁便將昨日的口供再說了一遍,葉貴妃邊聽邊思索這對策。

季繁說的自然是實話,不過葉貴妃也並不慌亂:“大膽季繁,本宮不管誰借著本宮的名義與你聯絡,也不管你是否事情敗露後,休想故意汙蔑本宮拖本宮下水。空口無憑,你可有本宮指使你的證據?”

季繁根本不理會葉貴妃,而是對顏濟滄道:“大人,我不知道雜貨胡同是否已經遭了火災,既是你們已經查到城北雜貨胡同了,便將那石頭門檻砸開,裡頭有你們想要的東西!”

這東西其實顏濟滄已經拿到了。

順天府知府關嘉言得了榮國府報案,根本不敢大意,連夜帶著人去查抄了季繁的秘密住處。

上回端了濟善堂,彭碩就將重要證據藏在大門的立柱裡,關嘉言得了經驗,亦將季繁秘密住處的每一塊石頭都認真檢查過。

季繁所言那塊門檻石的確是中空的,裡頭放了一些葉貴妃向季繁下指令的書信。

這也算季繁的一些巧思了。城北是貧民區,胡同又擠又窄,堆滿雜物,一把火下去往往將一條街都燒光了。但是中空石頭裡麵保存的東西倒是可以免於火災。

自然,葉貴妃這樣思慮周全的人,是不會在書信上落款的。但是這等密謀知曉的人越少越好,葉貴妃是不會讓彆人代筆的,為了保護兒子,更不會讓司徒礫來做這些事。所以那些信件還真是葉貴妃親筆。

聽到‘雜貨胡同’四字,葉貴妃終於忍不住神色變了變。當聽聞季繁居然留著證據時,葉貴妃忍不住花容失色。

不應該啊!

因自己是宮妃,出不了後宮,葉貴妃向季繁下指令確然隻能用書信,但是每回葉貴妃都讓季繁將書信燒了,這是對雙方的保護。季繁費儘心思留著這些東西做什麼?

雖然葉貴妃給季繁下令的時候是刻意更換了筆跡的,但是之前葉貴妃驚慌失措的表情已經出賣了她。

再說,現在的人證可不止一個。那日盛澤跟蹤葉貴妃派出的人去雜貨胡同放火,那人可是被盛澤活捉了交給順天府的。

後來顏濟滄接手了這些人證、物證。顏濟滄多老道的人,堵了那放火之人的嘴,就將其放在公堂隔壁的隔間裡聽審。

那侍衛聽見季繁和葉貴妃的對質之後,已經知道事情敗露,不再負隅頑抗。後被大理寺少卿待下去單獨審問,現在證供已經簽字畫押,顏濟滄才命人將人帶上來。

人證物證俱在,葉貴妃再沒什麼好抵賴了。再說,葉貴妃自從得了體麵之後,還有一宮的宮人呢。這些宮人知道貴妃娘娘被奪了位份,還被大理寺帶走了。除了葉貴妃的心腹,其他人便是為了活命也不會替葉貴妃隱瞞。

葉貴妃再是小心翼翼,要緊話的時候不讓任何宮人聽見,但總有蛛絲馬跡,現在葉貴妃牆倒眾人推,這些宮人為了將功折罪,管他有用無用的,但凡自己能回憶起來細節的都說了。

顏濟滄這樣的人,其整合信息的能力自不用說,很快便提取了不少關鍵點,反複讓葉貴妃確認。

葉貴妃知道致和帝也在旁聽,而且葉貴妃作為世界上最了解致和帝的人之一,知道大勢已去了,便也不強辯了,現在想的是怎麼儘量將事情扛下來,不牽扯到司徒礫。

果然等葉貴妃招供之後,致和帝痛心疾首,戴權在一旁小聲勸慰著。

平複了心情,致和帝才道:“葉氏,朕對你不薄,你為何要如此做,你就一點兒不為礫兒的前途著想麼?”

聽到致和帝說起司徒礫,葉貴妃不覺流下淚來:“因為我不服!是皇上自己抬我起來,給了我野心。我自己一輩子也就這樣了,左不過是困在後宮的一隻鳥兒,但是有好東西擺在我麵前,我總想去爭一爭,搶一搶,給我兒子最好的。

再說,皇上所謂的待我們母子不薄,不過是眼看著司徒岩和司徒硫相繼壞事,讓我們母子去抗衡司徒碧罷了。嗬嗬,皇上既想利用我兒製衡東宮,又不肯給他足夠的權利。你可曾想過日後太子登基,我們母子的處境?不,你從不曾想過,你沒考慮過司徒岩和司徒硫,也不會考慮我兒!你隻希望自己在皇位上高枕無憂!可是臣妾怕,臣妾怕哪日太子登基,不給我們母子留活路,所以臣妾要去爭去搶!”

致和帝終於從屏風之後出來,一巴掌扇在葉貴妃臉上:“你是個什麼東西!你的一切體麵都是朕給的,現在你寵冠後宮,兒子親王之尊,還不知足!好好的兒子,都讓你們這些貪心不足的女人挑唆壞了!”

甄貴妃、周貴妃、葉貴妃,沒有一個好東西!

葉貴妃卻大笑起來:“不,我沒有挑唆兒子,他倒是一心想去就藩,隻求偏安一隅,遠離紛爭。是臣妾不肯走,是臣妾要留下來給他除掉障礙!再說,若非皇上自己忌憚賈赦,想要除之而後快,臣妾也沒這個機會!說到底,皇上到底是寵司徒碧的,你給他最尊貴的身份,給他挑最好的伴讀,最好的東宮屬官。可是皇上為什麼您後來自己也怕了呢?你誰都不愛,你隻愛自己!”

現在葉貴妃仿佛瘋魔一般,句句往致和帝的痛處紮!不,她沒瘋,她是故意激怒致和帝,想將司徒礫摘出去的。

隻有一個足夠瘋狂的女人,才會一意孤行去執行這些瘋狂的計劃,這樣才有希望讓致和帝相信這些與司徒礫無關。當初司徒礫提出就藩,可是情真意切的奏請了好幾回。

致和帝果然被氣得胸口起伏,戴權忙上來扶住。

致和帝道:“將屏風撤走,繼續審案!朕要看清楚這個失心瘋的女人的嘴臉!”

戴權和顏濟滄應是,顏濟滄讓衙役上來搬走屏風,清場之後繼續問話。

顏濟滄拍了驚堂木,問道:“葉氏,你扶持季繁,利用其名聲妖言惑眾,陷害忠良之後,據你所言,你是為了滿足膨脹的野心。那你為何對皇上下毒!”

下毒?葉貴妃愣了一下,道:“本宮幾時對皇上下毒?”然後葉貴妃往地上的季繁瞥了一眼。

彆看葉貴妃方才對致和帝一頓發泄,狀若癲狂,人家的智商依舊在的,腦子清楚得很。再聯係到之前貪狼的人將自己小廚房的人全都帶走調查的事,很快就猜到原因,對季繁道:“你汙蔑本宮?”

季繁道:“娘娘,您都認了吧,小人已經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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