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隱連續三掌打落,那座山的輪廓出現了裂痕。
血,順著聖漪眼角流淌。
它死盯著陸隱,放棄掙脫天地鎖,腳下,山的輪廓變大,不斷變大,蔓延向整個宇宙。
這是看不見的世界。
陸隱一個瞬移消失,同時拖著天地鎖。
本以為遠離剛剛的方位就避開了它看不見的世界,卻發現腳下的大山依舊存在,隨著他們移動而移動。
看來是避不開了。
“夜行--荒山。”
聖漪整個身體變得昏暗,不斷下沉,陸隱猛地拖住天地鎖,要把它拖上來,但好似麵對整個宇宙的力量,他竟一時無法拖動,聖漪宛如沉浸於夜色中,神秘而詭異,同時還伴隨著無法形容的沉重壓抑。
既然拖不動,那就唯有,鴉轉身。
聖漪不斷接近腳下的荒山,陡然的,身體一個轉動,麵朝陸隱。
體表,昏暗驟然散去。
而腳下的荒山也直接消失。
它恢複正常,雙眼茫然望著陸隱,什,什麼情況?
陸隱一掌打下。
這一掌終於打中它了,將它小半個身子差點打碎。
儘管聖漪修為高,戰力強悍,可因為有可以憑借抵擋的乾坤二氣與自演天地還有六瞳上字的力量,足足三股守護力量,以至於本身並未怎麼修煉防禦,導致一旦被擊中就是重創。
陸隱反手又是一掌打出。
聖漪身體被抽飛,張嘴吐血,不可置信望向陸隱,這個人類敢殺它,真敢殺它。
他就不怕因果標記?
不怕被全宇宙主一道追殺?
“人類,你找死--”
陸隱冷笑,高高抬起手臂:“看誰先死。”
聖漪瞳孔陡縮,發出尖銳的聲音:“夜-渡。”
啪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這一刻,陸隱就感覺宇宙一下子熄滅了。
好似之前的宇宙,無論是否黑暗,都有一盞燈在照耀。可就在聖漪喊出夜渡二字時,那盞燈,滅了,更確切地說,是被關了。
宇宙還是那個宇宙。
可卻也不是那個宇宙。
一刹那,陸隱頭皮發麻,整個身體如同被什麼盯上了一樣毛骨悚然。
他下意識鬆開天地鎖,一個瞬移消失。
原地,聖漪急忙脫離天地鎖,喘著粗氣,眼中帶著九死一生的慶幸。
差點死了,幸虧有夜渡,可這招並未練成,嚇唬他還行,真要擊敗這個人類不太可能。
這人類到底怎麼回事?哪來的?竟然有如此多手段。
它掃了眼天地鎖,這意識主一道戰技什麼時候那麼厲害了?居然能困住自己?
宇宙外,陸隱帶著枯祖與歸行出現,一言不發,遙望遠方。
感覺消失了。
那一刻,他真感覺被什麼盯上,本能的想要避開,可現在卻又恢複正常。
隻是,額頭還有冷汗。
這種感覺很久沒出現了,如果當初晨分身遇到相思雨時有血肉,也應該與現在自己的感覺一樣,直冒冷汗。
這個聖漪莫不是施展了什麼能引出因果主宰力量的招式?
可這招貌似又沒了。
他瞬移消失。
星空下,聖漪收斂乾坤二氣,於周邊化為天空浮塵,同時也收斂因果,六瞳上字,腳下更是出現荒山,不斷變暗。
它將可以防禦的一切手段都用出來了。
這次再麵對那個人類,有準備,應該不會再被困住。
那個人類還會來,不可能放棄。
眼前,陸隱出現。
聖漪就知道如此,它眼角依舊有血水滴落,六瞳盯著陸隱,發出低沉的聲音:“人類,你還想戰?”
“糾正一下,是想,宰了你。”陸隱道。
聖漪冷笑:“就憑你?若非夜渡消耗太大,剛剛足以殺了你。”
陸隱不知道它說的是真是假,那一刻的感覺真的難忘,絕對是至強絕招,“可若殺不了我,你就死定了,而且我不止一個人來。”說完,指了指宇宙外酒問他們的方位。
聖漪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了酒問,枯祖與歸行。
它目光低沉:“你還真想殺我?你敢嗎?殺了我,你會被整個主一道追殺,哪兒都逃不了。”
陸隱笑了:“很簡單,找個替死鬼殺了你,然後我再殺了它不就行了?”
聖漪一愣,目光變了,這個人類真的在考慮殺了它,不管此法是否可行,他是真的在考慮。
星空寂靜。
陸隱忌憚聖漪的夜渡,聖漪更忌憚陸隱是否會再出手,彼此盯著對方,都有顧忌的。
過了一會,聖漪開口:“你為什麼來這?為什麼一定要殺我?冒著自己被夜渡所殺的風險,值嗎?我與你應該沒仇吧,哪怕你出自流營,我也幾乎沒有製定過流營規則,沒害過你們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