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隱低頭看去,有字,天上宗時代的文字,他特意找陸天一老祖學過。
‘建一座木屋,供後人方便-武天。’
‘原來是你建的,我們不是一起進來的嗎?怎麼相隔那麼遠?-陸源。’
‘方便?你建的是馬桶?’
‘誰說話這麼損?一定是你,初黑子,平時不說話,就喜歡暗地裡搞事,還有,武大,師父對你們太偏心了,讓你們先進來,我足足晚了上千年-珈藍。’
‘珈藍,我比你還晚,說什麼了?-古亦之。’
‘那你現在在說什麼?-珈藍。’
‘那是你們沒用。’
‘有本事留名,初黑子,肯定是你-陸源。’
‘沃土,關你什麼事?初黑子又沒說你,你進來夠早了,就是師父偏心-珈藍。’
‘不是我-死神。’
‘就是你-武天。’
‘就是你-古亦之。’
‘就是你-陸源。’
‘吼。’
‘大黃,彆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在罵我們,每次你吼叫都在罵我們,這都寫成字了-珈藍。’
‘珈藍,就你事多-陸源。’
‘你們都進來過了?-紅顏。’
‘謝謝武天建的木屋,真方便-命運。’
‘妞妞,你總算破祖了,咱等的花兒都謝了-陸源。’
‘沃土,你怎麼又來了?我覺得你對妞妞圖謀不軌,妞妞,小心他-珈藍。’
‘建個馬桶看你們高興的,喜歡睡馬桶?’
‘初黑子,彆以為我不知道是你,你等著-命運。’
‘都來過了嘛-初一。’
陸隱看著地板上的字,一直延綿到門外,讓陸隱對曾經的三界六道認知出現了偏差,他們,原來也這麼歡樂?
一直以來,所有人都覺得那些前輩高人嚴肅,不苟言笑,不染凡塵,卻不想,他們也曾年輕過,也曾不羈過,也曾互相嬉笑怒罵。
陸隱仿佛看到了三界六道在這裡留字時的場景,他們一個個那麼朝氣蓬勃。
而今,他們又都在哪裡?
武天被囚禁於觀武台,珈藍不知所蹤,死神下落不明,如果當初他們知道會有這一天,是什麼心情?
每個人都有自己背負的責任,卻看不到彆人背負的責任。
陸源老祖愧對陸隱,讓陸隱承擔了陸家之重,但陸源老祖何曾放下過這個重擔?他背負了多少?他也有最要好的朋友,師兄弟,親人,他也在乎這些人。
當陸源老祖看到古亦之背叛人類,是何等心情?
看到武天被鎖在觀武台上,又是何等心情?
陸隱目光複雜,看著地板上的字,他們,都天真快樂過。
閉起雙眼,沉默良久,陸隱走出木屋。
迎麵,是紅顏梅比斯平靜的神色。
“那裡麵的是,三界六道的對話?”陸隱問。
紅顏梅比斯點點頭:“師父讓我們分批進入蜃域,這裡可以讓我們找到適合自己的路,我先後也進來過好幾次。”
“你們那個
時候,很開心。”
“是啊,很開心,無憂無慮。”
沉默片刻,陸隱道:“前輩,您與那個風伯到底怎麼回事?”
紅顏梅比斯看向遠處:“風伯,是人類的叛徒,當初我梅比斯一族收留過他,讓他澆灌神樹,但在永恒族破碎第一大陸,對決第二大陸的時候,他背叛了我梅比斯一族,將神樹烙印給了屍神,推倒梅比斯神樹,讓我力量消失近半,難以對抗永恒族,最終,第二大陸被破碎。”
“如果不是他,我第二大陸不至於戰敗的那麼快。”
“說他是罪人其實也不準確,他本就是永恒族安插在我梅比斯一族的,永恒族算計我們很久了。”
陸隱忍不住問:“那時候天上宗為什麼不鏟除永恒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