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員回道,監視飯店不僅監視裡麵的人,還有外麵這個字數很多的廣告牌。
廣告牌隻要有改變,他們就要拍照留證。
楚淩雲猜測,廣告牌上很可能帶有密碼,但沒有密碼本,又不知道他們怎麼傳遞的信息,隻看廣告不可能看出裡麵隱藏的信息。
留下照片,不過是為了日後的驗證。。
“今天再給司馬林拍照。
楚淩雲吩咐,飯店的廣告牌這幾天都沒變過,每次司馬林都是看了一眼便離開,若廣告牌真是傳遞某種信息,那司馬林今天肯定會看的更仔細。
下班之後,司馬林開車緩緩離開。
經過雁門大街的時候,他馬上注意到廣告牌的位置略有不同,這是暗號,告訴他有新的信息傳來。
老遠司馬林便開始減速,並且不斷看向廣告牌。
這次他通過飯店的時間比平時長了許多,足足用了三分鐘才過去。
記下廣告牌中的暗語,司馬林加速離開。
楚淩雲一直在觀察他,減速的時候司馬林多次轉頭,不斷看向飯店,證實了他之前的猜測。
廣告牌的內容中,一定有秘密。
“組長,都拍下來了。”
旁邊房間的隊員過來彙報,楚淩雲讓他們把膠卷送回去衝洗,自己則去了泥鰍的監聽點。
何元華平日在外室那裡的時間多些,泥鰍便留在了這邊監聽。
“組長。”
看到楚淩雲進來,泥鰍急忙摘下耳機。
“監聽記錄給我。”
楚淩雲伸出手,泥鰍知道組長的習慣,監聽記錄早就整理好,馬上遞了過去。
何元華在這裡,並沒有說過關於情報上的話。
若是說過,泥鰍早就向他彙報了。
楚淩雲看監聽記錄,主要是查一下有沒有遺漏,他的心比任何人都要細,有時候一句在彆人耳中正常的話,他卻能聽出不同。
當初找到顧成,便是一段被泥鰍他們全部忽略的對話。
泥鰍對此很不解,最終楚淩雲命令他聽了好幾百遍,總算明白了怎麼回事。
何元華的正室地位不高,隻不過是在何元華沒有發家的時候便嫁給了他,何元華念著舊情,並沒有和她離婚。
正室知道外室的存在,也知道外室生了兩個兒子,早已認命。
隻要何元華願意一直養著她就行,誰讓她肚子不爭氣沒有生下一個孩子,能繼續留在何元華的身邊她已是滿足,哪還敢提其他的要求。
所以何元華在外室這的時間更長。
監聽
器被泥鰍安放在了電話內,除了他的所有電話能監聽到外,房間內發生的一切都能聽到。
何元華在這裡接到的電話不多,主要還是家庭對話,比如外室告訴他孩子的學習情況,還有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監聽記錄楚淩雲也沒看出什麼問題這很正常,情報工作本就是繁瑣,靠著耐心一步步找到證據,最終將間諜繩之以法
何元華做的是掉腦袋的事,肯定會很小心,不會在家裡亂嚷嚷,甚至他這個外室可能就知道,何元華是靠出賣情報賺取的大量錢財。
第二天一早,楚淩雲剛到辦公室便接到了賀年的電話。
來到賀年辦公室,沒想到許義也在,兩人正坐在沙發那交談。
“淩雲,委員長已經批複,同意在唐次長那安裝竊聽器,唐次長身份不一般處座特意吩咐,這次的案子讓情報科協。”
賀年讓楚淩雲坐下,隨即說道,唐次長屬於司馬林案子中的人,是他們行動四組單獨偵辦。
但處座下了命令,楚淩雲隻能聽從。
好在處座是讓情報科協助,而不是聯合偵辦,真是聯合的話,那這次他可吃虧了。
協助主導權還在他們的手中,隻有唐次長的監聽情報科會介入,其他地方的調查情報科不能乾涉。
聯合偵辦,司馬林案子中的一切情報科都可以過問。
這個結果,楚淩雲能夠接受。
畢竟這是果黨大員,又是委員長關注的案子,處座讓情報科介入幫忙屬於情理之中。
“多謝許科長有情報科的幫忙,這次更沒問題。
楚淩雲向許義道謝,許義則微笑道:“淩雲,還是你厲害,這麼早就發現了司馬林這條大魚,把司馬林讓給你,我可真的是後悔了。”
許義確實有點後悔但哪怕知道司馬林非常重要,若是楚淩雲提出單獨去辦,他一樣會同意。
他不會因為一個案子讓自己和楚淩雲的關係弄僵,挖走楚淩雲的心思,他可始終沒有斷過。
“多謝許科長成全。”
楚淩雲說道,許義沒再廢話,馬上說出自己的計劃。
唐次長的家和辦公室都會安裝竊聽器,但他這樣的人很小心,又有過前科經常定期檢查自己的住處和辦公室。
直接安裝竊聽器不行,很容易被他發現。
許義想的是在不重要的地方安裝竊聽器,雖然這樣能竊聽到的東西有限,但至少安全,另外就是加強對唐次長的監視摸清楚他的一切情況。
許義的計劃很可行,唐次長既然會定期檢查,那直接安裝竊聽器非常不保險。
一旦被他發現竊聽裝備,很可能會驚動他,從而驚動何元華和司馬林。
楚淩雲同意了許義的計劃,賀年更沒有意見,監聽的事情報科會全權負責,監聽到重要情報會立刻告訴楚淩雲。
同時楚淩雲也可以派人參與監聽,但負責監聽的人隻能是情報科。
監聽次長,事關重大,情報科的壓力不不管許義有多相信楚淩雲的能力監聽的主導權他一定要拿在手中,避免出錯。
出了事楚淩雲擔不起這個責任,到時候背鍋的可是他。
許義能讓行動科介入是好意,這個人情楚淩雲會領,畢竟許義完全可以自己做主,不讓行動科的人加入,這是處座給他們的命令。
而且許義很可能會親自出動,如果這樣,楚淩雲也要留在那邊,人家科長都出動了,他隻派幾名隊員過去說不過去。
回到辦公室,楚淩雲立刻喊來泥讓他選兩個機靈點的隊員帶給自己。
楚淩雲沒讓泥鰍跟著,何元華這邊樣重要,需要他去坐鎮。
監聽唐次長是機密,楚淩雲沒有告訴泥鰍,不是不相信他,而是這樣的事讓泥鰍知道對他沒有任何好處。
一旦泄
密,泥鰍也會被列入懷疑之中。
黨務調查處,林培倫最近一直在忙情報科上次遭到重創,用了很長的時間林培倫總算將情報科的工作拉入了正軌。
“那個電台又啟用了?”
林培倫正在電訊科,最近電訊科向他們彙報了一個異常,在城內有個電台頻繁放出信號,而且時間都是在晚上。
他們無法確定電台的位置,但已經確定,這不是報備過的電台。
林培倫對這個情況很重視,親自來電訊科了解情況。
“昨晚又啟動了,不過奇怪的是,他們發的東西很亂,昨天竟然是明碼發報內容更是古怪。”電訊科科長鄧力夫搖頭說道。
“什麼內容?“
林培倫急忙問道,明碼發報,隻要波段相同,所有電台都能接收到這個信號更能破譯出來。
“林科長,您看。”
鄧力夫拿出翻譯出來的電文內容,林培倫看了眼後,也是眉頭緊皺。
“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
隻有一首詩,什麼也沒有,這算什麼,難道詩裡麵藏著什麼秘密?
“他們用的大眾波段,收到這個電文的人應該不少。”
鄧力夫又解釋了句,但從詩上看不出任何問題,林培倫抬起頭,對鄧力夫問道:“鄧科長,以您的經驗來判斷的話他們這是在做什麼?”
“我感覺更像是新手在學習,那這種電文試手。
鄧力夫說出自己的判斷,林培倫沒說話,不斷思考。
鄧力夫說的很有可能,一般的人不會發這樣的東西,新手學習的時候,為了體驗,有可能會發這種明碼電報。
若真是如此,誰會這麼做?
會不會是紅黨?
這個可能性有,而且不紅黨一直缺乏人才,又隻能暗中學習,若是商業電台,就算要教自己人使用電台,也不會在城內偷偷摸摸發報。
他們會將人送到更專業的培訓學校去學。
“能不能確定位置?“林培倫再次問道
“暫時隻能確定在城東,具置還要多監測幾次。“鄧力夫搖頭。
“好,你們繼續監視,有消息請及時通知我。
林培倫點了點頭,能確定位置就好,不管是不是紅黨,他都會去做詳細的調查,情報科如今急需功勞來證明自己,上次的事讓他們太被動了。
“林科長放心,這是我們的工作。”
軍事情報處,電訊科一樣收到了這樣的電文,同樣知道這個電台在市內活動。
他們把情況告訴了許義,這種事他們得到消息隻會通知情報科。
許義同樣重視,但他現在正忙著給唐次長安裝竊聽器的事,隻能讓手下的人先去了解情況,自己並沒有過去。
城東,一處民宅內,林石正用心的學習各種代碼和發報指令。
小畢和另一名同誌學習結束,在老胡的安排下他們已經前往了根據地,根據地現在是沒有電台,但以後遲早會有。
到時候他們學到的知識,就能派上大用處。
在根據地和敵後不同,不需要對電台特彆的了解,能夠接收電文和簡單維修就行,在城市則不行,敵後的工作安全更重要,不是電訊精英無法負責電台。
昨晚他剛剛明碼發報過,林石非常喜歡這種發報的感覺。
“蜻蜓同誌,今天我們要換個波段你要開始發加密電文,並且接收電文後進行翻譯。”
負責教學的老柳,見到林石後說道。
“換波段,為什麼要換?”林石不解問道。
“我們在敵後,非常的危險,若是長時間使用一個波段,很容易被對方監測到,所以要定期更換波段。
老柳耐心解釋,蜻蜓是個好苗子,學的很快,在學習能力上比之前的兩
名同誌要強。
這樣的人若是深入學習,以後能成為名電訊精英。
可惜他隻負責教學來的都是南京本地的同誌,本身就有著很重要的工作,他不能想著去挖人家的牆角。
“我明白了,謝謝您。”
林石點頭致謝,安全最重要,特彆是他們在南京城內,安全更要放在第一位。
第二天林培倫再次來到電訊科,但今天卻沒有好消息給他。
前幾天非常活躍的那個電台消失了,不能說是消失,有可能換了波段,南京是國都,這麼多電台同時使用,想確定他們更換了哪個波段並不容易。
鄧力夫表示,他們已經在偵查了,畢競晚上發報的電台不多,很快就能重新將這部電台找出來。
電訊科沒有辦法,林培倫更無可奈何。
至於軍事情報處,同樣發現了這個問題,並且告訴了情報一組的組長許潤東。
監視點內,許義果然親自過來盯守,竊聽器已經成功安裝了一個,在唐次長家的隔壁,貼著唐次長的牆這邊安裝的。
能聽到一點的聲音,但很不清楚,技術人員還在調試,爭取能聽清楚唐次長家裡所有的說話聲。
“更改了波段?”
許義拿著話筒,想了下吩咐道:“你讓電訊科的兄弟在辛苦下,看看能不能查出他們改到了什麼波段。
掛斷電話,許義注意到楚淩雲正在看自己,隨即笑道:“電訊科前幾天彙報南京城有個奇怪的電台,每晚都會啟動前天竟然明碼發送古詩,他們盯住後,結果對方昨晚便改變了波段,也不知道是在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