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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事,放在彆的地方想都不敢想。
抓到日諜是多麼大的功勞,泥鰍卻是抓到手軟,讓出去幾個真沒有任何關係。
監測車出動,朱青這邊需要了解長沙城內所有的合法電台。
長沙是戰區,除了軍部和政府之外,民間的合法電台不多。
對他來說,這是個極其有利的條件。
至於紅黨,長沙肯定有,楚淩雲會給老家發報提醒,這段時間電台靜默,非緊急情況不要開機。
真有情況,及時通知自己,可以做出應對。
上海,吳乃亞正在請陳思廷吃飯。
他是韓耀全派來的,來自中統,有些人互相認識,吳乃亞和陳思廷就是早年見過,但不熟悉的人。
“陳兄,你們都姓陳,怎麼差距這麼大,陳處長我就不說了,那是久保大人的心腹,自身又是有大運的人。陳樹算個什麼東西,來的那麼晚,怎麼就踩在了你的頭上,知不知道尊重前輩?”
吳乃亞是行動二處的一名組長,級彆和陳思廷相同。
陳展禮晉升副處長兼科長後,不再兼任組長,如今他們有三個組,陳思廷晉升到組長,但在三個組長中卻是排名最後,手下的人數也是最少。
吳乃亞的話,說到了陳思廷的心坎裡。
“誰說不是,陳樹仗著和處長一樣,是軍統出來的人,根本沒有把我們這些老人放在眼裡。”
陳思廷鬱悶的喝著酒。
他來76號之前,可是有著極大的野心,想有一番作為。
比不過小盧就算了,畢竟小盧的資曆比他老。
陳樹這個新人,現在跑到了他的前頭。
“陳處長哪算軍統的人,他是忠義救國軍出身,上海區根本不承認他。”
吳乃亞沒有貶低陳展禮。
他要陳思廷有同仇共愾之心,不能說陳展禮任何壞話。
“陳樹之前畢竟是站長,估計是因為這點吧。”
“他算什麼站長。”
吳乃亞嗤之以鼻:“早年確實是站長,但被楚淩雲打壓的屁都不是,後來更是回到總部做了哨兵,他叛逃過來的時候就是哨兵,咱們76號,出身最低的就是他。”
陳樹做過站長,但那是過去,他來的時候職務,的確是個哨兵。
哨兵是最低等的人,76號的哨兵,這些情報員都不帶拿正眼看的。
“聽說他這次又立了功,陳兄,陳處長可不會一直兼著科長,咱們主任打算卸掉情報二處處長的職務,到時候陳處長肯定能夠轉正,你可要有點思想準備。”
吳乃亞提醒道,陳思廷心裡一緊。
他聽懂了吳乃亞的意思。
陳展禮一旦扶正,不可能手下都是組長,接下來肯定要提拔幾個科長。
本來他有很大的機會,可陳樹的到來打斷了這一切。
若是一起晉升還好,他能撈個科長。
就怕陳展禮繼續兼任一個,這種事不是沒有可能,而是極大的可能。
畢竟之前陳展禮晉升的時候,每次都會兼任個職務。
他競爭不過小盧,要是競爭不過陳樹,到時候他們兩個升為科長,他恐怕還要繼續做組長,最多掛個副科長。
一步慢,步步慢。
他不想落人身後,他想爬起來,掌握更大的權力。
“有思想準備又有什麼用,喝酒。”
陳思廷搖頭,陳樹連連立功,現在處長對他不一般,他真沒有任何競爭之力。
除非他也能去立功。
“陳兄,你的能力不比陳樹差,他是運氣好,找到了人,他現在又出去了,你要是能把他的功勞搶過來,等到時候晉升你肯定在他的前麵。”
吳乃亞笑嗬嗬說道,陳思廷則是心裡一動。
搶功勞?
他懂什麼意思,這種事太正常了,76號內部明爭暗鬥,三家勢力互相拆台,一直在互相強功。
“你讓我去搶功安的什麼心,想看我們情報二處內鬥,你們坐收漁翁之利?”
陳思廷不是陳展禮,他不敢罵丁墨。
但他又不是傻子,自己這邊一旦鬥起來,丁墨和李誌群肯定要看他們的笑話。
“看你說的,咱們是老朋友,我是真心為你好,你和陳樹搶功算什麼笑話,咱們主任要看也是看李誌群的,陳處長又對他沒有威脅。”
吳乃亞說的沒錯,陳展禮對丁墨確實沒什麼威脅。
誰都知道,陳展禮那個性子當不了正主任,副主任就是頂天。
“可是他去了哪我都不知道,想搶都搶不到。”
陳思廷歎氣,拿起酒杯,又喝了一口。
“先彆喝了,正事要緊,你不知道沒關係,陳處長肯定知道,你和他關係那麼近,他不會對你隱瞞。”
“再說陳處長根本不在意這些,他需要功勞嗎?有久保大人的照應,就算沒功,誰有他活的自在,我們主任都被他罵怕了。”
陳思廷微微一怔。
這話沒毛病,他們處長一點不在意功勞,向來躺著等功勞掉下來。
久保大人對處長那是真的好,根本沒人能比。
久保在一天,就沒任何人能威脅他們處長。
但他們不行,他們需要功勞,這樣才能跟上處長的腳步。
一旦落下,想追就難了。
至於主任,陳展禮能力有限,一把手久保確實不會給他,但副主任絕沒問題。
若是陳展禮升到副主任,他還這樣,到時候處長的位置想都不用想。
“陳兄,你問出陳樹在做什麼,我可以幫你。”
吳乃亞繼續慫恿,陳思廷再次看向他。
“彆誤會,我真沒有任何歪心思,純粹是看不慣陳樹,他可是軍統的人,咱們和軍統的矛盾在哪都有。”
看不慣,這個理由可以。
日本人剛給他們表演了一次看不慣的刺殺行動。
憲兵司令部司令,刺殺派遣軍司令,就因為看不慣。
鬆本和西尾,真的沒什麼仇怨。
西尾也夠倒黴的,身為司令,因為同僚看不慣而被刺殺。此為真事
“你怎麼幫我?”
陳思廷心動了,他本身就是個投機分子,真有機會不會放過。
“這個簡單,陳樹這次出去,連李誌群都跟過去了,你問清楚他們在做什麼,我們雖然不能明著幫你立功,但能幫你攔住李誌群。”
“我明白了,你們不想看到李誌群立功才這麼做。”
陳思廷露出恍然的樣子,吳乃亞愣了下,隨即伸出大拇指:“不愧是陳兄,我們這點小心思全被你看透了。”
他們哪是針對李誌群,是針對李誌群和陳樹一起。
陳思廷這麼想正好,不需要他解釋。
“好,我馬上回去找我們處長。”
陳思廷自以為明白了他們的用意,不再擔心,整治姓李的,他們處長絕不會反對。
丁李兩人,和處長都不對付。
陳思廷上了當,吳乃亞笑眯眯的喝著酒,等著陳思廷的消息。
回到76號,陳思廷沒有立刻去找處長,這會陳展禮正在睡覺,他要是跑過去打擾,輕則挨罵,重則挨打。
他不會那麼沒有眼色。
他知道處長什麼時候起床,等他起來後,從久保大人那回來,他再過去不遲。
很快,他注意到陳展禮從久保辦公室出來。
“處長,我今天去買了張記的板鴨,還有胡記的肘子,您去嘗嘗。”
陳思廷確實買了東西,他不能直接問陳展禮。
吳乃亞幫他出了主意,多叫點人,一起吃喝,陳展禮不是特工,嘴上不把門,很容易便能套出話。
“不錯,有心了。”
陳展禮滿意點頭,跟著他去了食堂,菜真不少,這次陳思廷大出血一次。
而且人不少,陳展禮就喜歡熱鬨,一群人開開心心吃喝起來。
“處長,很多天沒見陳樹了,他到底是真忙,還是在外麵偷懶?”
陳思廷故意說道,陳展禮看了他一眼,原來丁墨是從陳思廷這裡下的手。
丁墨果然來打探情報了。
陳思廷這個蠢貨,竟然這麼容易就上了當。
“他有秘密任務,沒有偷懶,這次做好了,是咱們特工總部成立以來最大的功勞。”
陳展禮擺擺手,陳思廷心裡一緊,最大的功勞?
那更要搶了,搶到了就是他的,要是被陳樹得逞,以後哪還有他的位置。
“處長,什麼任務這麼厲害?”
陳思廷小聲問道,陳展禮瞪了他一眼:“不該問的彆問。”
“我們不是好奇嗎,就想知道到底什麼樣的任務,能稱得上是最大。”
陳思廷了解陳展禮,他心軟,多問幾次,絕對會說。
“就是,處長,給我們說說唄。”
陳思廷的手下趁機幫忙,他們得到了命令,一會要幫著套話。
這些都是陳思廷的心腹,能從陳樹手中搶功,他們一樣能得到好處。
“我告訴你們,可彆給我傳出去,誰要是傳出去,我斃了他。”
陳展禮被說動了,陳思廷立刻豎起了耳朵。
“陳樹昨天抓到的人招了供,他交代了一個重要情報,中統的人盯住了紅黨,他們查到了紅黨最近有名高官在上海,級彆很高,而且上海的紅黨都在他的身邊。目前還沒確定具體位置,但有了重要線索,一定能將他找到,到時候我們可以將上海的所有紅黨一網打儘。”
“紅黨有多狡猾你們也知道,陳樹出身軍統,對紅黨了解不多,李誌群可是紅黨出身,大人特意讓李誌群去幫忙,儘快找到他們的老窩。”
陳展禮得意的說著,不是中統,也不是軍統,而是紅黨。
抓到紅黨一樣是大功,日本人非常反對紅黨,一直在全力打壓,他們和德國簽訂過反紅協議,那可是正式的協議。
汪填海為了討好主子,新政府成立的時候,那個可笑的旗幟上就寫著反紅的字樣。
“竟然是這樣的大功。”
陳思廷很是震驚,這份功勞真的不小,陳樹若真做到,甚至能到影左大人那領賞。
這份功勞,必須搶到手。
隻要他比陳樹更早抓到人,哪怕知道他是搶功,陳樹也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