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平原回排屋的路上, 實驗室裡的那些人都刻意避開了兩人。
肖敘一幫就更不用提。
盛薔和沈言禮落在了隊伍最後麵。
她用指腹抵住自己的唇瓣,在上麵緩緩摩-挲了兩下。
剛才沈言禮完全沒收住,用的勁兒又大, 又親又吮的,弄得她唇瓣泛麻, 頗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意味。
這回眾人好像都免疫了。
默契且迅速地給他們倆讓出了獨處的道路。
盛薔的手還沒收回來, 途徑山間幽道的時候, 她沒忍住,“沈言禮, 我看你完全就是不願意吃虧的典型……”
剛剛那會兒都不願放過她。
“你說反了吧。”沈言禮側目看她,“我平常不都在你這兒吃的虧?”
盛薔低聲而語,“那比起來, 可能還是我吃的虧比較多。”
沈言禮好像沒聽清, 略彎腰湊到她耳邊,“你說什麼?”
“沒說什麼。”盛薔下意識轉移話題,指了指前麵遠處三兩排走在一起的那行人, “……你看看路,我們落後他們好多了。”
沈言禮聽了直起身來, 眉眼落在青深山野裡。
他攥起她的另一隻手,“追上去就是, 你可抓緊了啊。”
話落,沈言禮拉起她就跑。
冬風呼呼著刮過,山間風不冷,反倒涔著輕微的寒爽。
盛薔看著他就在側前方的背影, 腳下略有一滯, 但也僅僅是那麼一瞬,很快就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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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幾□□程頗多, 但忙中取閒也是大家的首選。
一行人去了之前的平原,依照著兩個女孩的建議,將帳篷駐紮在了靠近花圃的地兒。
下午時分露營,輕鬆又愉快。
到底都是小年輕,花樣把式也都特彆多。
什麼遊戲都玩得來,什麼遊戲都玩得開。
晚風獵獵,山間晝夜溫差大,遠遠比木屋冷多了。
大家裹著絨毯,憑白露出臉蛋來。
篝火靜靜地燃燒著,回蕩在山穀之間的,則是低一陣高一陣的歡樂打鬨聲。
盛薔這次來的時候,特地帶了之前黎藝從江南給她帶的雪梨釀。
在燒烤架一旁的吊高鍋爐內,摻和了點同樣帶過來的米酒,慢慢地熬給大家喝。
她親自上陣,一碗一碗地分過去,“暖胃的,又甜又好喝。”
這樣以來 ,盛薔也沒坐下。
在沈言禮的凝視中,她拿著自己的那碗,率先仰頭喝了口,“我們這樣一群人,少說認識也有六七年了吧。”
盛薔頓了頓,環顧四周,“謝謝你們一直跟隨著沈言禮,也謝謝你們一並效力於S&S,之後的路還很長,所以為了未來,我再敬你們。”
再次仰頭喝下去後,女孩緩緩開口,“之後他要是有脾氣不好的時候,你們都可以和我說,就是希望你們平日裡對他……可以多擔待點。”
沈言禮什麼脾性她再了解不過。
骨子裡就是個少爺性子,除了在她麵前的偶有時刻,其餘從不低頭。
眾人本來都認真地聽著,直到這句,肖敘率先出聲,“薔妹子,之前的我都同意,就這點吧,要是和你說沈狗的不好,估摸著下一秒我就直接躺在墓地裡了。”
一行人跟著肖敘附和。
“是啊,嫂子,你的心意我們領了。”
“至於老大,你自己在家的時候管吧。”
“我們對他沒任何意見,絕對,絕對!”
盛薔坐下來的時候,隻看到沈言禮朝著她看過來,語調緩緩,“聽到沒,都對我沒意見。”
“你自己覺得有說服力嗎。”女孩朝他眨眨眼,“他們隻是習慣了。”
有幾個實驗室的崽子這時候倒是感動得一塌糊塗,跑過來要敬盛薔。
統統被沈言禮給擋了回去。
這會兒,大家好像都被兩人給觸動到了。
紛紛感慨著不給單身狗活路。
應桃就差沒啜泣了,象征性地抹了抹眼淚,“這是什麼神仙愛情啊,薔妹也太溫柔了!”
肖敘隔著篝火在應桃對麵,點了根煙扡在手裡,嗤笑了聲,“你也知道人家溫柔?”
聽到此,旁邊幾個男生問她,“桃子,你的薔妹被沈總挖走了,要是羨慕的話,我們實驗室裡也有幾個條件不錯的,任你挑啊,你就沒想著談?”
“談什麼談!不談!”應桃打了個酒嗝,說得特大聲,“炮-友不比男朋友香啊?!”
此言一出,周圍的男生都樂了。
說她這麼個小姑娘,還真挺有自己那一套。
肖敘手裡的煙差點沒燙到手。
程也望看向臉色不怎麼好看的他,“你吸個煙都能嗆?”
“嗆怎麼了,我還不能嗆了?”肖敘當即懟回去,“老子最近倒黴不行啊!”
程也望踹了肖敘一腳,繼續乾自己的雪梨釀酒。
一行人越聊越興奮,話匣子驟一打開,周遭的山間全然回蕩著一行人的打鬨聲。
熱熱鬨鬨中,沈言禮沒有參與進去。
山間穀邊,明月寥寥。
這裡離天空很近,夜空滿目星點,伸手可觸那般。
盛薔抱著他半邊手臂,歪著頭數雲。
“彆人都是數星星,你倒好,數雲?”
“不行嗎。”盛薔繼續看著天空,“我樂意這樣。”
“你怎樣都行。”沈言禮說著,忽然喊了她一聲,“媳婦兒。”
“嗯?”
“你剛剛那幾句話。”年輕的男人垂眼看她,“我特彆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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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驗室此次一行,收獲頗多。
細致的數據皆被記錄在冊,僅待分析。
最主要的是秧陽地處的這一帶位置良好,山穀風山頂風交替,適合不同情況下的基礎勘測。
至於出了問題的那架,到時候還得帶回基地,交由幾個專家一並查看。
再次從草原那邊返回到了山腳後,這樣的一天算是真真正正地由早至晚,忙活又充實。
辛勤過去了,大家的興致又都被挑了起來。
開了幾瓶酒不說,晚飯也吃得足夠冗長。
有幾個人原本就比較宅,乾脆沒繼續喝,說是要回去休息。
畢竟,有些人第二天還有沒處理完的工作。
沈言禮攜著盛薔,沒有多待,乾脆也打道回府。
這個點旁邊那間屋還沒有人。
應桃喝得上了頭,像是駐紮在了飯桌上。
眼下的這邊,隻剩餘了兩人。
沈言禮原先都還好好的,一進門就開始發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