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樂被他說得啞口無言。
這分明不是事實, 但是她被秋緹壓在牆上, 身體被控製在他的懷中,少年身上乾淨淩冽的氣息像風一樣拂過她的麵頰。
灼熱的呼吸在空氣中緩慢又磨人的糾纏。
米樂發現秋緹是真的好看。
這麼一看, 她就走神了。
秋緹的好看超出皮囊, 而是通過他骨子裡一些奇妙的特質雜糅出這麼一個古怪的少年。
第一眼見他, 一定會被他的外貌所驚訝。他的長相似沒張開,十幾歲的少年出落的相當絕色,眉眼間都透露這一股清純無辜感。
一眨眼,一扯嘴角,無一不牽動她的心神。
這也是米樂頻繁被他欺騙的終極原因。
米樂自己從小長到大,雖沒有特彆刻意的在乎自己的樣貌,但是從眾人的評價中, 她並非不知道自己長得好看。
但好看的皮囊是父母給的,更重要的是做人的原則和性格裡的涵養。
米樂能看通透這一點,就說明她不是輕易可以被美貌所迷惑的人。
要是真是這麼膚淺,每天站在鏡子麵前欣賞欣賞自己不就行了?
但遇到秋緹之後, 她總忍不住觀察秋緹的臉。並且還要懷疑人生一般, 捫心自問,難道自己真的對一個未成年起了什麼色心?
不應該啊, 這很沒有道理!
未成年有什麼吸引她的?
也是在遇到秋緹之後,米樂才發現, 原來真的可以用“漂亮”去形容一個男性。
再者, 秋緹的漂亮又並非女性化, 眾人看他漂亮, 並不想像對待女人那樣對待他,而是渴望這樣漂亮的人可以征服自己。
這就是秋緹骨子裡的侵略性和危險性。
看到他不會想到花瓶,而是會想到開放的正豔麗的玫瑰。
如果你想要給一朵玫瑰澆水,你就要忍受他身上的刺。
如果想要占有他,勢必在摘他的時候鮮血淋漓。
米樂從走神開始就被秋緹發現了。
她還是盯著自己的臉走神,這一個發現讓秋緹很挫敗,同時,心裡也有點小嘚瑟的想道:看來這張臉也不是完全沒有用途。
秋緹將牆上的手放下來,掐住米樂的下巴。
二人有身高差,米樂被他這麼一掐,不得不抬起頭看秋緹。
一看,就看見秋緹彎成了小橋,水光盈盈,狐狸似的雙眼。
“晚晚在這個時候都能走神,看來是我的魅力不夠。”
他將自己往她身上壓得更緊,米樂感到自己和他已經沒有任何縫隙了。但秋緹依舊不滿足,擠壓著她,讓米樂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皮膚和皮膚接觸在一起,滾燙似的,一股酥酥麻麻,密密麻麻,針刺似的刺激感躥入四肢百骸。
米樂雙腿發軟,幾乎要站不穩。
秋緹眼疾手快的摟住她的腰,米樂雙手終於有空,橫在了兩人之間。
秋緹不再將手放在牆上,而是兩隻手都從她背後滑下來,一路掀起無數過電般的顫栗之後,曖昧的流連在米樂的腰間。
他雖然沒有穩住米樂,但是兩人說話的距離已經近得不能再近。
動作稍微大一些,二人的唇都能貼在一起。
似有似無,比真槍實彈的親吻更加令人沉迷。
米樂的腦子一片空白,仿佛忘了自己是誰,忘了自己身在何處,渾身上下沒有哪處地方不在秋緹的掌控中。
不應該。
混混沌沌,她這麼提醒自己。
秋緹含著她吐出來的喘息,低垂著眼睛,任由長長的睫毛顫動,他悶聲笑道:“晚晚,乾什麼盯著我的臉一動不動。你有這麼迷戀這張臉嗎?”
低聲呢喃,夜色撩人,在她身上壓著的這個少年,恍若披著一層純良天使皮的惡魔,比夜色更加撩人。
米樂心中警鈴大作,終於在秋緹試圖吻住她的時候,突然爆發出一股力量,將秋緹推開。
始料未及,秋緹後退了兩步,抬頭看著喘得如同剛剛跑了一千八百米的女人。
她仿佛被逼狠了,眼尾是情動的通紅,眼中是慌亂無措的情緒,飽滿圓潤的雙唇微微翕動,緊接著狠狠抿了抿,強行瞪了秋緹一眼。
“少自作多情!”
秋緹被推開,比她更委屈。
米樂罵完之後,站在原地,連手腳都不知道往哪兒擺。乾巴巴的站了一會兒,她仿佛被什麼洪水猛獸追著,匆匆忙忙,同手同腳的往樓下跑了。
她一走,秋緹就懶得裝模作樣。
剛才還表現的一動傷口就痛的右手,此刻完好無損的撐著自己臉頰,他趴在三樓的欄杆上,看著米樂落荒而逃的背影,抬起左手,握了一個空拳,將米樂圈在手心中,邪氣的勾起一個笑容。
露出來的虎牙,讓他就像一個壞透了的小惡魔。
·
米樂深深感受到了,家裡不能多待。
她抓起沙發上的衣服,臉色通紅,咬著牙走出了門。
還好今天晚上月色不錯,就當是出門散散心了。
一路從雲港花園走到長水廣場,米樂的心情才稍微平複一些。
她的臉也沒那麼紅了,再看了下時間,差不多也該回家去。
秋緹那個受傷的胳膊不知道怎麼樣了,如果要換藥的話,他一個“獨臂”少年肯定是不能獨立完成的。
米樂轉個身,往雲港花園走。
卻不料,一轉身就看到前麵有個鬼鬼祟祟的人影。大晚上的還在街邊遊蕩,米樂心中的正義感油然而生,便跟著去看看。
往前走了一段路,二人越來越近,卻是米樂喊出聲:“鄔水蘇?”
鄔水蘇沒穿警察製服,穿著便服,一轉過頭看著米樂,也驚訝道:“米樂?”
米樂:“你這麼晚在外麵做什麼?”
鄔水蘇道:“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我是出來辦事情的,你一個女生這麼晚在外麵才危險吧。長水鎮之前不是發布了公告嗎,年輕單身女子不要在外麵夜遊。”
米樂:“是因為王蓮的事情?”
鄔水蘇點頭。
米樂突然無話可說了。
她似乎是個天生能把天聊死的,眼見無話可說,她道:“那我回去了。”
鄔水蘇道:“等等。既然來都來了,那就幫我一個忙吧。”
米樂皺眉:“我沒有義務。”
鄔水蘇道:“就當我求你的。見了這麼多次麵,我自作多情,算你半個朋友成吧。咱們還有一段小學同學的緣分。”
對方說到這個份上,米樂也沒有再拒絕。
她:“你要幫什麼忙?”
鄔水蘇道:“我要去茶樓街。但是單親匹馬進去,顯得有點怪異。你陪我一次。”
米樂:“難道不是因為一個人進去危險,加上我多一個保證?”
鄔水蘇摸了摸鼻子:“哈哈,我這麼明顯嗎。”
米樂在散打方麵的造詣,圈內的公子哥多少都知道一些。
鄔水蘇岔開話題:“其實我來茶樓街是因為中午在校門口打群架的混混。你知道他們手上的刀是什麼刀嗎?那種刀網上買不到,在國內是禁止平民使用的。就跟毒品一樣,不準售賣。”
米樂歪著頭看他。
鄔水蘇道:“他們一群沒什麼文化的小混混是從哪裡弄到這些刀的?我懷疑背後專門有賣這些。”
米樂道:“你來茶樓街是因為有線索嗎?”
鄔水蘇道:“沒。我是來碰碰運氣的。”
鄔水蘇說謊了。
查到這個茶樓街,根本不是碰運氣。
中午的時候,鄔水蘇壓著幾個刺頭混混進了公安局。混混老大的標哥背後有人,不怕公安局,也不怕警察。進門就跟進自己家一樣,大大方方的坐下了。
鄔水蘇把他弄到審問室裡麵教育了一通。
談話之間,問起了這些匕首從什麼地方來的。
標哥一開始死死咬著不鬆口,後來在鄔水蘇的套話中得出了一些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