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博中哈哈一笑,還不知道自己寶貝孫女被鄔丞陰了一把的事情,繼續道:“鄔丞這個項目做得怎麼樣,還順利嗎?”
話說到這裡,一旁的沒吱聲的洛澄突然插嘴。
“中間出了點小意外,不過我聽說鄔叔已經擺平了。”
米博中抬眼,問道:“什麼意外?”
洛澄很樂意陪意中人的爺爺說話,刷好感度,連忙道:“做工程的時候,有家釘子戶不肯搬走。不過老天爺都幫鄔叔,那家釘子戶不知道怎麼回事,夫妻兩人吵了起來,大打出手。他老婆被他殺了,男的也跑了,房子自然就空了。說起來,我記得是水蘇負責這個案子吧?他不是被調到那邊工作了嗎?”
提到鄔水蘇,米博中又問了兩句:“水蘇負責的?他又跑去哪裡了?”
洛澄道:“這我就不清楚了,我也是聽彆人說的。”
米博中說道:“就是不知道,這小子什麼時候來。”
鄔維禮道:“估計得明天了。本來阿水是今天來的,半路又被工作的事情給拖住了,一時半會兒走不了。”
米博中道:“那還是工作重要。水蘇這個孩子,就是太懂事了。”
屋中聊得其樂融融。
話題從鄔水蘇身上延展開來,換了好幾個。
有時候,米博中還會把話題拋給米樂,叫米樂也參與到其中來。
米樂根本沒心思參與其中,她心心念念都掛著外麵的秋緹,也不知道對方在外麵乾什麼,這麼久都沒動靜。
米樂找了個空當,站起來開口:“我出去一趟。”
米博中問道:“你去哪裡?”
米樂沒交代,隻說自己很快回來。
洛澄想要站起來陪她一起去,可惜米樂走得太快,那架勢恨不得自己插個翅膀飛出去,洛澄沒來得及站,米樂就消失在門口了。
她一出門,正好看見秋緹的背影。
除了秋緹,她還看見了另一個少女,似乎正在跟秋緹搭話。
這少女就是周雅言,她這是第六次試圖跟秋緹講話。
隻不過秋緹此人,對除了米樂之外的雌性生物並不是很感興趣,任憑她怎麼說話,秋緹都如同聽過耳旁風,一個回應都沒有。
周雅言自己一人說了半天,熱臉貼冷屁股,自討沒趣,也覺得丟了麵子,心中有氣,站起來走了。
走之前,看到了米樂。
她是洛澄的妹妹,雖然不是親妹妹,不過在這個圈子裡的,基本都知道米樂。
周雅言看到米樂,禮貌性的打了個招呼。
米樂冷淡的點頭,穿過她,徑直走向秋緹。
秋緹似乎感應到她來了,沒睜眼,不過在米樂過來的一瞬間,就捉住了她的手。
米樂有點緊張,仿佛偷情一樣,四下看了一眼。
她的手微微掙紮了一下,秋緹不讓她鬆開,她隻好被對方抓得緊緊的。
秋緹睜開眼,問道:“見完麵了嗎?晚晚現在是歸我了嗎?”
米樂道:“你睡在這裡乾什麼。”
秋緹的理由很充分:“下午的陽光好。”
米樂抬頭。
剛才的陽光是夕陽,並且她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變暗了。
冬天的天總是黑得非常快,她出來沒講幾句話,再伸手的時候,都快看不見五指了。
彆墅門口的路燈亮了起來,不過這個程度遠遠不夠。
秋緹借著昏暗的燈光,與米樂十指相扣,並未鬆手。
屋內的談話結束,鄔維禮被管家推著輪椅,從屋內出來。
他看到米樂,笑了一聲:“怎麼站在外麵,風這麼大,當心著涼。”
米樂道:“不會的。慢走。”
鄔維禮點點頭,與此同時,他又看到米樂身後的少年。
夜色太深,對方又沒有站在路燈之下,模模糊糊,隻能看到一個輪廓。
鄔維禮隻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
·
長水鎮福利院大門前停了一輛破舊的自行車。
這自行車是被鄔水蘇從彆家屋裡征用的,到現在還沒還。
天色不早,燕子忙完了一天的工作,洗了把臉正準備睡覺。
她房間的門被鄔水蘇敲得咚咚作響。
燕子是個盲人,她對一切突發事件都十分警惕。
此刻聽見有人敲門,先是拿了一把小匕首在手中,以作防身用。
開了門,防盜鎖鏈令門隻開了一條小縫,鄔水蘇在門口道:“燕子。是我!”
燕子有些驚訝:“阿水?”
她摸索著門把手,將鎖鏈放下來。
鄔水蘇進了門,燕子問道:“這麼晚了,你來我這裡乾什麼?你沒有回家過年嗎?”
鄔水蘇道:“不過年了。我來找你拿一樣東西,一會兒我要去一趟舊教堂。”
燕子問道:“你拿什麼東西?”
說完,她立刻反應過來:“是上一次你放在我這裡的日記本嗎?”
鄔水蘇道:“對。”
燕子開口:“在我的抽屜裡,你等等。”
她摸到鑰匙,打開抽屜,將那本日記本翻了出來。
鄔水蘇急匆匆的拿著它就要往舊教堂走。
路過門口的時候,走得太急,被兩個放在地上的紙箱絆了一跤。
他踉蹌了一下,燕子聽到動靜,急忙問道:“怎麼了?”
鄔水蘇看了一眼箱子,說道:“沒什麼,我被門口的箱子絆了一跤,沒摔,不要緊的。”
他的目光被紙箱子中的一張照片吸引了注意。
“燕子。”他拿起箱子中的一張照片,問道:“這個箱子裡是什麼東西?”
燕子開口:“前段時間整理福利院的倉庫時翻出來的,是些放了很久的舊東西。院長想把倉庫推了之後放個滑梯,這幾天都在把倉庫的東西往外搬。”
鄔水蘇目光落在手上的照片中。
這張照片的邊角都脫了膠,一看就年代久遠。
上麵是一張集體的大合照,小朋友們坐在凳子上,還有前來參觀的家長,以及福利院工作的老師。
令鄔水蘇感到驚訝的是,這張照片的角落站著一個男人,儼然就是年輕時候的鄔維禮。
鄔水蘇心中萬分不解:他怎麼會在這裡?
鄔維禮身邊還一名穿著白色裙子的女人,隻可惜因為照片脫膠的緣故,她的臉已經完全看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