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寧枝不知道夏覽怎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明明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還是個乖巧可愛的小朋友。
他歎了一口氣,夏覽關心的聲音隨後就到,“前輩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我這是因為誰你自己不清楚嗎?紀寧枝一陣氣結。
“夏覽,你也要好好找線索,不要老是黏著你的前輩,”一個嘉賓站在一旁剛好聽見,見他們關係好,調侃道。
夏覽的眼珠子像是長在了紀寧枝身上,聽到彆人跟自己講話,才興致缺缺地轉開視線,他掃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其他人卻像是找到了話題,另一個二十多歲的大男孩插了一句,“對啊,你們兩個認識,一直在一起線索多沒意思,要不這樣,我們換一下,我和他一隊。”
剛才被他吸過的脖頸處還有不適感,紀寧枝巴不得離夏覽遠遠的,他連忙笑道,“可以啊。”
說完,他又擔心依夏覽的小孩子脾氣不樂意,卻見夏覽微微笑了一下,他的笑意沒有抵達眼底,“可以啊。”
他走到紀寧枝身邊,可憐巴巴地拿手指勾了一下紀寧枝的小拇指,“前輩,你真的要和他一起嗎?”
紀寧枝後退一步,堅定地點了點頭,“我和他一組。”
“好吧,”夏覽笑著歎了一口氣,“我還以為前輩更願意和我一組呢,看來我又自作多情了。”
紀寧枝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他總覺得他又想整什麼幺蛾子,這反應有點不太對勁啊。
“現在我們還沒有去中島路也的妻子的房間裡找過線索,不如我們四個一起過去,另外兩個人留在這裡繼續找找看,有沒有什麼遺漏,”夏覽主動提議。
另外兩個人想了一下,紛紛點了點頭,“也行。”
於是兩人一組莫名其妙變成了四人一組。
紀寧枝,“……”
四個人問了女仆女主人的房間,一起朝著古堡深處探尋去,夏覽始終在距離紀寧枝不遠不近的地方。黑暗之中,夏覽低聲問他,“前輩,這樣你滿意了嗎?”
紀寧枝懶得理他,他就知道他沒安什麼好心,就是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多此一舉,現在這樣跟沒有換人組隊有什麼區彆嗎?
夏覽像是能猜到紀寧枝在想什麼,“因為我想看看,前輩會不會選我呢。”
他們現在前往的地方是古堡的地下室,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女主人要住在這種地方,但是該有的氣氛一點都沒有少,沿著螺旋式的樓梯道往下走,光線就越差。
他們唯一可以借光的道具就是女仆借給他們的兩把手電筒,過了一會,手電筒的光線也暗了很多,一閃一閃。
走在他們前麵拿著手電筒的嘉賓苦著臉,“不會快沒電了吧。”
就像是為了驗證他的話,下一秒,他們唯二的借光道具就陣亡了一台,其他三個人下意識地靠近剩下來唯一的光源所在處。
夏覽拿著手電筒,也不介意其他人都靠過來,他隻是有些奇怪地問,“你們有沒有聽見什麼奇怪的聲音?”
紀寧枝仔細聽了一會,點了點頭,“除了我們的腳步聲,好像還有其他的腳步聲。”
他不知道自己輕描淡寫地說出了多麼恐怖的東西,等他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應該不會有VJ偷偷跟著我們吧?”
這麼暗的光線,節目組要取材全都靠攝像頭,VJ怎麼會下來,其他人臉色一肅,腳步都匆忙了不少,他們都不是很想知道到底是什麼在跟著他們。
過了一會,他們總算抵達了古堡的地下室。
“不是吧?上鎖了?”那個要和紀寧枝組隊的男孩一眼就看到了掛在門上的大鎖,“我們是不是還要去找鑰匙。”
“我這裡有鑰匙,”夏覽掏出一把鑰匙,熟練地開鎖,動作一起嗬成。
轉頭,見其他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他不好意思地揉了揉後腦勺,“這是女仆放在大廳桌子上的鑰匙,我就想應該是關鍵道具,就收在口袋裡了。”
嘉賓衝他豎起大拇指,“可以啊,沒想到你這麼聰明。”
就連紀寧枝也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卻發現夏覽正眼睛亮晶晶地看著自己,仿佛在等著他的誇獎。
紀寧枝低聲咳了一聲,淡定地移開視線。
他沒有注意到夏覽迅速黯然下去的視線,他勉強穩了穩情緒,他推開門,率先走了進去。
剛走了進去,環視了一圈,他皺起眉,發覺身旁紀寧枝想探頭看,他側頭擋住他的視線,順便用手擋住他的眼睛,“等一下。”
另外兩個人沒有其他人其他們擋眼睛,房間裡的狀況在他們麵前一覽無餘,要不是知道這裡有攝像頭,他們很想罵一句臟話。
節目組現在玩的這麼大嗎?
夏覽的手心蒙著紀寧枝的眼睛,他突然覺得有點癢,於是咽了一口口水,小心地問,“前輩,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紀寧枝點了點頭,夏覽才把手挪開。
哪怕是已經做好了心理建設,紀寧枝還是被眼前的景象嚇到了,一個長發的女人躺倒在床邊,她的手腕上有一道刀痕,一柄沾血的水果刀落在一邊,血已經染濕了白色的床單。
再仔細看,才會發現這個女人是一個假人模型,但即便是這樣,也足夠嚇人了。
他們還沒有說什麼,身後突然響起了一個女人的尖叫聲,紀寧枝的臉一瞬間變得煞白,夏覽下意識地攬住他的肩膀,警惕地朝著他們身後看過去。
一個穿著黑白女仆裝臉色蒼白的女人捂著嘴,望著房間裡麵。
夏覽有些不滿,他知道節目組想要製造驚悚刺激的節目效果,可是卻沒有考慮過嘉賓的心理承受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