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2 / 2)

“你看你,叫你彆跑。”董誌兆順勢而上,將人製住,手指點了下江珮的鼻尖,“真的好喜歡你。”

江珮動不了了,隻覺得喘氣都困難,就如當初她掉進荷花池,迷茫,驚慌,害怕,窒息……

天黑了,風雨愈加激烈,窗戶上的玻璃被拍打著沙沙作響。屋裡也暗了,簡單的擺設已經模糊。小小的土炕上是一對交疊的身影。

江珮害怕的哭了,哼唧著委屈得厲害。她還當他是什麼好人,果然不過就是披著一張人皮,嘴巴抹著蜜的壞蛋。還說什麼保護她,他欺負她比誰都厲害!

董誌兆顫抖的手在黑暗中穿進江珮淩亂的發絲,他心疼她,“不怕。”他的聲音沒了往日的溫和,帶著讓人不安的沙啞。

這話說過很多次了,她依舊被箍得死死地,江珮再不信了,她覺得自己的手指都快要掰斷了,可是心底似乎又起了另一種奇怪又甜蜜的感覺。

落上軟潤的櫻唇,吃掉那些細碎的嗚咽,天知道他多喜歡她,喜歡的想毀掉她。

風雨繼續著,槐樹上的葉子最終沒能熬過摧殘,悠悠飄落,落入地上的泥水。

一夜風雨過,清晨的石場想起了幾聲寂寥的鳥叫,冷風卷著枯葉翻滾,這是深秋的狼藉。

外麵冷風刮著,小小的屋子卻溫暖如春。小間裡的薄被裡,江珮精疲力儘,感覺身體已經散了架,而那個罪魁禍首還在玩著她的頭發。

試著坐起來,江珮隻覺得渾身不適,外麵已經亮了,再不起來,萬一來上工的石匠進來……她真是沒臉見人了。

“媳婦兒。”董誌兆笑著,手臂圈上了那軟的不行的細腰,往自己帶過來。

江珮一陣頭疼,她是真的不敢了,忙軟聲道:“我回去做飯,我餓了。”

董誌兆的下頜搭在江珮滑嫩的肩頭,嗯了聲,“我和你一起回去。”

現在還管什麼,能離開就行了。江珮趕緊點頭,在炕上摸索著自己的衣裳。

董誌兆去了外間洗臉。江珮穿好衣裳,想把被子疊好,入目的是昨晚留下的痕跡,她成了那人的妻子了。

開了屋門,一陣冷風灌進來,天氣陰霾,烏雲在天上走著。

江珮的手扶著門框,不由歎了口氣,這兩條腿有些不聽使喚了。

“我用小車推著你吧?”董誌兆的手纏上江珮的腰,這下她的小媳婦兒再也跑不了了。

“不要!”江珮的嗓音有些啞,少了往日的甜脆。被他推著回家,還不被村裡的人笑死?就是平常也有不少媳婦嫂子的時常打趣她,說董誌兆就是個媳婦兒奴。

“那我背著你?”董誌兆在江珮麵前蹲下,回頭示意她上去。

“我自己能走。”江珮深吸一口氣,邁開步子跨出門檻,可是腿跟處是真的疼啊。

“也不知道你在怕什麼?”董誌兆兩步追上江珮,直接將人抱起,“你是我媳婦兒,我照顧你不是應該的?”

“被人看見了?”江珮軟綿綿的拳頭捶著董誌兆的胸口。

“哪裡有人?”董誌兆環顧四周,這石場是在山坡,誰沒事大清早跑這兒來?“你有時候膽小的像隻兔子。”

“你才是兔子!”江珮聲音很小,臉兒已經紅了,索性也就任由董誌兆抱著走了。

“好好,我是兔子,你是狼。”董誌兆啄了下江珮的額頭,“你高興了?”

大約是顧忌江珮的感受,等快到村子的時候,董誌兆放下了她,不過走得很慢。他心中也在反思,是不是昨晚自己太過分了?可是答案是,如果重新選,他依舊會那麼做。

老屋的院子裡落了一層細小的葉子,那是大棗樹的,一夜風雨摧殘,它差不多隻剩光禿禿的樹乾。

“吱呀”,老屋的門開了,走出了睡眼惺忪的董淑蓮,她打了個哈欠,揉揉眼睛看著剛走進院子的哥嫂。

“嫂子,你昨晚沒回來?”董淑蓮性子憨厚,直接問道。

“下大雨路不好走。”董誌兆忙開口,又道:“對了,你嫂子給你打聽了一個偏方。”

董淑蓮看去表情有些不自然的江珮,“嫂子,你老是惦記著。你臉這麼紅,是不是又發燒了?”

“對了,就是胡慶家。”董誌兆又岔開話題,“你嫂子說的黃盆魚針,胡慶說他的奶奶就有一根。”

這下連江珮也看向董誌兆了,原來還以為他是怕自己尷尬才扯開話題的。“真的有?你怎麼沒說?”

董誌兆看著小小的臉蛋兒,藏在衣領下的細細脖頸上還留著紅色的印記,那是他留下的,不覺嘴角掛上笑意。其實魚針這事兒他本來想說的,可是最後不是被江珮的美色給誤了嗎?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