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探?”江珮不解,剛才董誌兆說話那麼衝,是故意的?
“此人在村裡劣跡斑斑,整日與潑皮無賴為伍,不做正事。所以他包下鴿子溝的石場,肯定對他大爹說了不少話。”董誌兆冷哼一聲,恐怕老兩辦石場,閆麻子從中出了不少主意,隻是現在兩人已經鬨掰。
看著江珮明亮的眼睛,董誌兆在她冰涼的手心中一捏,“你想,他現在做買賣,肯定要收斂自己的脾氣,不然誰敢和一個動不動對人拳腳相加的人做買賣?不怕被打,被坑?”
說到這裡,江珮明白了,老兩之所以剛才沒有動手,就是不想惹事,搞砸以後的買賣。應該是他的村書記大爹叮囑過的。
“可我還是覺得他不是個吃虧的人,你還是小心點兒。”江珮猶記得那雙可怕陰鷙的眼睛,心中擔憂董誌兆。
“我會小心的。”董誌兆對著江珮笑笑,他沒有多說,不想江珮因此為他擔心。但是有些人不是你小心就能躲得過的,有時候你就要迎頭而上,要做的是比對方還要凶!
午飯是在新屋這邊吃的,從後窗看出去,是中午放學回家的小學生,彼此兩三個結伴。
飯後,董誌兆幫著曾木匠一起乾了一會兒,給了一把鑰匙給曾木匠,自己和江珮回了北山村。明天,石場會重新開工,他還要去看一看。
下午的天色更加陰沉,寒意陣陣。江珮身上有些冷,她已經把最後的衣服穿上了。
等回到老屋,江珮的雙手已經涼的不行,她搓了搓雙手。這間簡陋的老屋也就是擋擋寒風,溫度其實比外麵差不多。
董誌兆在灶膛裡生了火,讓江珮到炕頭上坐著,又給她拿去了書。
“你還讓我看書?”江珮看著那本書皮有些卷的數學,腦袋一疼,心裡猜測著董誌兆的用意。
董誌兆掛著炕沿坐下,“學得多些總歸是好,你會知道的也多。”他翻了幾頁書,“你不是一直想上大學嗎?”
那真的是原主最大的心願,江珮接過書來,“你為什麼不考試試?”
“要不,咱倆一起學習,明年一起考,怎麼樣?”董誌兆攥住江珮冰涼的手,想給她一點溫暖。
江珮點點頭,也許可以試試,說不定兩人就一起考上了?
“我去前屋看看爹和娘。”江珮差不多暖了過來,伸開腿下炕。做人子女的,有時候是一定要做一些事的。街坊四鄰都看著,總不能老人糊塗,他們也跟著糊塗。
董誌兆拉住江珮的胳膊,細細軟軟的,他的指肚輕輕一摁,“謝謝你。”
江珮拿了買回來的五香花生米,去了前屋。
天已經暗下來,不少人家的煙囪已經冒起了煙,這是開始做晚飯了。
董淑蓮正推著自行車出來,見著江珮,開口叫了聲“嫂子”。
“天要黑了,現在是要出去?”江珮問。
董淑蓮頭上包了頭巾,身上是一件暗紅色的舊呢子外套,穿的厚實,抵禦著寒冷。“小月的同學捎著她到下村,她再往上走,天不好我去迎迎她。”
“爹娘都在家?”江珮問,她不知道今天董卓是什麼班?
大概也明白江珮的意思,董淑蓮道:“都在家,嫂子你要不還是明天再去吧?”
“知道了,你趕緊去接小月吧,路上小心。”江珮叮囑著。
董淑蓮嗯了聲,推著自行車往村口走去。她的皮膚現在好了不少,細膩了,也光滑了。
望著消失在朦朧中的董淑蓮,江珮看了眼盤子中的花生米,想著一會兒進去該說些什麼。現在這個情形,自然是先找董母。
正待邁步進院子,後麵有人輕叫了一聲,江珮停下步子回頭,頓時眉頭蹙起。
今天這是怎麼了,儘看見些不願看的人?
“誌兆媳婦,這是給你公婆送東西呢?真是個孝順媳婦兒。”來人穿著厚襖,灰色的布幾乎融進了周遭的灰暗。
江珮隻是翹翹嘴角,平淡的叫了聲,“閆嬸子。”
閆母嗯了聲,眼睛卻飄去江珮身後的董家院子,天氣昏暗,實在看不出她的神情。
作者有話要說: 董誌兆:媳婦兒,你的手腳冰涼,讓我給你暖暖。
江珮:不用,我有被子。
董誌兆:被子不行,你看我,可以隨時隨地為你提供溫暖。
江珮:你鬆開。
董誌兆:其實我除了提供溫暖,還有彆的功能,媳婦兒可以了解一下。
江珮:彆的功能?是指像八爪魚一樣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