鬨大(1 / 2)

董家的人俱是一愣, 等回過神來, 閆母已經被蘇巧拉著跑出院子,邊跑邊喊著:“我苦命的玉花, 你怎麼就這麼想不開啊!”

這種慌亂的情況下,饒是一向精明的董母也沒了主意, 慌亂的給小兒子擦著額頭,發抖的手已經出賣了她的內心。

董卓習慣的掏出煙盒,想要抽出一支煙來, 可是怎麼也抽不出, 最後氣得將煙盒摔在地上, 最終低頭搖了搖, 固執倔強的臉上有了頹敗。

“我過去閆家看看什麼情況。”江珮在其中還算是最冷靜的一個, 現在董家一團亂, 那邊閆玉花又不知道再鬨哪一出?

董母抬臉,昏黃的燈光閃了閃,才看清楚這個大媳婦兒的臉, 她點了點頭, 今天這事兒恐怕沒那麼容易過去。不是說打一頓解解恨就能行的, 而是閆母剛好說的閆玉花的肚子!

江珮從董家跑出去, 黑暗中往村東閆家跑去,那邊已經一片吆喝聲,小小的北山村瞬間被吵醒,已經有好奇的村民走出了家門。

閆家的院子裡,閆玉花倚在牆角, 手裡握著一瓶農藥,指著想上前的父母,“你們彆管我了,讓我死了算了,我真的沒臉活了!”

“你先把藥放下,娘已經給你去說了,他們董家不能不講道理。”閆母急聲勸著,“你不要怕,爹娘不會讓你受委屈的,大不了告到鎮政府去!”

閆玉花嚶嚶哭泣,踉蹌著,看上去情緒已經崩潰,“我怎麼辦?為什麼都來欺負我?我都找過他跟他說過,可他就是不承認!”

“彆怕,你還有爹娘和大哥!”閆麻子試著靠近,“你肚子裡的是董家的種,就不怕他們賴賬。就算有錯,那也是他家,不是咱家!”

閆玉花不為所動,眼睛望著門口漸漸圍上來的村民,哭的悲痛,“你們就彆管我了,讓我死,就當沒生過我這個閨女!”

“你死了,娘也不活了!”閆母乾脆一腚蹲在地上,雙手拍著大腿嚎啕大哭,大聲罵著董家:“這天殺的董誌聞,為什麼要來禍害我家閨女。有沒有人性,自己的骨肉都不管!”

這下看熱鬨的人開始紛紛猜測,這閆母的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莫非董家的二小子勾搭上閆玉花了?這是哪兒跟哪兒,兩人差了年齡不說,這閆家的閨女誰敢招惹?可是說到底,閆家也不可能拿懷孕這種事胡說。

一時間,看熱鬨的人又往前湊了湊,事不關己,權當是一場鬨劇在看。

江珮站在人群裡,見了這種情況她並未上前。她不相信閆玉花會尋死,真那麼剛烈,為何不在出事那日大鬨?隻是肚子裡的孩子……

“玉花呀!”閆母尖利的聲音劃破夜空,隻見她爬起來就往牆角的閆玉花衝過去。

閆玉花那邊已經開了農藥瓶,正把壺嘴往嘴裡送……

“啪”,一團泡沫在黑夜的地上散開,立即消失不見,剩下一片水痕。閆麻子衝上去的倒是快,一轉身連忙接住倒下的閆玉花。

“快點找個車來,玉花喝藥了!”閆麻子對著人群大喊,“姓董的沒有人性,這是想一屍兩命,傷天理啊!”

這下山村徹底炸開了,有人喝藥自/殺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兒,有人忙找來大竹筐,將閆玉花放進去,用繩子把竹筐綁在自行車座上。有人趕緊騎著自行車去下村,到村委裡找拖拉機,想著趕緊把人送去醫院。

人群裡又開始議論,有說董家的人真是冷血,出人命的大事都不過來看看;有人說閆玉花這是不是瘋了,想著法子要進董家的門兒;還有人看見了站在黑影中的江珮,訕訕一笑。

眾人七手八腳的把閆玉花扶著坐在竹筐裡,紛紛勸說:彆傻,活著多好雲雲。

閆玉花平靜的任由村民們擺弄,不說話也不哭鬨,放佛看透了一切,就等著死亡。

閆母嚎著嗓子,簡直快要哭暈過去,“我不活了,今天你又什麼三長兩短,娘就跟著你一起去,讓他們董家背上三條人命!”

閆父提起斧子想要去董家拚命,被村民們拉住,勸說現在救人要緊。

閆玉花被人騎著自行車送去下村,閆家的人也趕緊收拾了東西跟了去。

到了這裡,村民們才三三兩兩的離去,言語中唏噓著。江珮聽得出,他們是已經認定閆家是受害者,董誌聞讓閆玉花有了孩子,到現在卻不認,搞得人家沒辦法,喝農藥自儘。

想必現在的董家肯定也亂成一團,江珮轉身想往回走。

“江珮。”一個聲音自黑夜裡傳來。

江珮轉身,看著三米之外的身影,既熟悉又陌生。但是她一點都不想說話,一個人前幫她,人後害她的人,她不想沾。

“彆讓這件事影響你。”蘇巧道了聲,剛才閆家的慌亂,似乎她一直置身事外,不曾上前勸說閆玉花。

“影響?”江珮不想理閆玉花的事,可是真的讓她和董誌聞扯上關係,那還真是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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