鬨大(2 / 2)

“玉花是真的有了身子。”蘇巧走到江珮麵前,小聲道,“我知道你一向聰明,恐怕不會信這件事。可是是真的,你知道我婆婆以前給人接過生。”

這件事江珮以前聽蘇巧說過,說閆玉花的姥姥是個接生婆,所以閆玉花有身孕,閆母是能知道的。

“我猜你會說一家人說的話怎麼能信?”蘇巧又道,“這下人送去醫院了,有沒有肯定會查出來的,不會有假。”

江珮看著眼前的蘇巧,話語平靜,似乎有些不像以前的她。她知道揚水站那件事查清之後,蘇巧便很少出門了,有時候會從彆人口中知道,閆麻子怎麼打罵她。

“巧姐很關心這件事?”江珮終於開口,聲音冷淡,沒了以往的熱情。

“我是覺得你還是彆管這件事了,閆家也好,董家也好,管他們鬨得天崩地裂!”蘇巧笑了聲,“反正你要離開,去上大學。”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冬日的夜晚,還是身上穿的有些少,江珮覺得有些冷。

“好!”不願再和蘇巧過多說話,江珮轉身便走,她還要回董家看看,將這邊的事說說。

“江珮,我覺得你說的對!”蘇巧看著江珮的背影,黑夜裡聲音傳的遠,“一條路不好走,可以選一條好走的。”

江珮已經不在乎蘇巧選擇什麼路了,她現在隻想和她形同陌路。

閆家那邊的喧鬨剛過去,董家這邊又上演了。不過董母好麵子,家裡的醜事也是關起門來,不漏風到外麵去。

家門關得緊緊的,江珮推門進去,就見到董家的兩個姑娘站在正間。董淑月的手緊緊地纏著大姐董淑蓮的,兩人臉上俱是害怕的神情,眼睛看著東間的方向,身子動也不動。

“我打死你這個混賬!”董卓氣得渾身發抖,手裡的燒火棍狠狠的敲在董誌聞身上,“小小年紀的給我出去丟人現眼!”

“爹,我不敢了!”董誌聞弓著身子在地上抱著頭,像一隻蝦子蜷縮,額頭上的傷口沒有凝結,他已然渾身是血。

“已經做了,還說不敢!”董卓現在是用了全身的力氣去打,眼裡怒火中燒,手裡的棍子像是在抽打一團沒有生命的爛肉。

“不要打了!”董誌聞似乎已經忍到極限,蠕動著身子爬到董母腳邊,伸手拽住她的褲腿,抬起滿是血跡的臉,“娘,你快救救我!”

董母心裡也氣,可是看到小兒子那張血跡猙獰的臉,心裡真是五味雜陳。她看著追上來還要打人的董卓,伸手擋住了那落下的棍棒。

董卓瞪起猩紅的雙眼,“你滾開,我今天就打死他!”

“打死他有用嗎?”董母忍著胳膊上的疼,死死攥住那根燒火棍,就差自己也跪下了,“先想想辦法,難道真的送兒子娶坐牢?”

一旁的董誌兆連忙上前,將癱在地上的董誌聞扶到牆角。看著不成人樣的兄弟,他把毛巾按在還在出血的傷口。

董卓餘怒未消,手裡的火棍狠狠摔在地上,嘴裡深深地歎了一氣,平日裡固執的臉上多了慘淡。

董母見江珮進來,連忙拉著她去了西間,現在這節骨眼兒,有些事還是先彆讓董卓聽到。

“回來!”董卓吼了一聲,雙手掐腰,“有什麼事,都給我說清楚!”

董母隻能和江珮回到東間,這個晚上,注定是誰也睡不成了。

閆家那邊的事兒,江珮如實的說了,閆玉花現在已經被送去了醫院,至於這人到底喝沒喝農/藥,天黑她實在沒看清。可是眾目睽睽,村裡人是認定閆玉花喝藥了。

“怎麼辦?”董母急得團團轉,腦子裡全亂了套,“要不讓誌聞去他大姑家躲兩天?”

董母眼角垂淚,看著小兒子不住的歎氣,“那閆家的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要不然……”她忽的看見江珮,“江珮,讓誌聞到你娘家躲躲吧,我怕他大姑家會被閆家找過去。”

江珮一愣,這事兒不是躲就能躲過去的,彆說高縣了,就董誌聞是躲去外地,可是董家不是還在北山村嗎?這董母肯定是急瘋了。

“娘,現在躲也沒有用。”董誌兆開口,“這樣,咱家還是先看看閆玉花怎麼樣了,畢竟人到了醫院,必須找個人過去看著,彆是他家說什麼就是什麼,有些事還是要弄清楚!”

“那叫誰去?”董母又問,“去了,閆家的人還不動手?”

這話說的是,董家的人過去,閆家那邊肯定不會輕饒,怕是到時候直接在醫院裡打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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