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大夫走過去,掀了掀閆玉花的眼皮,垂著眼簾心裡思忖片刻,“外麵天冷,先把人送回家吧!”
閆麻子二話沒說,抱起閆玉花衝出人群,身後村民們的譏笑,也無心再管。
人圈沒有散去,坐在地上的蘇巧還在嚶嚶哭泣,一張臉埋在自己的雙臂中,外人無法看見他的表情。
“江珮,先帶著蘇巧去你家坐坐。”董五娘道,“她現在回去,也是挨揍,怪可憐的。”
江珮看著縮在地上的蘇巧,不知道為什麼,心裡並不像幫她。明明今天這事兒,多虧了蘇巧,不然董誌聞一輩子就背著強/暴犯的惡名了。雖然閆玉花肚子裡的孩子不是他的,但是他一樣強了人家……
“巧姐,起來吧,地上涼。”江珮過去,彎腰伸手去扶蘇巧。
蘇巧終於抬臉,滿麵淚痕,一雙眼睛哭腫,冷風一吹,這樣很容易皴臉的。她伸手搭上江珮的手臂,“你彆怪姐了,好嗎?”
“這麼冷,進屋坐吧。”江珮回頭叫了聲,“淑蓮,你扶著巧姐到老屋洗洗臉。”
董淑蓮應聲走了過去,伸手去扶蘇巧,將人帶去了老屋。
董母現在終於緩上勁兒來,臉色不若剛才灰敗,她不覺的舒了口氣。“去娘那邊看看吧,看看挑個日子,去墳上燒點兒紙。”
董誌聞的事,董家老奶奶是一直瞞著的,生怕說出來,老人家吃不住再病倒了。現在既然沒事了,就該感謝祖宗。董母想去董五爹家,問老奶奶查個日子。
“過去看看吧。”董五娘道,轉身又叫上薑母,“嫂子一起過去坐坐,我娘還念叨你呢。”
“大家夥兒也都看到了,這事兒就過去了。”董五爹對著一群人道,“平時多虧鄰裡幫襯了,都快中午了,咱都回去吧。”
村民們陸陸續續的走了,山村重新變得寧靜,隻有地上的那一灘血跡,訴說著方才的種種。
很快,那攤血跡也沒了,胡慶用鐵鍁鏟了些沙子,將那攤血跡覆蓋。
院子裡,黑狗脖子上的鐵鏈響了幾下,它找了太陽地趴下,懶懶的閉了眼睛曬太陽。
“冷不冷?”董誌兆握上江珮的手,剛才他一心對付閆家,無法顧及媳婦兒,試著那涼涼的小手,心中有些自責。
“不冷。”江珮搖搖頭,抬起手背,讓董誌兆看著新大衣,示意很保暖。“你還說不讓我摻和這件事,原來你是一早就算計好了?”
礙於五爹在這裡,董誌兆遺憾的攥了攥手,不弄去摸媳婦兒的小腦袋,“我是想過,但是我以為是過兩天,那時候我找到的證據肯定更多。可沒想到閆家這麼心急,今天就來鬨!”
隻是讓董誌兆萬沒有想到的是,半道殺出一個蘇巧,將閆家的醜事都揭了出來,這倒是奇怪。
“你在查什麼?還有,你怎麼知道閆玉花的肚子裡……”江珮不好意思說下麵的話,大家閨秀從小被教導,有些話是不能說的。
“我前些日子也是聽胡慶偶爾說起過一次。”董誌兆拉著江珮到了避風的山牆下,“胡慶說,他和自己的一個夥計出去喝酒,鄰桌的人是認識的。其中有一個人聽說他來北山拉石頭,就說開了,說在這邊談過一個對象,剛剛分了。”
“就是閆玉花找的那個城裡人?”江珮問。
董誌兆點頭,“那人說,他談的那個姑娘有多熱情奔放,隻是家裡行事不好,他父母不同意,還說女方主動的不得了……”
江珮咳了咳,接下來的話不用聽也猜得出,“蘇巧說,閆玉花是衝著你去的,要是當晚,你在石場……”剩下的話她問不出,她從小被教導和這裡不一樣,要她三從四德,男人就是天。
可是,江珮何曾不知道,那些大度的主母有哪個是心裡情願的,給自己夫君物色妾侍,整天裝著一副端莊?
“我?”董誌兆的手撫上江珮的臉頰,輕輕滑下,“我一輩子隻對江珮好。”
江珮低下頭,嘴角無法控製的上揚。她就知道,一百個閆玉花,董誌兆也不會動心的。
“我還要去療養院那邊談買賣,你自己在家,做點飯吃。”董誌兆抬手看看腕表,指針已經過了十一點,他對江珮笑,“等我回來,給你買糖球。”
事情平靜了,還是要過自己生活,石場也需要轉機。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預收文《被攝政王惦記上了》從0變7,好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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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也要開始掙小錢錢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