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去(1 / 2)

東方,已經開始發白, 天很快就會亮了。董大爹和董誌聞收拾著石場裡的小凳, 拿回了小屋裡。

“我餓了。”董誌兆道,“跑了一晚的山路, 現在就想喝你熬的粥。”

“昨天晚上,你給我說說。”江珮先是看了看董誌兆上下, 發現就是衣裳被劃了兩道口子, 其餘的都好好的, 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

“這不前天, 咱倆留在小屋裡吃完飯, 山上,閆麻子肯定看得到。”董誌兆道, “然後我昨晚自己一個人早早的過來,就是想讓他覺得晚上這裡隻有我自己。”

“然後呢?”江珮問, 人好好地,真好。

“然後,我就按平時的時間,關燈睡下了。”董誌兆又道,“其實屋裡還有兩個同誌。想著閆麻子來的時候, 直接將他抓起來。誰知道咱這黑狗太厲害了。”

“所以, 閆麻子捅傷了人家?”後麵的事, 江珮聽董大爹說過,想想那床染血的被子就心驚。

“彆說這些了,咱們回家。”董誌兆把江珮耳邊的亂發拂到耳後, “你的毛褲織好了?我說過今天要換上的。”

“織好了。”江珮的手被溫暖包裹,冬日的嚴寒亦不能侵襲。

石場這邊安靜了,董大爹和村裡的聯防回了下村;董誌兆和江珮回了家,石場裡隻剩下董誌聞,小屋的門昨晚被閆麻子踹壞了,要留下來看著。

回到村裡,董誌兆先到前屋去道平安,留在那裡跟著董卓說話,卻被董母好一頓數落。

江珮回到老屋做飯,燒了軟軟的大米稀飯,蒸了一小盤鹹魚。燒完火之後,灶裡的灰下麵埋了兩個紅薯。

太陽出來了,照在院牆的殘雪上,今天應該會暖和一些。麻雀早早的就落在地上,尋找著食物。

董誌兆從前屋回來,奔波一夜,早已疲憊不堪。他兌了溫水,洗了手臉。

小桌搬到炕上,早飯已經準備好了。

“石場小屋的門應該修一修了。”江珮分好筷子,“是不是要去下村割玻璃?”

“這些讓誌聞做吧。”董誌兆拾起筷子,在鹹魚盤裡挑著,找了一條送到江珮碗裡。

“你給我夾了一條最小的?”江珮看著小乾魚,又看了看董誌兆。

“你試試,這條是曬的最好的,不硬也不軟。”董誌兆無奈的笑笑,“我什麼時候不是把最好的給你?”

“閆麻子的事兒就這麼結束了?”江珮問,想起前兩日,村裡的人心惶惶,現在終於可以想往常一樣了。

“他殺了人,又傷了警察,罪一定很重。”董誌兆道,“這些也不是咱管的,隻要以後日子安安穩穩就行。”

江珮點頭,低頭吃著。這樣簡簡單單的挺好,和喜歡的人一起吃飯,享受著他的疼愛。

昨夜一宿沒睡,董誌兆在家裡洗了洗,換了一身衣裳,特地穿了江珮織的毛褲。

生上爐子,屋裡暖暖的,陽光透過窗紙照在炕上,光線不算明亮。江珮拿著針線,為董誌兆縫著衣裳,那是昨晚上劃破的。她的針線好,縫補的地方基本看不出來。

擦乾了頭發,董誌兆身上是清爽的皂味兒,他坐到炕上,湊到江珮身後,“歇歇吧,昨晚上都沒睡。”

江珮躲了躲,“你不去石場?”

“不去了,今天陪媳婦兒。”董誌兆攬上江珮的腰,另一隻手臂伸去她的腿彎處,將人抱起,放到自己的腿上。

“你乾什麼?”江珮手中的針線差點兒掉了,一手慌忙搭上董誌兆的肩頭,“不去石場,誰幫你看著?”

“不是有誌聞嗎?”董誌兆的臉埋去江珮的頸窩,那裡是好聞的甜香氣。

受不了這種癢感,江珮縮了縮脖子,伸手推著,“我手裡有針。”

“這個現在真不能要。”董誌兆從江珮的手裡拿走針線,連著他的衣裳也扔去了一旁。他的鼻尖湊到軟嫩的臉邊,“你吃什麼了?這麼香!”

江珮不覺抬起手來捂住自己,那張俊臉如此之近,讓她不覺得心跳加速,“不知道。”

“不說呀?”董誌兆的手撫上嬌嬌細弱的脖頸,指肚輕輕劃過,“那我就自己嘗嘗。”

“我說!”江珮看著董誌兆的眼神,已經知道他想做什麼,慌忙服軟。

“彆說。”董誌兆的手指按在江珮的唇角,阻止了她要出口的話。他勾唇一笑,“讓我自己猜。”

被人緊緊箍住,軟唇上落下另一方溫軟,輕輕柔柔,他的想要帶著她的思緒一起起舞,翻飛。

久久之後,眷戀分開,櫻唇上已是一片溫潤殷紅,點點水光帶著幻迷。貝齒輕咬著,江珮在那人直接的目光裡,有些羞赧,彆開臉去。

“橘子。”董誌兆的指尖去碰觸那緊抿著的唇角,笑著道:“你吃的橘子糖。”

“放開我,我還沒縫完。”江珮去看扔在炕東頭的衣裳,兩頰緋紅,若待人采擷的桃花。

“不放。”放佛為了表達自己的堅決,董誌兆的手臂收的更緊,直勒著懷裡的人朝他瞪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不滿卻又可愛的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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