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掌(2 / 2)

“嫂子,我去鴿子溝一趟,找我同學。”董淑月拿起自己的棉襖,“中午熱飯的時候,我會回來的。”

“去吧!”

董淑月走後,江珮把小屋裡收拾了一遍,洗了中午要吃的菜。無事的時候,她又拿起董誌兆的筆記本。現在的她,已經不再驚訝於上麵記錄的數字,相反,心中更加期待數字變大,人果然是貪心的。

現在她才知道,董誌兆上次給了她那麼多錢,讓她買手表,買包,還一直跟胡慶打聽買拖拉機的事兒,原來是負擔得起。

已經近中午了,董淑月還沒有回來。江珮乾脆自己給石匠們熱了飯,趁著石匠們在屋裡吃飯的空蕩,想著去鴿子溝迎一迎董淑月。

天冷,日光慘淡,路旁的槐樹一層灰色樹皮,風來搖晃幾下,像是陷入沉睡的老人。

一輛拖拉機卷著塵土,爬著去石場的坡路。司機與江珮見過幾次,厚厚的棉帽子下麵,咧嘴打了聲招呼。

下了坡,就是鴿子溝,與北山村差不多大小,但是地處窪處,有些陰冷。

前麵不遠處傳來爭執,聲音尖利,是女人。這麼冷的天,爭吵聲劃破了寂靜。

江珮一聽那聲音,趕緊往前跑,在一片楊樹林裡看見了幾個女人。看見裡麵的情況,她當場怒不可解的吼道:“住手!”

幾個女人聞聲,俱都看了過來,中間的女人正在高高的抬著自己的手臂。見了站在小林子外的江珮,嘴角一翹,手掌毫不留情的落下!

“啪!”冷天裡的把掌聲那麼響,驚飛了剛落到樹枝上的雀兒,拍打的翅膀慌忙逃飛。

“蘇巧,你給我住手!”江珮直接衝過去,一把推開蘇巧,“你想乾什麼!”

“乾什麼?”蘇巧麵無表情的冷笑,“你問問她啊!”

江珮轉身,映入眼簾的便是被兩個女人拽住胳膊,後背拉靠在樹乾上,動彈不得的董淑月。此時的董家小女兒,家裡寵愛的小姑娘,嬌花一樣的小臉已經腫的老高,紅紅的腮頰上是幾道指甲痕。

董淑月被打了!她的眼裡死死憋著要掉下的眼淚,倔強的咬著唇瓣,就是不吭聲!

“走開!”江珮用力推開製住董淑月的兩個女人,將董淑月護在身後。

“說說,怎麼賠吧!”蘇巧懶懶的說話,雙臂環在胸前,細細的高跟鞋踩在滿是枯葉的地上,一副高高在上。

“我憑什麼賠!”董淑月厲聲說道,不甘心的想衝過去廝打蘇巧。

“雖然咱們是同村,但是也要講道理啊?”蘇巧看著自己的黑色呢子長大衣,“剛買的就被你弄臟了,可不就得賠?”

“是你故意擋著我的路,我推了你一把,是你自己做戲跌倒的!”董淑月氣憤的說道,紅紅的臉兒看上去十分可憐。

“你也說是把我推倒的,為什麼不賠?”蘇巧放下手臂,抬起眼簾,一張塗著脂粉的臉,沒有一絲血色。

身旁的幫手是個穿著紅色大衣的女人,跟著起哄,“這鄉野裡的丫頭就是沒素質,你看看那樣子,就跟土裡刨出來的一樣。”

“人家是要考大學的,家裡也是講道理的,怎麼會做了不認呢?”蘇巧一笑,毫無溫度,“你看人家的大嫂也是,高中生呢,怎麼會是鄉野丫頭?”

那紅衣女人嗬嗬一笑,“眼拙了,原來是個上過學的鄉野村婦,可還是跟土裡刨出來的一樣。”

蘇巧三人毫無顧忌的譏笑著,董淑月心裡氣急,“你們厲害!不過就是男人身上的寄生蟲!永遠見不得光,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一句話,戳痛了三個女人,臉色比寒冬還要冷冽,尤其以蘇巧為甚。

“江珮,你是講道理的,你來說說,董淑月弄臟了我的衣裳,是不是應該賠我?”蘇巧看去江珮,眼睛微微一眯。

“講道理?”江珮開口,“講道理的話,你過來,我把你的臉抽一頓,然後給你賠!你覺得行不行?”

“怎麼?這是不想好好說話了?”蘇巧抬起自己塗著指甲油的手,另一隻手揉著,“手怎麼這麼疼?”

眼前的事明擺著就是蘇巧三人欺負董淑月,一個還在上學的姑娘,怎麼可能會是她們的對手?看著董淑月強憋著的委屈樣子,江珮目光微冷,看去蘇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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