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遍地的殘肢屍骸之上,涼薄蒼白的晝日之下,秦嫣看到他投來目光,
著目光暴怒,冷冽,深沉,陰鬱,好像一把利劍,可以刺穿鐵靶,猜中人心。
秦嫣被他這一眼看得渾身血液倒流。
祖宗從來都不待見她,十幾年來都不曾有任何改觀。
自從花哨十五歲跟了他後,秦嫣就沒怎麼去看過花哨。
不是她不想去,是祖宗根本讓她去,背地裡敲打過她很多回。
她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待花哨並不怎麼好,還常常做一些坑她的事情,不待見她也不奇怪。
但即便如此,祖宗也從來沒有用現在這種可怕的眼神看過她。
如果目光能殺人,她現在估計隻剩下一堆破敗的白骨了。
隻見他收回目光,喚道:“屠佐!”
頃刻間,巨大的蒼鷹像是突破虛無空間的壁障,轉瞬出現在半空中,展開寬厚羽翼,發出一聲震天的鷹唳。
它琥珀色的瞳孔閃過萬千片段,丟失的記憶,在接受到主人召喚的刹那,悉數回檔。
它朝他興奮的鳴叫,不住的揮動翅膀,掀起風浪。
秦嫣隻見他抱緊花哨,乘著屠佐迅速消失在天際。
看來祖宗已經通過屠佐的記憶將所有事情的原委了解清楚了,也知道是她將花哨拉進來,也是她剛剛沒忍住,出口惹怒執法者,才讓花哨遭了這些皮肉之苦。
秦嫣身體一軟。
這一刻,她都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
花哨是安全了,但死了那麼多執法者,足以讓整個書城世界震驚,掀起滔天的大動蕩。
這後麵是無窮無儘的麻煩啊......
......
花哨不知道自己昏迷的多久,再次醒來時,看著藍色的天花板,一時間不知自己身在何處,腦袋也一片空白。
藍色的天花板......好熟悉。
有那麼一瞬間她覺得自己回到了十幾歲的時候,
回到了四合院自己的房間裡。
她記得剛到那個家時,她跟祖宗說,她不喜歡白色,
“為什麼不喜歡?”他笑著問她,似乎很感興趣。
花哨囁嚅了兩下唇,說:“我小姨說忌諱。”
乾她們這一行的女人都很忌諱恐懼白色,不論是穿的還是用的,能不用白色就不用白色。
小姨說白色太乾淨了,血染上去,不容易洗掉。
花哨小時候隻能理解這句話的表麵意思。
直到水桃死去的那天,被人從一輛加長林肯車上抬下來的時候,她白色的裙子上全是鮮血,
然後又陸陸續續台下來五名穿白裙子小姐,隻有一個命大,搶救過來了,但也落了個終身殘疾。
花哨那時才真正明白,在這個圈子裡,穿白色就是為了迎合一些特殊危險客人的癖好。
一場生意通常是6個女孩一起,集體穿白裙子,688888元一夜。
少一分不乾,多一分也不出場,就是討個吉利,權貴不差錢。
這生意被圈內人戲稱為“純白情人”。
當純白情人的女孩基本上活不長,就算活下來了身體上也有殘缺。
但架不住賺錢啊,68w隻是個“門票”,裡麵的“遊樂設施”另算。
不要命的小姐就敢接,要是能活下來就是一大筆錢,一筆無法想象的天文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