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遺落在原地的富岡義勇:???
……
花魁道中後,京極屋被客人圍得水泄不通,當然了多數人隻消費得起低級遊女,想要見到明豔照人的蕨姬花魁,則需要在揚屋遞上拜帖,隨即擲下大筆金錢。
“步驟說簡單也簡單,說複雜也複雜。”太宰說,“看見京極屋了嗎?”他伸手向前指,二層樓被燈籠燭火與燈泡照得燈火通明,一些客流量較大的茶屋早已通電,此外還配備了消毒裝備,就為了讓妓/女們生活的環境衛生點。
和絕大部分茶屋不同,京極屋的邊上還有一間單層小樓,此時門口排了長龍隊:“它叫揚屋。”太宰說,“想要見花魁的人需要先在揚屋送帖子,帖子上會寫詩詞與長短歌,聽說花魁會一一看過那些帖子,挑選出她覺得有文采的客人,稍後見麵。”
他說:“在見麵的過程中,她或許一句話都不會說。”
“等等。”蝴蝶忍提問道,“都見麵了,為什麼不說話?”
太宰輕笑:“如果一個男人想要與花魁稱為吉原的夫妻,起碼需要見她三次,在揚屋被選中的人需要召開宴會,請其他家的藝妓來跳舞,設精美的食案,通過這種方式來炫耀自己的財力,舉辦這樣的宴會三次後,如果花魁還願意與他見麵,就能正式成為夫妻。”
蝴蝶忍的眉頭糾結在一起:“好麻煩。”
“這裡自有一套森嚴的規矩,小忍。”他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鬼殺隊的人應該沒有給你傳遞足夠的情報,讓我猜猜看,至多不過收到有人神秘失蹤,又或者客人離奇死亡等消息,連屍體的模樣,死亡這是誰,他們是否有共性都不知道。”
蝴蝶忍沉默。
[說中了。]
“你看。”他光棍地攤手,“論處理見不得光的事,這裡的人甚至比鬼殺隊的速度還要快上百倍,吉原裡的人太多,身份猶太混雜,將軍的後代、總理大臣的賓客、華族的高官,誰都可能出現在這裡,床頭耳鬢廝磨間可能泄漏太多的秘密,總有人得保證這些秘密不流傳出去。”
“你明白了嗎?”他說,“你們究竟試圖在什麼樣的社群裡尋找秘密,鏟除殺人鬼。”他的眼神又黑又暗,嘴角上揚的角度又詭譎,可你細細觀察,又似乎能在這張臉上找到佛陀式的悲天憫人,仿佛在問:[都這麼艱難了,為什麼還不放棄。]
……
[你不是說,見花魁的話要先送筆帖,再開宴席,見麵三次才能同房嗎?]
[為什麼你一下子就被蕨姬花魁拉房間裡去了?]
蝴蝶忍在食案前正襟危坐,因為不知道擺什麼表情好,最後隻能微笑。
“這位……小少爺。”跟在蕨姬花魁身邊的禿怯生生地看著蝴蝶忍,或許是她太沉默了,隻是微笑著看歌舞表演其他什麼都不說,讓本就膽怯的少女心生懼意,她用眼角的餘光看眼嚴絲合縫的紙拉門,對那不曾見過的年輕男人生出股敬仰之情。
[竟然讓蕨姬花魁露出那樣的表情,好厲害啊。]
“怎麼?”蝴蝶忍問。
“你想添點酒嗎?”
“不用了。”她看與自己年紀相仿的女孩兒問道,“你在這裡工作多久了?”
“半年了,小少爺。”
“吉原、京極屋一直都這樣嗎?”她努力讓自己像個好奇的出入此地的孩子,“我剛才看見有女人被其他茶屋從側門推搡出去,她做了什麼,是犯錯了嗎?”她停頓,恰好此時一樓傳來喧鬨聲,蝴蝶忍推開通向外界的門問,“樓下又在做什麼?”
“可能是客人沒錢了,小少爺。”女孩兒道,“至於您說的女子,恐怕是患了病症,所以才被從屋子裡趕出來。”她平靜地說,“吉原一直這樣。”
“現在是深秋。”蝴蝶忍說,“晚上氣溫很低,她穿的衣服太薄了,恐怕挨不過一晚上。”
“每家的見世番早上都會出門清理街道,如果看見了凍死在店門外的人會清理掉,必定不會讓客人看見此汙穢之物。”
這話聽的人很不舒服,蝴蝶忍接著問道:“他們會被清理到哪裡?”
禿露出了為難的表情:“這……我不太清楚。”
[得先知道有哪些人死了,死亡原因是什麼,再確定他們的屍體上沒有詭異的撕裂傷與咬痕。]
[說起來,富岡先生到底去哪裡了?]
……
妓夫太郎坐在屋簷上,陰沉地看著街角對麵的京極屋。
是這樣的,剛才有個背影挺高挑的小白臉,在老板娘等人驚喜的眼神中被拽近屋子,他目力極好,因此能看見自己驕縱的妹妹親昵地攀著對方的手臂,而妓夫太郎自己不知怎麼的,光是看那背影,就感到很不愉快。
[我得搞清楚。]
他想:[我得搞清楚他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