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不知他要乾什麼,便也隨著他一同進去。
隻見軒轅霆一屁股坐到白月的鳳榻上,抬眼看著白月,視線在她身前掃了掃,淡淡道:“寬衣吧。”
白月可能是聽錯了:“什麼??”
“過來替孤寬衣。”
白月微微眯了眯眼。
“天君可是累了,想歇息歇息。”白月的語氣平波無瀾。
軒轅霆懶得與她打太極,直言道:“孤與你大婚已月半,之前一直被諸事纏身,圓房之事一再耽誤。現下,也是該把這洞房夜給補上了。”
他一邊說,一邊拆著腰帶,仍在地上。
那不耐煩的語氣,熟稔而不屑的動作,活像騙過無數少女炮的渣男站在酒店房間道:“趕緊脫,老子可隻開了一個小時鐘點房。”
白月深吸一口氣,神情冷冽地睨著軒轅霆。
知道他是個古早渣男,可萬萬沒想到,他還能以這樣的方式再次刷新白月的認知。
剛和心愛女徒弟溫存完,就來和她這‘替身’圓房?
若此時站在這裡的還是癡戀軒轅霆的原書女配,該是何等的心如刀絞。
但白月看著他,不僅想給他兩個大耳刮子,還覺得可笑。
罷了,麵對如此賤的渣狗,實在沒必要再客氣。
既然如此,那便換一種玩法吧。
白月開口就是一個驚天炸彈:“天君確定要和我圓房?你就不怕徒兒玉香生氣?”
軒轅霆神色驟然一變,脫長袍的手當場僵住,盯著白月,“你說什麼?”
白月臉上換了雲淡滄桑的表情:“我知道天君娶我隻是為了蓬萊神君之女的身份,根本不愛我。既然如此,又何必強迫自己和我演這一出深情戲碼呢。”
“女人都是有直覺的,你的眼睛,騙不過我。”白月垂頭,一副受傷表情道,“天君心裡真正裝著的那個人,是玉香吧。”
軒轅霆有點慌,他雖然知道這件事早晚有一天會紙包不住火,但他卻怎麼都沒想到,這麼快就被白月給看穿了。
他死死盯住白月,心裡瞬間閃過各種念頭。
“不過天君放心,我會等你回心轉意的。”白月故作堅強地笑了笑,“既然現在我已經是你妻子了,就會做好我該做的一切,總有一天,你會看到我的好,真心實意喜歡上我的。”
你狗你渣,老娘就用更狗更渣的手段來對付你。
白月內心毫無起伏,隻在單純的冷笑。
軒轅霆表情精彩變幻,直至聽到白月的這番‘癡情表白’他才放下心來。
原來她竟一直知道,卻為了愛他一聲不吭默默隱忍,但這番難能可貴的情意他卻是注定要辜負了。
甚至在剛剛那一瞬,軒轅霆心裡還閃過一絲殺意——他最為人所不齒的辛秘被人知道,這是絕對不能容許發生的。
可是聽了白月的癡言怨語,他就放下心來。
一個願意放下蓬萊之女自尊容忍他心裡裝著彆的女人也要嫁給他的女人,是很好掌握的。
隻要他稍微對她露出些許溫情,她就會願意為了他飛蛾撲火奉上一切。
軒轅霆很是得意,看著白月,恩賜般地想:既然她愛得這般卑微,就更應該賞她一個洞房花燭夜了。
況且這白月的容貌比起徒兒玉香更甚,既然玉香不依不饒拿這事跟他取鬨,他索性就要了白月身子氣氣玉香也無妨。
想著想著,軒轅霆便繼續開始脫衣裳,溫柔地笑著對白月道:“月兒想多了,孤隻是憐香兒身世可憐,對她多些照拂罷了,我們是師徒舔犢之情,你彆誤會。之前是孤不好,冷落了你,現在,孤便將洞房為你補上。快過來吧,坐到孤的身旁。”
白月幾乎要對軒轅霆的不要臉震驚。
她到底還是小看他了。
惡心在心底升起,白月決定好好羞辱這個渣狗。
她垂下頭,假意羞澀起來,半掀眼簾期待看著軒轅霆。
軒轅霆見到白月那眼神,傲然地挑唇,當著她的麵丟開外袍,不急不緩開始脫褲子,打算用自己男性的雄風震懾她,好讓她以後對自己更加死心塌地。
等到軒轅霆褲子已經快脫到膝蓋時,白月才慢吞吞道:“不過天君怕是忘了,我正代天君執行天道祭禮,需焚香靜身齋戒三百六十五日呢。”
軒轅霆脫褲子的動作一頓。
白色的褻褲空蕩蕩飄在他大腿根,繁複華貴的外袍正堆在他腳下。
誠心彰顯的男主雄風戛然而止……
白月幽幽歎氣道:“天君如此急切,我倒是沒什麼。可若被司命仙君和那幫老臣知道了,又該說你惹怒天道,紫微星降劫了。”
軒轅霆臉色頓時尷尬極了,這才想起,竟還有個天道祭祀被他給忘了。
他僵了僵,神色青了又白,然後若無其事地提起褲子,穿回長袍,朝白月點點頭,“哦,這事孤倒是忘了,如此便辛苦月兒了。”
白月十分識大體的搖頭:“哪裡哪裡,都是我該幫天君做的。”
軒轅霆也不愧為古早渣狗男主,即便當著白月的麵出了那麼大一個醜,也麵不改色,還在心裡想:也好,有了這個理由他便能和胡攪蠻纏吃飛醋的香兒解釋了。
不是他不願遂她心意破了白月的完璧之身,而是她正在代自己執行天道請罪儀式。
這儀式就跟守喪差不多,齋戒靜身三百六十五日,少一天都不行的。
軒轅霆迅速穿好衣裳站起身,匆忙看了眼一臉遺憾的白月,咳嗽一聲,“那孤就先走了,改日再來看你。”
“嗯,天君慢走。”
白月冷笑地看著軒轅霆落荒而逃的背影,在他身後苦口婆心地喚了句:“天君再忍三百六十二日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