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尼(òωó?)?!
在場眾人的表情基本都是這樣的,隻是看上去沒有那麼可愛而已。
除了表情複雜的工藤新一,所有人的臉上都明明白白地寫著震撼:
喂喂...自殺碎屍案?
這是你自己編出來的詞吧?
都碎屍了怎麼可能是自殺?
群眾一片嘩然,倒是目暮警部在一陣愕然後心思活絡地問道:
“那個,林新一先生,你的意思是不是說...”
“死者是在自殺之後,又被第二人出於某種原因分屍丟棄的?”
“你的猜測很好。”
“這的確是發生'自殺碎屍案'的一種可能。”
林新一認真地點了點頭,讚同了目暮警官的猜想:
他曾經就在職業生涯中遇到過這樣的案例:
某女性為了冒領自殺丈夫的退休金,又怕隨意處理丈夫的屍體會被人發現。於是,此人竟然在發現丈夫自殺之後,偷偷將丈夫的屍體分割成數塊裝袋丟棄。隨後她一直對外營造出丈夫尚在人世的假象,直到裝屍的袋子被人意外發現。
這種難以理解的騷操作迷惑了全體辦案人員的眼睛。
如果不是當時作為驗屍法醫的林新一通過解剖確認死者的確是死於生前自縊,大家都不會相信世界上竟然會有如此荒謬絕倫的事情。
所以,這個世界是很大的。
在看到“屍體碎成三段,警方確認自殺”、“死者身中三十刀,警方確認自殺”這種斷章取義的新聞標題先彆急著罵...
這些匪夷所思的案件其實都是確實存在的,要罵也該罵那些天天想搞大新聞的自媒體。
“不過。”
“就按目前屍體告訴我的線索來看...”
在讚賞完目暮警官的靈活思考能力之後,林新一又話鋒一轉地說道:
“這件案子並沒有第二人參與。”
“從自殺到碎屍,都隻有死者一人。”
“哈?”這一次,就連目暮警官那胖胖的臉上都浮現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
“怎麼會這樣呢...”小蘭強忍著不適悄悄看了一眼那塑料布上殘破不堪的屍體,然後又按捺不住地對工藤新一問道:“新一,死者真的會是自殺嗎?”
“......”
工藤新一一陣沉默。
他難得一次在小蘭麵前露出了那種不是十分自信的表情:
“那個...死者的屍體的確有很多不對勁的地方...”
“但,但我還沒有想通那個最關鍵的問題...”
說著,帶著那種難言的不甘和期待,工藤新一再次將目光投向林新一:
“林新一先生,可以開始了嗎?”
在工藤新一看來,這已然成了一場無形的推理競賽。
是偵探和偵探之間的對決,是頭腦和智慧的比拚。
但林新一卻不這麼想。
這對他來說不是遊戲,更不是比拚。
而是一份工作,一份責任。
“可以開始了。”
他的眼神漸漸變得深沉而堅定,像是一塊鐵。
林新一就這樣從那位小鬆警官的手中接過那個碩大的鋁合金法醫勘察箱,然後默默地蹲下身子,將法醫勘察箱輕輕打開:
放大鏡、指紋板、止血鉗、穿刺針、手術刀、尖頭剪刀、平頭剪刀、乳膠手套、骨鋸、骨錘、骨鑿、骨剪、舀勺...
各式各樣的法醫工具整整齊齊地擺放在箱子裡,看上去很能讓強迫症患者感到舒適。
但林新一卻是無奈地歎了口氣:
勘察箱裡的工具倒是挺齊的...
齊得像是買回來就沒用過。
畢竟,真正跑過現場的專業法醫應該都知道,諸如骨鋸、骨鑿、舀勺之類的解剖工具在現場的初步勘察中是根本用不到的。
在現場能用上的無非是口罩、手套、直尺、卷尺、穿刺針、止血鉗、氣溫計、肛溫計等幾樣常用檢驗工具。
有經驗的老法醫才不會在現場勘察箱裡裝這麼多東西,除非他是想增加配重鍛煉身體。
看來這位小鬆警官的確菜得有水平....
“唉...”
林新一在腹誹中迅速收斂情緒,輕車熟路地戴上口罩,套上兩層乳膠手套:
口罩得儘量戴上,畢竟法醫每天接觸各種屍體,誰也不知道死者身上有沒有傳染疾病。
手套也得戴兩層,一層容易滲進去味道。
再然後,林新一走到死者旁邊蹲下。
如同方才的小鬆警官一般,他開始輕輕地用手指對屍體的各個部位進行按壓。
“小鬆巡查剛剛的勘察基本沒錯。”
“屍體上已經出現了不明顯的全身性屍僵。”
林新一收回手,一般回身去勘察箱裡拿取工具,一邊細細解釋道:
“但死亡時間卻並不一定是在四小時以上:”
“因為人在水中溺死的時候會發生掙紮抽搐,肌肉劇烈運動,且環境水溫較低,所以屍僵發生的時間會比正常情況提前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