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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在欣賞什麼珍貴的寶物,貝爾摩德入神地看了一會。
而看著看著,她的目光又漸漸從那位天使小姐身上挪開,不知不覺地投向了林新一:
林新一正在忙著觀察案發現場。
而在他的目光每次從鬆本小百合身上略過,看到那被鮮血染紅的純白婚紗的時候,他的眉頭總會下意識地皺起,流露出一種幾乎是本能的同情和憤怒。
這是一種人對人天生的關懷,也就是“物傷其類”。
正常人都會這樣,不想看到有人在自己麵前遭遇不幸,即使這個受害者可能跟自己毫無關係。
但這放在貝爾摩德眼裡,卻又顯得有些奇怪了:
“他是在為那位女士的遭遇感到在意嗎?”
在貝爾摩德的印象裡,林新一可不會有這種多餘的情緒。
他是被作為組織殺手培養出來的。
貝爾摩德教過他很多東西,卻從沒教過他做一個正常的人。
所以林新一從小就性子很冷。如果說他會對什麼人展現出關心和在意的話,那可能就隻有親手將他帶大的貝爾摩德了。
“這種仿佛發自內心為之觸動的自然神態...”
“是在用我教的演技在表演?”
“還是說...因為跟angel待得久了,他漸漸地被同化了麼?”
貝爾摩德若有所思地看著林新一,目光有些微妙。
她就這樣靜靜地觀察著。
而調查也在林新一的主導下迅速展開。
十分鐘後,救護車及時趕到現場,受害者得到妥善救治,病情穩定。
但受害者家屬的情緒可一點都不穩定。
在親眼看著女兒穿著那染血的婚紗,神誌不清地被醫生抬上擔架之後,鬆本警視,這個鐵塔般的中年男人幾乎就要崩潰了。
“小百合...到底是誰做出了這種事?!”
“這可是她的婚禮啊!!”
鬆本警視怒不可遏地低聲嘶吼,配上他那天生凶惡的麵相,看著就像是一頭發狂的老虎。
而在鬆本警視身旁,原本高高興興來參加宴會的目暮警部等搜查一課警官,也都感同身受地憤怒起來。
這可是他們上司女兒的婚禮。
在這麼多搜查一課精英的眼皮子底下下毒殺人,這毫無疑問是一種羞辱式的挑釁。
“一定要找到那個凶手!”
即使是平時看著像個老好人的目暮警部,這時也神色嚴肅地下了狠勁。
然而,這狠勁是發出來了,就是不知道往哪使...
畢竟他們搜查一課從來隻擅長抓已經被曝光的凶手,說白了,就是幫作為兄弟部門的鑒識課打打下手。
所以,到最後,那一片破案心切的目光,全都毫不意外地投到了林新一身上:
“林管理官,調查有什麼進展了嗎?”
大家都這樣期待地問道。
“暫時沒有什麼大的進展。”
案發到現在才十分鐘功夫,當然沒那麼快破案。
但林新一還是儘量地講出了自己的發現:
“我已經讓毛利小姐在婚禮現場尋找線索了,應該很快就會有所收獲。”
“而在案發後不久,我還在那檸檬茶罐子裡,發現了一顆還沒徹底溶解的膠囊。”
“膠囊?”
鬆本警視情緒激動地打斷了林新一的講述:
“是有人用這膠囊往我女兒的飲料裡下毒?!”
“的確是下毒。”
“但不一定是用這膠囊...”
林新一正想說些什麼,而這時,毛利蘭則是神色匆匆地從門外走了進來:
“林先生!你說的沒錯...“
“我在婚禮會場的垃圾桶裡,找到那個凶手用來裝氫氧化鈉的瓶子了!”
在案發之後,林新一很快就找到了調查的方向:
首先,這個案子大概率是熟人作案。
而凶手能混進婚禮給新娘下毒,又是熟人,那基本可以確定他是參加婚禮的賓客之一。
既然如此,他在下毒後就不方便逃離現場,因為那樣做隻會讓自己顯得可疑。
也就是說,凶手很可能就留在這婚禮會場,混在現在圍觀的眾位賓客之間。
那麼...
“因為氫氧化鈉在空氣中極易潮解,所以裝在容易透氣的膠囊內還不安全,還得要放在密封的容器裡保證乾燥才行。”
“而凶手下毒後又留在現場沒走,他根本沒地方處理自己用來裝氫氧化鈉的瓶子。”
“凶手也絕對不敢把這種決定性的證據帶在身上,就隻能趁著彆人不注意,丟到婚禮現場的某個角落。”
林新一向眾人說著自己的調查思路。
然後,他又從伸出戴著手套的手,從同樣戴著手套的毛利小姐那裡,接過那隻被裝在透明證物袋裡的塑料藥物瓶:
“所以,我就讓毛利小姐試著在案發現場附近尋找這個可能存在的關鍵證物。”
“結果不出意料,凶手果然把瓶子丟在了現場。”
“如此一來,要找出凶手,辦法就簡單多了...”
林新一小心地舉著這個藥物瓶,對毛利蘭說道:
“毛利小姐,把凱撒牽過來吧!”
“嗯。”毛利蘭點了點頭,便匆匆忙忙地跑出去,把拴在婚禮會場邊的凱撒請了過來。
這條黑背大狗在眾人的矚目下閃亮登場。
但和以往的威風有些不同。
它在進門時突然瑟瑟縮縮地躲在毛利蘭身後,等到繞過站在那裡旁觀的貝爾摩德,才終於把四條腿給捋直了好好走路。
那模樣,就像是綿羊遇到了凶殘的老虎。
林新一有些訝異於凱撒不同以往的表現,但還是很快把注意力放回到案子上,讓凱撒對那藥物瓶上的氣味進行嗅源鑒彆。
“是誰?凶手到底是誰?!”
鬆本警視死死盯著這條大狗,激動得眼睛都紅了。
而在場的眾位警察、家屬、賓客,也全都緊張地等待著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