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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們都是臥底。”
“為了陷害伏特加,庫拉索瞞著朗姆先生提供了虛假情報。”
“而我、波本、基爾則在據點與之裡應外合,用不知從哪弄來的技術手段入侵了琴酒的遠程攝像頭,最終聯起手來將伏特加迷暈,把我們自己身上攜帶的微型竊聽裝置,安裝到了他的西服上麵。”
愛爾蘭毫不避諱地講出真相。
一點沒有掩飾。
但是...
“伏特加,這話你自己信嗎?”
伏特加:“......”
夏洛克·福爾摩斯曾經說過,排除所有不可能的,剩下的那個即使再不可思議,那也是事實。
所以...
“難道我真是臥底??”
伏特加絕望地抱著腦袋。
眼中綻出條條猙獰血絲:
“不...”
這當然更不可能,所以:
“沒錯,你們四個都是臥底!”
“大哥,你相信我...我們組織已經被滲透得全是臥底了啊!!”
伏特加堅定地揭露了真相。
但他那瘋狗一般歇斯底裡的模樣,卻隻會讓人覺得他這是狗急跳牆、胡亂攀咬。
“伏特加。”
琴酒嘴角嚅囁著想說什麼,喉嚨卻艱澀得發不出聲。
最終響起的隻有一聲輕歎:
“永彆了。”
“等等,大哥!!”
伏特加淚流滿麵地跪在地上:
“你相信我啊...”
“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了。”
“我就算背叛組織,也不會背叛你啊!!”
琴酒舉槍的動作悄然一滯。
他終究還是猶疑了。
儘管現在人證物證皆在、證據鏈完整齊備,就算拿到法庭上公平審判,都能毫無懸念地辦成鐵案。
但琴酒還是有一個在意的點:
那就是伏特加的「作案動機」。
他到底為什麼要背叛組織,背叛他這個大哥?
真的就隻是為了錢,為了曰本公安的特彆赦免,為了能舒舒服服地退休當個好人?
這可不是他認識的那個伏特加,那個把忠義看得高於一切的憨厚小弟。
難道自己真的看錯人了?
伏特加其實從一開始就是一個大奸似忠、大智若愚的心機惡棍,在十數年如一日地在他麵前扮演憨厚忠實的無害角色?
他,琴酒,竟然被伏特加的演技騙過了眼睛?
他們之前的兄弟義氣,全都是假的?
想到這裡,琴酒又不可避免地猶豫起來。
“......”
他一陣沉默。
最後竟然將槍口又緩緩放了下去。
“你在做什麼,琴酒?!”
愛爾蘭很不客氣地望了過來:
“難道你想包庇這個叛徒?”
“琴酒。”
庫拉索也警惕地皺起眉頭:
“不要犯蠢——”
“朗姆先生可還在等你的處理結果!”
琴酒還是沉默。
氣氛迅速變得緊張、微妙。
大家甚至都隱隱有了一股荒誕的想法:
琴酒不會因為他跟伏特加感情太深...
也被逼著背叛組織了吧?
“夠了。”
“收起你們的眼神。“
琴酒冷峻地表明了他的態度:
“我不是在包庇叛徒。”
“我隻是認為,現在沒必要急著殺人——”
“伏特加手上掌握著太多機密情報,我有必要在將他徹底清除之前,審問清楚他到底向cia、向曰本公安出賣了哪些信息。”
言下之意就是要暫緩伏特加的死刑執行,要將他收監受審。
“大哥!”伏特加頓時感動落淚。
“但朗姆先生可不是這個意思!”
庫拉索與之針鋒相對。
“此事我會親自跟朗姆先生請示,不用你來操心!”
琴酒也徹底不再偽裝。
儘管他那借口找得冠冕堂皇。
但在場眾人心裡都很清楚:
“琴酒還是心軟了。”
“即使有這麼多證據擺在麵前,也還是無法讓他徹底放棄對伏特加的幻想。”
琴酒和伏特加之間的感情之深,已然有些出乎意料。
大家都沒想到那個冷血無情如同殺人機器的琴酒,關鍵時刻竟然會像普通人一樣軟弱、遲疑、感性,被那所謂的兄弟情義所困。
“看來,我們有必要再推琴酒一把...”
“來徹底坐實伏特加的臥底身份了。”
臥底們不動聲色地交換著眼神。
早就通過諾亞先生的策劃安排、聯合cia與曰本公安三方勢力,事先對過劇本、做過預案的他們,此刻都表現得十分沉穩。
波本、基爾、愛爾蘭出麵與琴酒爭執,吸引他與伏特加的注意。
庫拉索則悄無聲息地將手指放在背後,對著這囚室裡的遠程攝像頭暗暗做了一個手勢。
然後,下一秒...
就在琴酒一意孤行力保伏特加不死,伏特加一臉感動跪倒在琴酒身前的時候...
“嗡嗡嗡嗡嗡——”
窗外由遠及近地,響起一陣汽車引擎的咆哮轟鳴。
那聲音初時模糊不清,卻在短時間內迅速彙成一片浪濤。
最終,這股聲浪不加掩飾地淹沒過來,包圍在了這座秘密據點外麵。
透過囚室狹窄的窗戶可以看見,那是一整支殺氣騰騰的武裝車隊:
“快快快,行動起來!”
“琴酒他們現在都在這據點裡麵!”
窗外響起圖窮匕見的大喊。
隨後數十扇車門齊齊打開。
全副武裝的公安警員和cia搜查官,如開閘洪水般迅猛地湧了出來。
“可惡!”
波本先生臉色一沉:
“我們的位置又暴露了!”
“是伏特加!”
基爾小姐無縫銜接地瞪來一眼:
“這個該死的叛徒...”
“他早就用他私藏在身上的竊聽裝置,背著我們聯係到了曰本公安!”
“混蛋!!”
愛爾蘭更是怒不可遏地直接掏出手槍:
“好啊伏特加,我說你怎麼一直在這裡胡攪蠻纏。”
“原來你是在拖延時間,等你的救兵過來把我們一網打儘!“
“現在沒時間說這些了。”
庫拉索表現得最為冷靜。
但她的語氣也最為陰冷:
“我們必須突圍了,琴酒。”
“你不會還想帶著這個叛徒上路吧?”
“這...”伏特加大臉一滯。
他才剛剛高興了沒兩分鐘,還期望著自己能在大哥的庇佑下沉冤昭雪。
卻沒想到這局勢又瞬間發生了逆轉:
據點外麵突然冒出來一幫“救兵”,讓他這內鬼的身份更加得到佐證。
而最最糟糕的是...這突如惡劣起來的安全形勢,會逼得琴酒無法再包庇他這個小弟。
因為就像庫拉索說得那樣:
突圍是要拚命的。
誰拚命與敵人交火的時候,會放心讓一個“內鬼”站在自己身邊?
不把伏特加帶走,他就會被曰本公安“解救”。
帶著他一起逃跑,又得防備這個“內鬼”突然在背後插刀。
所以最好的選擇隻有一個:
“殺了他,琴酒!”
完了。
伏特加臉上寫滿絕望:
他現在就是黃泥巴掉褲襠,不是shi也是shi了。
可他真的不想這麼莫名其妙地背著叛徒的名號死掉。
“大、大哥...“
“你相信我,相信我啊。”
“這些條子真的不是我叫過來的!”
伏特加咬牙切齒地瞪著波本等人說道:
“是他,是他們!”
“他們才是出賣大哥你的內鬼啊!”
琴酒沒有回答。
“琴酒!”
愛爾蘭也在另一邊大聲折磨著他:
“我們可沒時間浪費了。”
“難道你真想帶著這個叛徒一起逃跑,讓他繼續在我們背後捅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