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角裡胡亂地扔著撕得破破爛爛的衣裳。
麵前的女孩柔弱得就像一朵慘遭風雨摧殘的小花。
加圖斯震驚得倒退了一步。
怎麼會這樣?
昨天維納爾說愛她,她根本不領情。
難道自己離開之後,一廂情願的維納爾竟對她用強了嗎!
維納爾·霍華德,作為一名擁有高貴血統、接受頂極精英教育的大貴族,怎麼能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情!紳士絕不會這樣!
加圖斯瞳仁收縮,緊緊地盯著麵前可憐的黑發女孩。
她虛弱得像一株隨時會折斷的花,身上的衣裳顯然是剛剛才匆忙穿上的,一點也不平整。
黑發柔順地散披在身後,她分明沒有什麼力氣,時不時輕輕打著寒顫,卻努力挺直了她柔嫩的脊背。
她手扶門框,目光戒備。
真可憐啊!加圖斯心軟了。
依蘭並不知道在她開門的短短一瞬間,對方就已經腦補完了一出情與色的悲劇。
“親王殿下,”她說,“我病得厲害,暫時可能無法抄錄魔法石碑了。能不能代我向詹姆士導師請個假?”
她的嗓子燒得有一點沙啞,柔軟甜美的聲音聽起來性感極了。
加圖斯喉結滾動,腦子裡情不自禁地開始想象她被維納爾壓在床鋪上掙紮、喊啞了嗓子的模樣。她最終還是敵不過一個年輕力壯的男人,後來這個小小的木屋裡都發生了什麼事情?放棄抵抗的那一刻,她是不是很絕望?再後來呢?維納爾帶給她歡愉了嗎?
哦不,見鬼的歡愉,看看她都被折騰成什麼樣子了!
加圖斯狠狠掐了下掌心,把那些見不得光的畫麵逐出腦海。
“你……”他一開口,就發現自己的聲音變得又沙又啞,嚇得閉上了嘴。
“殿下?”依蘭警惕起來,抓住了門,隨時準備摔上,“您來找我,究竟有什麼事情?”
沉默了一會兒,加圖斯偷偷調勻了呼吸,放低了聲音說:“隻是替你導師過來看看。你……需要幫助嗎?”
“不用,謝謝。”依蘭果斷趕人,“我抓緊再睡一會兒,爭取下午返工。”
“不必那麼著急。”加圖斯腦子有點亂,也不知道是想要安慰她,還是想要打岔一下自己很不正常的思緒,竟然開口向她吐露了一件事,“墓穴裡有發現,說不定還會有新的石碑,你們很可能還要再留幾天。”
依蘭敏銳地抓住了一線靈光:“所以說還有彆的墓室嗎?”
那塊刻著水元素真名的石碑,顯然是一塊封墓石。
如果還有新的石碑,那豈不是意味著這裡不止一座墓?墓中之墓?
加圖斯微微一震。
女孩的聰慧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
剛剛經曆了那種事情之後,她居然沒有自暴自棄,心思還能放在正事上。
真是……堅韌啊。
加圖斯的眸光不自覺地軟和了許多。
他自己並沒有意識到,昨天維納爾表現出的癡情,已經成功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下意識地想要看看,這個黑發女孩身上究竟有什麼可取之處,能把維納爾那樣一個人迷得暈頭轉向。
而今天,他發現維納爾不惜違背紳士的原則也要對她用強,更是拔高了女孩在他心中的價值感。
‘她一定有什麼獨特魅力,是我尚未發現的。’
‘維納爾為了她,連西芙都不要……噢,可憐的西芙,明明那麼美麗那麼善良……不過這個黑發女孩好像更加特彆……’
雄性生物的競爭本能是自古就刻在骨髓之中的,它可能不顯山不露水,但總會在細微的地方,悄悄挑動一些情緒和想法。
比如此刻,他就很想揍維納爾一頓。
當然,他認為自己並沒有什麼彆的心思,隻是單純地出於正義,想替一個可憐的,被強.暴的女孩討回公道。
“快去休息。”加圖斯殿下強勢地說,“身體都成什麼樣了,彆傻站著。”
依蘭遲鈍地把頭歪向一邊:“……哦。”
這個王子好像有點怪怪的。
不過她還發著燒,沒有心思琢磨親王殿下的想法。
她這副蠢萌蠢萌的樣子,讓金色麵具後的碧綠眸孔再度收縮——太可愛了!
原本她是那麼桀驁冷漠,但在受過傷害之後,卻變得脆弱美麗、無力抵抗任何侵犯、隻能任人為所欲為……真是很容易激發人心底的邪惡占有欲啊!
加圖斯忽然就有一點理解了維納爾。當然,理解之後,更加鄙視和痛恨。
像他們這樣出生就身負著重任的男人,從小就在學習冷靜、理智和克製。如果連獸性都克服不了,何談成就大業!
‘我永遠不可能因為一個女人而違背自己的原則。’
親王殿下握緊了拳頭,重重轉身離開,披風橫掃過清晨濕潤的空氣,發出‘唰’一聲脆響。
依蘭目送加圖斯離開之後,關上門,遊魂一樣飄回床鋪上。
惡魔從牆壁裡滲了出來——雖然他本身並不懼怕光明力量,但如今中了奇怪的換魂詛咒,他得萬事小心,不能讓依蘭被光明神殿盯上。
他很順手地把依蘭圈回了懷裡,整個攏在胸前。
“嘖,”他微眯起眼睛,“看起來,這個人也迫不及待想做祭品呢。”
依蘭嚇了一跳:“你一定是看錯了。”
開什麼玩笑,惡魔口中的‘獻祭’,那是‘求歡’的意思好嗎?
加圖斯向她求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