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年輕人,樣貌很普通,唯一不普通的是他的眼睛。
那是一眼就能讓人注意到神采和活力,仿佛生機勃勃的靈魂蘊含其中。
年輕人和善帶笑,施從達臉色難看,對比鮮明。
施從達讓原先問訊的兩名同事先出去,又不肯解釋,行為很古怪。
“你好,何先生,我姓李,想問你一些事情。”
那個年輕人穿著便衣,也不像警察,一開口問出來的話,更是讓施從達大皺眉頭。
“你夢見那個女人,對你說過什麼嗎?”
何疏道:“她從不說話,我甚至看不清她的臉。”
姓李的年輕人又問:“你有陰陽眼,是嗎?”
何疏不由多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旁邊臉色越發黑沉的施從達,覺得此人怎麼都不可能是警察。
可不是警察,施從達又怎麼會把人放進來,還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
“小時候是,後來被封了,不過我體質特殊,容易吸引一些東西,否則也不會被托夢。”
李姓年輕人:“是何人所封,方便說嗎?”
何疏:“我外公。”
李姓年輕人:“他老人家師從何門何派?”
何疏沒有作聲。
對方笑了笑,從口袋裡摸出一枚小巧木牌和一張工作證,在他麵前晃了晃。
距離何疏上次看見這麼古香古色的木質雕牌,還是在景區紀念品店裡。
木牌上寫了李十七三個字,至於工作證則現代多了,除了李映的一寸照和名字,就是工作單位。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李映,師從茅山李瑞道長,現在就職於特管局,也就是特彆事務管理局,專門幫忙處理一些難以用常規方法和常理解釋的案子。”
何疏:“有關部門?”
李映笑道:“可以這麼理解。”
施從達對李映口中“難以用常理解釋”的用詞很不滿。
“案件的主要負責人是我!李映,上麵批準你來協助,而不是插手乾涉,餘年的死,分明就跟販毒集團有關,跟什麼牛鬼蛇神沒有關係!你再乾擾我的偵查,就彆怪我請你出去了!”
相比之下,李映的態度很平和:“施哥,我沒想過喧賓奪主,隻不過這案子其中有些部分,是很難用常規手段去達到目的的,你也知道的,否則,你們局長也不會找到我們,讓我來協助調查。”
施從達憋氣又說不出話。
此時何疏道:“李先生,你聽說過閣皂派嗎?”
李映點頭:“當然,閣皂派雖然近代淡出大眾視線,不為外人所知,但曆史上曾經與茅山和龍虎山齊名,是赫赫有名的符籙宗門。”
何疏:“我外公出身蘊海山致虛派,有人告訴我,致虛派早年就是從閣皂派分出去的。”
李映咦了一聲:“不知令外公與樂飛白老先生是什麼關係?”
何疏:“外公說過,他的恩師的確姓樂。”
李映:“你外公貴姓大名?”
何疏:“上王下官橋。”
致虛派分出閣皂山之後,早已多年杳無音信,李映隻聽師門長輩說過,樂老先生收過一位王姓弟子,如今一一對上,不由高興道:“弄了半天,原來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識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