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北報了個地點,是京城一所大學。
他現在這種情況,指望他報銷路費是不現實的,何疏跟廣寒兩人訂了隔天一大早的機票。
“特管局總局不就在京城嗎,正好去找李映報銷!”
何疏嘿嘿笑了兩聲,如意算盤打得響。
廣寒提醒他:“他們更有可能趁機把陳年懸案都推給我們。”
畢竟何疏現在還有另一重身份,上次宋局回去之後肯定會把此事通報特管局幾位局長級彆人物,甚至是向更高層麵彙報,現在何疏他們還能過著安靜尋常的小日子,未必是因為特管局不想來找,而是在等一個合適的時機。
這時候他們願意主動送上門,人家肯定求之不得,報銷不報銷都是小事情了,可以想象特管局成立至今那些堆積如山懸而未決的要案,涉及什麼大妖大魔,棘手麻煩的,到時候何疏估計想推都推不掉。
想及此,何疏果斷打消念頭。
“什麼報銷不報銷的也太市儈了,咱們都是為人民服務,談錢傷感情,我看大禹三過家門而不入的精神就很值得學習,我們要做當代大禹,明天下了飛機就聯係黎北,特管局什麼的先往後稍稍。”
廣寒:……
入夜,天氣已經漸熱,空調也得開起來了。
何疏房間門空調壞了,大半夜不好找人來修,他尋思明天就要出門,也沒必要折騰,就抱著被子枕頭跑到隔壁房間門。
“睡過去點,讓我擠擠,我那邊空調壞了。”
廣寒張了張口,沒有在這種時候問出“那你怎麼不去客廳睡”的掃興話,他也忽然想起鳳鳳現在睡在客廳,以小奶貓的嬌弱,吹一晚上空調恐怕就要生病了。
他聽話地往另一邊挪去,給何疏騰出一半的位置。
但次臥的床本來就才一米五,兩個大男人躺上去委實過於擁擠,好在空調溫度開得足夠低,何疏也沒空胡思亂想,很快就進入夢鄉。
他做了一個古怪的夢。
夢裡他們還被困在追龍山原始森林,何疏被綁在樹上動彈不得,周圍黑漆漆的一個人也沒有,他餓了一天一夜,實在受不了了,也顧不上聲音會不會引來野獸,隻能大喊大叫求救。
叫聲終於引來了人。
是廣寒。
他手裡拿著一隻燒雞。
何疏鼻子用力嗅樂嗅,似乎都能聞到燒雞香味了。
“快點給我,我快餓死了!”他對廣寒怒道。
於是廣寒將燒雞塞進他嘴巴。
“唔唔!”
何疏入口就感覺不太對,因為這隻燒雞的毛居然沒拔乾淨,他嘴巴裡全是毛!
救命!
何疏說不出話,隻能瞪著眼睛掙紮。
在他的拚命掙脫之下,身體終於擺脫夢魘,意識回到現實。
何疏眨了眨眼。
他把自己嘴巴裡的毛茸茸扯出來。
一隻貓。
一隻幼小柔軟的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