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烤箱,就不隻局限於蛋黃酥了,各種燒烤餅乾小蛋糕都可以安排上,想到這裡,顏芝儀也忍不住跟著百葉一起咽口水了,目光炯炯看著她:“要不請人在院子裡砌個烤爐?也不用太大,就咱們自己烤東西吃,長寬隻要兩三尺也就夠了。”
百葉下意識點頭,兩三尺的話確實不算大,還沒姑爺給姑娘畫的秋千占地多,擠一擠還是能勻出位置的。
隻是她倆達成共識沒用,楊媽頭一個反對,她從實際角度出發,“先前置辦家具也就算了,搬家還能一塊帶走,可是秋千爐子這些沒辦法搬吧,咱們可能都用不了兩年,豈不是很浪費?而且人家屋主未必也用得上,說不定還要嫌咱們給人添麻煩呢。”
“這確實是個問題。”顏芝儀深以為然的點頭,“所以最好還是把這個宅子買下來,那就不需要搬家了。”
楊媽:……
姑娘姑爺這些日子湊在一起就聊寫書的事情,說著說著就要聊到買房子,話題從不避諱他們,楊媽都不止一次聽見姑娘體貼安慰姑爺,說要是賺的錢不多,不如少花幾百兩在靠近外城宅子地方買個小宅子,省下的錢再給姑爺買隻驢代步,那住得偏一些也沒關係了。
他們現在住的宅子,是要比外城邊上的貴幾倍啊,姑娘為了砌個爐子不惜多花好幾倍的錢,關鍵還是用姑爺賺的——姑爺要是肯用姑娘的嫁妝銀子買宅子,如今就不會這般廢寢忘食寫書了。
楊媽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她家姑娘了。
但好在顏芝儀很快也良心發現了,想起他們寒哥養家不容易,喃喃道:“不過也不能就指望寒哥一個,他那書賣得再好,也不一定能買下這個宅子。”
雖然說她對男主充滿了信心,他想要做什麼,不管是當官還是搞副業,肯定都能風生水起,賺錢是毋庸置疑的,可是架不住內城中心的房價太貴了。
一腳邁進來的秦海剛好聽到這話,笑著接了句,“少夫人說的是,若是賣書能在內城買上宅子,翰林院那些大人們豈不是人人都去寫書了?”
顏芝儀深以為然的點頭,所以她不能繼續沉迷吃喝玩樂下去了,自己也該想想辦法搞點錢花花,陸時寒不會用她的嫁妝,但她用嫁妝投資賺來的錢,屬於夫妻共同財產,他可不能拒絕了。
也因為剛才說到了要寫信給爹娘說黎蒿的事,顏芝儀突然醍醐灌頂,她私底下琢磨能搞什麼事業,從江州想到京城,都兩三個月了還沒想出個所以然,說明她就不適合閉門造車,還不如寫信問問她爹呢,她爹怎麼說也算是小有所成的生意人,老爺子交到他手裡的產業非但沒有沒落,還隱隱有些蒸蒸日上的意思。
而他們家老爺子更是勵誌典範,聽說年輕時窮得吃不上飯、討不上媳婦,才跑去跟人學做生意,還是從走街串巷的小攤販一步步發家的,老爺子要是生活在現代,完全可以寫一本創業日記了。
她要是早點想到請顏老爺和老爺子支支招,可能現在生意都搞起來了。
想到這裡,她簡直心痛不已,覺得自己錯過了一個億,再不想耽誤下去了,立刻就想寫信問顏老爺——信可以先寫好,等收到回信再寄出去也沒關係。
顏芝儀於是迫不及待去書房寫信了,一氣嗬成、洋洋灑灑寫了幾頁紙。
這封信的信息量很大,顏芝儀知道做生意也要因地製宜的道理,顏家包括周圍的親朋好友,就沒人來過京城,為了讓顏老爺他們有個概念,她用很大篇幅詳細介紹了下京城繁華的商貿集市,南來北往、奇珍異石在這裡都能買到,甚至還有專門賣西洋商品的洋行,可謂是天上地下、無所不有。
想要在這裡賺個盆滿缽滿,隻靠新奇獨特可能不行,太簡單的技術活很容易就被人模仿去了,太高端的前期投入也十分之巨大,她那一千兩“巨款”投進去不知道能不能聽個響聲,所以她也想從小本買賣做起。
老爺子最初乾的就是小本買賣,還去外地走商過,應該能給她一些建議。
顏芝儀耐心詳儘的寫完京城情況,和自己一些不成熟的想法,時間已經過去兩三個小時了,放下筆才覺得有點腰酸背痛,抬頭看看窗外,就看到院子裡眾人都圍著個大盆或蹲或坐,連兩個小家夥也沒閒著,全都埋頭做著什麼,她揚聲問道:“你們都在乾嘛?”
楊媽也大聲回:“弄姑娘您想吃的田螺,太多了,大家都在幫我挑田螺肉。”
顏芝儀小時候在鄉下爺爺奶奶家過暑假才親手挑過田螺肉,甚至還為了口吃的用老虎鉗剪田螺屁股剪到手抽筋,城裡的生活就很便利了,想吃田螺肉有直接賣田螺肉的,想吃小吃炒嗦螺也可以買人家處理好,所以她也很多年沒這麼玩過了,突然來了興趣,趕緊起身道,“我也來我也來,你們等等我。”
“才剛剛開始呢,還得挑上半個時辰。”
顏芝儀卻不聽,直接把寫好的信紙放在書桌上晾乾墨跡,順便等陸時寒回來後請他發表閱後感,她則摩拳擦掌去院子裡跟大家一起處理田螺肉了。
大家一起聊聊天做做事,倒也其樂融融,隻是田螺肉處理好以後,顏芝儀總覺得洗過的手還是隱隱有些腥味,剛好陸時寒下班回來,她二話不說把手伸過去讓他聞,陸時寒也立刻說出了正確答案,“儀兒碰過田螺了?”
“你也聞到腥味了?”顏芝儀歎氣,“果然不是我的錯覺。”
陸時寒聞出來了,卻毫不介意握住了她的手,笑道:“怎麼不用胰子洗手?”
“楊媽他們都用草木灰,我以為這個就能洗乾淨,便不想用桂花胰子,畢竟不便宜嘛。”
但她現在承認一分錢一分貨了,草木灰能將油脂臟汙洗得乾乾淨淨,卻沒辦法蓋住腥味。有些錢還是應該讓彆人賺的。
看她一臉失策了的鬱悶,陸時寒突然問:“家中可還有茶水?”
顏芝儀以為他要喝茶,回道:“今天忙著乾活,隻切了一壺茶,現在早都涼了,寒哥不如等等,讓楊媽再燒一壺水過來?”
“冷的正好。”陸時寒牽著她去放茶水的堂屋,一邊解釋,“書上說冷茶也有除味留香的作用,若是隔夜的效果更佳。”
“真的嗎?”顏芝儀一時喜出望外,走得步子比他還快些,兩人很快取了茶壺出來,陸時寒負責緩緩倒水,顏芝儀用不多的茶水將自己白生生的小手從裡到外搓了一遍,放到鼻尖輕輕一嗅,果然沒有了腥味,指尖反而似有若無縈繞著茶香味。
又變成了香香的小仙女,顏芝儀心情都輕鬆了,這才興致勃勃拉著顏芝儀去書房看她的作品。
陸時寒一聽她給爹娘寫了信,也沒問為什麼,反而笑道:“儀兒可還記得,趙兄先前離開京城前來家中找過我們,說已經同辰隆鏢局打過招呼的事?”
顏芝儀當然記得,那位辰隆鏢局少當家帶著他們走了十來天的路程,結下了一份友情,講究江湖義氣的趙誠遠在離開京城前還來向他們告彆了,順便給他們帶了份驚喜,“趙少當家那日說,已經讓辰隆鏢局京城這邊的掌事記下了,日後他們有人要去或者經過江州,都會提前知會我們一聲,不是很貴重的東西,他們的鏢隊可以幫忙捎一程……所以他們最近是有鏢隊要經過江州嗎?”
陸時寒含笑點頭道:“正是如此,這次鏢隊三日後出發,他們掌事的今日就讓人去翰林院通知我了。儀兒上回說想給娘和嶽母送去京城最時興的料子,這兩日便可以去街上挑選起來了。”
顏芝儀眨了眨眼睛,誠實的說:“寒哥你要是不提,我險些又忘記這茬了。”
陸時寒雲淡風輕道:“無妨,我幫儀兒記下了。”
顏芝儀就很感動,寒哥從來不說那些甜言蜜語、山盟海誓,卻會用實際行動把她說到一切都記在心中,堪稱做的比說的好聽。
哦不,寒哥說得同樣好聽,他隻是從來不整那些虛的,誇她卻從來不吝讚美。
啊,又是被撩的一天。
作者有話要說: 迫不及待要去追劇了嗚嗚嗚,今天的《突圍》感覺會很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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