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時候, 秦仲黎順利的通過了會試,被選中入了殿試。
氣勢恢宏的宮殿裡,秦仲黎坐在座位上靜靜地等待著嚴邊宗的到來。
“皇上駕到。”
一聲尖細的聲音響起, 身著明黃麵色嚴肅的嚴邊宗踩著金縷長靴走入殿內,坐在了龍椅之上。
秦仲黎隻看了他一眼便收回視線, 垂著首隨著眾人一同跪下:“吾皇萬歲。”
“起來吧。”嚴邊宗語氣平淡,不甚在意的樣子。
眾人站起身來後, 他的眼神劃過每個考生, 在看到秦仲黎的長相時, 卻忽然瞳孔微縮,頓在了那裡。
嚴邊宗許久沒有說話, 殿內仿佛死一般的沉寂。
各個考生不敢有何動作, 隻能站在原地聽候指令。
處於角落的秦仲黎卻知道他在審視著自己, 那眼神宛若實質般刺在他的臉上,實在不能讓人忽視。
又過了半晌, 吳公公上前小聲提醒道:“皇上。”
嚴邊宗這才回過神來, 他又看了眼秦仲黎,抬了抬手, “開始吧。”
所有考生入座,文題交由太監發放了下去。
這裡坐著的都是層層選拔出來的, 濟濟一堂,都是人中翹楚之輩, 拿到文題後便下筆如有神地揮筆書寫了出來。
嚴邊宗格外注意秦仲黎, 眼神每每尖銳的看向他的位置, 若有所思。
這使得秦仲黎有些壓力, 但是即便如此, 他還是正常發揮完成了所有的問題。
由掌卷等人耗費了一個中午, 直到傍晚他們將挑選出來的文題上交給了嚴邊宗。
嚴邊宗靠在龍椅上,一張張翻過,在一張筆跡鬆勁有力的答卷上停留了片刻,似乎是直覺一般,他翻轉一看,在他的署名上停頓了片刻,他低聲問道:“秦仲黎?”
“秦仲黎在。”秦仲黎上前一步,跪了下去。
“哪個秦家?”
“滁臨秦氏。”秦仲黎俯身答道。
嚴邊宗挑了挑眉,像是自言自語般說道:“如果朕沒記錯,褚氏有個女兒嫁過去了。”
秦仲黎沒有回答,端正了身子望著地下。
“你抬起頭來。”嚴邊宗又中氣十足的命令道。
秦仲黎應聲抬起了頭,露出有些陰柔的長相,與一雙極富有特色的鳳眼。
——
殿試結束了。
秦仲黎位列第二,是此次殿試的榜眼。
嚴邊宗回到禦龍殿,手邊便是秦仲黎的答卷,他看著上麵的署名久久不語。
吳公公端著紓妃的茶盞放在了他的桌上,嚴邊宗看見那茶盞的那一刻歎了一聲:“像,太像了。”
“您說的是秦榜眼?”吳公公笑了一下,“奴才也沒見過這樣像的,倒真的像是——”
嚴邊宗眼神望過來,“嗯?像是什麼?”
說到這裡,吳公公卻突然停了下來,像是有所顧忌一樣閉口不言了。
“說,朕不怪罪於你。”
吳公公低下頭,“像是紓妃所出呢。”
聽後,嚴邊宗沉下了眼,沒有言語。吳公公卻跪了下去,“奴才失言。”
“起來吧。”隻有嚴邊宗知道,隻不過是他借著吳公公的口說出了這句話罷了。
因為秦仲黎實在是太像了,像到嚴邊宗開始懷疑褚家的用意。這麼像紓妃的一個人,沒道理褚家人會不知道,如今他上了殿試,入了自己的眼,嚴邊宗沒理由不懷疑秦仲黎時他們特意找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