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色三日3(1 / 2)

每個世界都會被問一次你是誰,景昊陽已經免疫了,但這次場麵不對,他反問了一句:“我是誰你不知道?”

謝嘉文退得徹底,幾乎已經站到了礁石邊上,一雙美目寫滿了驚訝:“你也……不,你就算和我一樣,也不會這樣對我!”

兩人你來我往打啞謎,旁邊唐玉絕一口鮮血鬱結在喉頭,卻怎麼都吐不出來:“佳人……”

沉浸在二人世界的謝嘉文一下回過神,看向唐玉絕,才看到唐玉絕已經撐著身子搖搖晃晃站起來了。

他沒去扶,畢竟就算是兩世加起來,他也沒喜歡過這個小心眼的男人,更何況他剛下海采珠,已經將假胸扔了。

現在的唐玉絕頭昏腦漲一時半會兒發現不了,但他如果非要湊上前去扶人的話,那就真是上趕著作死了。

玉山老人武功蓋世,他區區一個島主孫女的身份,又怎麼敢抗衡。

這樣想著,謝嘉文定了目光,最後留戀地看了景昊陽一樣,便毅然決然往後大跨一步,直直摔入海裡。

被海水沾濕的衣服緊緊黏在身上,謝嘉文跳下去的姿勢也算不上美感,但在景昊陽眼裡看去,簡直淒美到了極致。

他一瞬間就get到了侄兒的顏,為自己之前的嫌棄感到鄙視。

唐玉絕大喊一聲,踉蹌著衝過來:“佳人!”

卻見到剛剛還一臉氣勢洶洶的景昊陽縱身一躍,跟著謝嘉文一塊兒跳進了海裡。

一路奔跑到謝嘉文跳下去的地方,唐玉絕頹然坐下,看著茫茫的大海,無助的喊著謝嘉文的名字:“佳人——”

根本不知道,就在他所在礁石正下方,兩個狗男男正抱著彼此吻得昏天地暗。

這對於唐玉絕來說根本就是無妄之災,甚至是天降橫禍。

新婚到現在這麼久了,連小手都還沒觸碰到的仙女妻子說跳海就跳海了,連個人影都沒有了。

事後唐玉絕曾多次回憶,都想不懂當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直到再次見到已經改名叫謝嘉文的人,看著她平坦的胸膛,唐玉絕才明白——佳人她不願與我圓房,原來是因為她自卑……

這是後話,唐玉絕傷心欲絕地在礁石上坐了許久才失意地回去,待見到蓬萊島主太和仙翁的時候,悶頭往地上一載,竟然直接暈了過去。

蓬萊島瞬間亂作一團。

這裡再亂,都敵不過謝嘉文的心亂。

他剛入海,正打算從暗道逃走,便見一條漆黑的人影直奔他而來,動作飛快,敏捷得簡直不像是在阻力大得嚇人的海裡。

謝嘉文一扭身,想要躲開,卻被突如其來的大手扼住了腰,一個帶著海水鹹腥氣息的吻鋪天蓋襲來,攪散了他好不容易找回的理智。

兩人沿著漫長的海岸線一直慢慢散步,聊過去的種種,也聊現在的種種。

“我在島上等了很多天,每天都在算你還有多長時間到這裡來,可是一直等到我大婚,你還是沒來。”

景昊陽萬分懊惱:“我不是故意的。”

謝嘉文卻沒有接過這個話題,而是反問:“後來你為什麼又來找我了?我是個男人,並不是你以為的那個心心念念追在你身後的武林第一美人。”

“你是。”景昊陽絲毫不記得自己曾經對謝嘉文這張臉有多大不滿意:“你就是第一美人,你最好看了。”

“可我是個男人!就算你也愛上了一個男人,可是一個不能為你傳宗接代的男人,你要來何用?”謝嘉文語氣認真:“你以為我曾經為什麼隻默默跟在你身後,而不是大膽告白?因為我是男人,一個和你一模一樣,我是個男人。”

景昊陽福臨心至:“所以你重活一次不跟著我了,是因為介意你的男人身份?”

“那倒不是。”謝嘉文輕咳一聲:“我累了,儘管看著年輕,但其實心態已經老了,不想再像個毛頭小孩一樣跟在你身後,一跟就是一輩子。”

景昊陽立馬委屈了:“我跟了你好幾輩子了,你現在來說你累了不要我了,你覺得合適嗎?”

謝嘉文眉頭一皺,發現事情似乎沒他想得那麼簡單:“什麼幾輩子?你不是跟我一樣重活一次嗎?”

景昊陽撒謊的時候麵不改色心不跳:“才不是,我重活無數次了,都跟在你身邊。你總不能這個時候不要我。”

“……”謝嘉文:“我需要冷靜一下,你……你和我認識的那個景昊陽不太一樣。”

景昊陽略微往謝嘉文身邊蹭蹭:“當然不一樣,我都幾百萬歲了,以前還可以切磋的人現在連油皮都給我蹭不破,能一樣嗎?”

“你到底重活了多少次??”

謝嘉文陷入不可思議中,景昊陽這個說法太可怕了,幾百萬歲,那是什麼概念:“你每一世都和我在一起?”

景昊陽點頭:“我來這裡(晉江),每一世都和你在一起,你是我媳婦兒,我是你男人。”

見謝嘉文又準備說話,景昊陽才想起其中歧義:“我知道你是男人,我每一世都沒沒有後代,你彆在意這些。而且我巴不得沒有後代,懷胎得耽擱一年多呢。”

“耽擱什麼?”

“……沒什麼。”

謝嘉文頓住腳步,回頭認真看向景昊陽:“景昊陽,我心悅於你,但從沒想過我們會在一起,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我們可以試試,隻是我對這些事情都不太懂,如果你有什麼不滿意的就早點提出來,我們好聚好散,不要……”

後麵的話沒說完,又被景昊陽的氣息包裹住了全身。

景昊陽聽不得那些要分開的話,又做不到對謝嘉文動手,便隻能動口了。

支離破碎的嗚咽聲被海水衝散,外人聽不見一點聲音。

當夜景昊陽便抱著謝嘉文乘風踏浪,回到他的大本營。

陽穀。

這地方以前叫羊穀,峭壁懸崖,瘦石嶙峋,常客隻有身手矯捷的峭壁山羊。

普通人從不涉足,武林人士也極少涉足,剛巧景昊陽便是個喜愛安靜的武癡,當即承包了整個羊穀,並且改名為陽穀。

他山門一關,成了穀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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