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因為山上沒有大塊平地,便自己動手削平了山尖,所以其實嚴格來說,陽穀山上隻有一座房子。
整個穀內隻有三個人,其中他自己算一個,還有兩個是他曾經在山腳下撿到的兩個孩子,興趣來時傳授了一點武功,免得總有些不長眼的人過來他的山頭偷羊吃。
多打了幾次偷羊賊,現在兩人在江湖上也勉強算是個人物,人稱防盜羊雙俠。
當初景昊陽嫌麻煩,便把山頭再削平了些,房子麵積擴大了一點,兩孩子一人一間,都自己打掃得乾乾淨淨的。
兩個孩子倒是非常衷心,並沒有離開陽穀的想法,結果這倒成了景昊陽現在最為苦惱的地方。
他想野戰。
這麼野的山,不戰一下多可惜。
但是有兩個孩子盯著,這還怎麼打,謝嘉文知道了的話得氣瘋。
再說他也不樂意把謝嘉文給彆人看見。
思來想去,景昊陽上山的第一時間就直奔兩個孩子房間。
謝嘉文落後兩步,不緊不慢跟在後麵。
“穀主!”
“穀主您回來啦!”
兩人一個活潑一個嚴謹,抱拳對景昊陽行禮的時候就能輕易看出來性格。
景昊陽早就不記得他們叫什麼了,便照著兩人的性格亂取外號:“猴子烏龜,你們倆下山曆練去,彆待穀裡了,免得以後出去連字都不認識一個,丟人。”
兩個孩子對自己的外號一點排斥反應都沒有,並且各自接受良好,剛推門進來的謝嘉文意味不明地看了景昊陽一眼。
知道他是武癡,日子過得很糙,但沒想到這麼糙。
人好端端的孩子給取些畜生名兒。
猴子烏龜好奇地看著謝嘉文,烏龜隻略微一眼便挪開了視線,猴子倒是大大方方看了謝嘉文半天,還咧開嘴朝謝嘉文笑了笑。
謝嘉文一愣,也笑了。
“穀主穀主,這個漂亮哥哥是誰?”
景昊陽一巴掌拍在猴子腦袋上:“叫什麼漂亮哥哥,這是我的穀主夫人。”
烏龜愕然,又飛快收拾好情緒,朝謝嘉文點頭拱手:“穀主夫人日安,我是穀裡仆人,吳瑜。”
猴子有樣學樣:“穀主夫人日安,我也是穀裡仆人,我叫侯然。”
吳瑜侯然,一聽就知道外號怎麼來的了。
謝嘉文笑得眉眼彎彎,從懷裡掏出兩把珍珠朝孩子手裡塞去:“我叫謝嘉文,這是給你們的見麵禮。”
這時候景昊陽的地位就體現出來了,兩個孩子乖乖站在原地,拿眼睛瞥景昊陽。
就連皮實的侯然都沒有直接去拿。
景昊陽挨個一人屁股上一腳:“接著啊,等啥呢。”
兩人這才接過,挨個對謝嘉文道謝。
景昊陽大馬金刀坐在吳瑜抽空削出來的石凳上,越看兩個小孩越氣,如果說之前還隻是覺得兩個能自食其力的孩子待在家礙事的話,現在他是真覺得這倆孩子該出去見識見識了。
他平時也沒教育這倆孩子乾什麼,怎麼看起來這麼小家子氣,什麼東西能接什麼東西不能接都不知道。
“你們自己滾下山讀書去,一個個的,十五六歲了一點禮數都不懂,穀主夫人又不是外人,給個東西還瞄來瞄去的,一副小家子氣。”
“再說了,你們好歹是我教出來的,那麼慫乾什麼?有什麼東西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隻要你們自己能負得起這個責,那就隨便你們。”
“養在山裡把你們都養傻了,還是得多出去見見世麵。”
景昊陽拍板定案,當夜就把兩個孩子一起趕出了山。
倆孩子渾身上下一共就十兩銀子,想起景昊陽把他們踢出來的時候那句話:“混不出個人樣兒就彆回來了!”
兩個孩子就眼淚汪汪的。
侯然委屈巴巴看著吳瑜:“我們乾什麼去啊?”
吳瑜將十兩銀子小心翼翼地收在胸前:“我們這個年紀,本就應該有獨自曆練的能力了。”
“可那不是那些世家少爺才該乾的事情嗎,我們隻是兩個仆人啊QAQ”侯然感覺自己就是被給了遣散費然後攆走了的小廝,心裡總是不得勁兒。
吳瑜拍了拍侯然的後腦:“穀主說的,混不出個人樣就彆回來了,意思是我們隻要混出頭了,還是可以回來的。”
“真的嗎?”
“騙你有什麼用呢?穀主願意給我們曆練的機會事件好事啊。”
兩個小孩互相注視,堅定地點了點頭,然後大步朝山下走去。
走了幾步,侯然又有問題了:“那你還沒說我們下山乾什麼啊?曆練是什麼意思,怎麼樣才叫曆練?我也沒打聽過啊。”
吳瑜倒是早就想到了應對方式:“走吧,先找最近的幽幽穀二少爺,他前不久不就說要去曆練了嗎,我們去打聽打聽。”
兩人一拍即合,當即出發,目標幽幽穀。
碰巧幽幽穀最近剛來了位當代大儒在此授課,低調得很,他來之前甚至連幽幽穀自己人都不清楚穀裡會來這麼一位大家。
兩人算是和大儒有緣,也沉浸在學習中,每日跟在大儒身後學習做人的道理,對外界消息一概不問,一概不知。
所以也不知道在他倆走之後,陽穀迎來了怎樣的熱鬨,又在熱鬨之後迎來了怎樣開天辟地的變化。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