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剛走沒半個月,蓬萊的人和玉山老人的門徒便浩浩蕩蕩趕過來了,一大行人全部圍在陽山腳下,叫囂著讓景昊陽滾出來。
景昊陽正在改善生活環境呢,每天忙得大氣都沒時間喘一口,哪裡知道山腳的人已經吵得不可開交了。
還是因為最近山裡做菜的調料有好幾樣都沒有了他才想起來下山。
這一下山,就被人攔住了。
景昊陽挑高眉毛看過去:“有事?”
攔住他的人身材高大,體毛旺盛,說話甕聲甕氣,活像一隻大猩猩:“兄弟,我看你從山上下來,有沒有碰到防盜羊雙俠?”
“啊?”早就被時代拋在潮流之後的景昊陽莫名其妙:“這山裡還有這麼一號人物?”
大猩猩不可思議:“你沒碰到?我們將這陽山圍了許些天,一直沒人出來過,你不應該沒碰見過他們啊。”說著他又覺得有些不對:“誒,你是怎麼進去的?”
景昊陽:“我住山裡邊啊!”
他沉迷改造房屋,為了圖方便,身上隻穿著一件黑色短打,灰撲撲的不說,還有地方有破洞,乍一看上去還真是個活在山裡的漢子。
“這景昊陽現在允許人上山住著了?”大猩猩整個人非常震驚。
這麼多年過去了,景昊陽自己都記不得自己當初都有些什麼奇葩習慣了,現在沒有穿他曾經那身標誌性的曜石小鎧不說,還一副山夫樣子,大猩猩根本沒把他和大名鼎鼎的景昊陽對上號。
景昊陽指著自己鼻尖:“你找我?”
大猩猩沒了趣,隨意揮手:“邊兒玩兒去,我們堵人呢。”
景昊陽:“堵我?”
“不是,你說你在這兒礙什麼事兒呢?我們要堵的人是陽穀的穀主景昊陽,你也不撒泡尿看看你自己什麼樣子,就算我們蓬萊和景昊陽之間有不愉快,我鐵子也不得不承認景穀主是號人物。傳聞中他是個冷麵煞星,一身曜石小鎧熠熠生輝,舉手投足皆是不凡。你這山夫雖長得還行,但氣質差遠了,自己玩兒去,彆耽擱我們做事。”
在聽到大猩猩對他做出評價的時候,景昊陽就抱著手臂開始認真聽了。
真的嗎?
冷麵煞星?
想起被冰山人設支配的恐懼,景昊陽突然對自己有點恨鐵不成鋼。
都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怎麼就走了歪路。
見大猩猩不再誇了,景昊陽討了個沒趣,一路飛奔下山,去集市買佐料。
山腳的小販都已經對他很熟悉了,看到他來便笑意融融地打招呼:“景穀主又出來買東西啊,今天地裡剛下了一波地瓜,要帶幾個回去嘗嘗嗎?”
景昊陽打眼一瞧,確實新鮮,水當當的:“給我放幾個吧,要水頭足的,我媳婦兒愛吃這些東西。”
旁邊大嬸也過來:“景穀主,這今天菜地裡剛扒的白菜,也水靈。”
“嗯?我看看,還行,多給我裝一點,我回去醃點泡菜給媳婦兒換換口味。”
那邊賣首飾的貨郎也挑著貨過來:“景穀主,我這邊上了幾個新發簪,都是我特地雕的男子款式,古樸大氣,可要看看。”
景昊陽又去看那發簪,在男子短頭發世界裡待了數不清多少個年頭,現在的景昊陽每天最苦惱的就是頭發不好打理,要不是謝嘉文攔著不讓,他早就剃光頭了。
現在看到這個簪子的樣子,不由自主便想到謝嘉文每天早上幫他梳頭發的模樣:“買買買!我都要了!”
這般豪言壯語立馬吸引了其他小販,所有人一窩蜂圍過來,想要抓住這個大主顧。
最後景昊陽額外買了一大堆東西,反倒是最初想要買的調料倒成了添頭,那些被他買得多的老板乾脆直接一樣送了他一大包。
最後景昊陽扛著山一樣壯觀的大包往穀裡回去,街邊的小販都已經見怪不怪了。
回到陽穀的正山腳,景昊陽有遇到了那個大猩猩。
他雙眼瞪得溜圓:“好家夥,兄弟你這是置辦年貨去了?”
對這個拍過自己馬屁的人景昊陽還是非常友善的,他拍了拍大包,略作回應:“給我媳婦兒買點好吃的。”
大猩猩又被兄弟震驚了一次:“你還有媳婦兒呐?”
景昊陽頗為自得:“那是,我媳婦兒可是大美人,不和你說了,我家裡一堆活兒呢。”
大猩猩萬分佩服,側身放景昊陽進去了。
帶那麼多東西,肯定不可能是住在山頂的人,不然那些東西想要拿上去光靠他自己是絕對不行的,就是玉山老人和太和仙翁都不敢托大輕易帶上去。
所以這兄弟其實就是在山腳找了個地方住吧,還吹噓什麼自己是景昊陽。
也就這景穀主脾氣好,容得下人這麼冒充。
大猩猩回到崗位,不由得有些唏噓。
過了半刻鐘,一個精瘦的人走過來拍拍他的肩膀:“鐵子,該你喊山了。”
大猩猩回了個知道,開始望著山頂罵街:“景昊陽縮頭烏龜,給我滾出來,彆以為躲在山裡就萬事大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