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慧眼識珠,誰是大主顧一看便知,見景昊陽雖身著一身不起眼的短打,但氣質非凡,一看就不是個普通人,趕緊親自上陣,好壓住這個小肥羊。
“客官打算買點什麼胭脂?我們這邊胭脂種類齊全,有紅的有粉的,還有橘色的,藍色的,不光胭脂,我們還有眉黛,各種各樣的眉黛都有,顏色深的淺的都能找到!還有什麼香脂香膏啊這些東西的,我們這裡都有,非常齊全!”
這都是些啥呀,聽都聽不懂。
景昊陽就記住了最後一句話:“香脂香膏是什麼?”
掌櫃立馬勾身從貨櫃上拿了一個小盒子:“客官您看,現在天氣涼了,風一吹臉上就是各種起殼,疼得不行,還有那手啊,沾著冷水,一旦起了口子,那更是疼得不行,這香脂香膏就是用來搽臉搽手的。隻要用了,保管臉上手上都嫩嫩的。”
“還有這種好東西!”景昊陽接過來:“其他的呢,都拿來看看!”
這一看就不得了了,原來還有那麼多東西是他沒有見識過的。
虧這還是他本來的世界,他居然連這些東西都不知道。
其他世界為什麼沒有這些好東西,老是委屈謝嘉文跟著他一起吃這種要什麼沒什麼的苦。
最後景昊陽是扛著麻袋離開的。
掌櫃的倚在門口,哭著抖著小手帕歡送景昊陽:“客官,好用再來!”
景昊陽遙遙揮手:“好的!謝謝了!”
回到山裡,景昊陽興致勃勃掏出來那些紅橙黃綠青藍紫的胭脂遞給謝嘉文看:“你看我給你買了什麼好東西!”
然後又掏出一把散發著各種各樣香味的香膏發油:“你聞聞,好香的,你用了之後肯定也是香香的!”
謝嘉文生無可戀:“你不覺得這些東西全部放在一起,味道濃烈了很熏人嗎?而且我是個男人,你買那麼多女人家用的東西來乾什麼?”
他不可思議地從一眾胭脂裡拎出來幾個顏色特殊的:“綠色藍色的胭脂?你是想扮屍體?”
“我的天,那麼多眉黛?你論斤稱回來的?”
“還有這個,這是什麼?香膏?這個放三個月就壞了,你買那麼多是要拿來泡澡?你賣羊到底賺了多少錢可以由得著你這麼燒?”
“你特地下去買的茶葉呢?半路吃了?”
景昊陽從一開始的興致勃勃變得萎靡起來,整個人縮在牆角,說話聲音都小了不少:“忘了……我、我就是被那個乾銷售的老板騙了,也不是故意買這麼多的!他還叫我下次再來!”
才怪!
遠處的掌櫃看著空蕩蕩的店鋪,不由悲從中來。
做生意講究的是一個源源不斷,源遠流長,貨架上時時刻刻都有充足的貨源,才會讓顧客產生依賴性,久而久之一旦需要了就會到他這兒來買。
他講究的是一個持之以恒的發展,哪裡知道景昊陽跟個土匪一樣,一股腦把貨架全端了不說,還連庫存都嗅著味兒過去端了,今天來了好幾撥老顧客,他都隻能含淚介紹去彆的地方買。
最近的貨起碼要三天之後才能趕製出來,在這段時間內,他得流失多少本不願意去其他地方購買東西的老顧客啊。
萬一彆家的飯就是要香些呢?老顧客見識到外麵的世界有多廣闊之後不回來了呢?
景昊陽是大主顧,但這種大主顧一輩子可能就來這一次了。
*
總之最後謝嘉文還是收下了這些東西。
托景昊陽的福,現在陽山最不缺的就是房子。
他留著這些東西占一間也不是什麼大事,算是時時刻刻提醒景昊陽,以後不要再衝動消費。
景昊陽是那種吃一塹長一智的人?
他覺得謝嘉文之所以那麼生氣,肯定是因為他沒有買茶葉。
然後大猩猩便看到了垂頭喪氣出來的景昊陽:“誒小小兄弟你什麼時候回去的,怎麼了看起來不太高興?”
景昊陽:“我忘了買茶葉了。”
大猩猩奇了:“你不是特地下去買茶葉的嗎?”
說起來這個景昊陽就是氣:“我是去買茶葉的啊,剛不是聽你說可以給媳婦兒買點胭脂嗎,我就直奔胭脂鋪去了,結果那老頭好會推銷,我買了一大堆東西,就是忘了買茶葉。”
“嗨!你這可真夠健忘的!”大猩猩趕緊讓了路,任由景穀主在他們守衛森嚴的防線內進進出出。
然後景昊陽買空了一個茶葉店,覥著臉去謝嘉文麵前邀功去了。
謝嘉文:“……”不能生氣。
“這次茶葉店掌櫃的也是個商業奇才,給你口若懸河推銷了這許多?”
景昊陽沾沾自喜搖頭:“那倒不是,我主要是覺得多買一點,咱們把它埋起來,明年我們就能喝上自己種的茶葉了。”
謝嘉文連話都說不來了,一言難儘看著景昊陽。
景昊陽:“怎麼了?不喜歡嗎?”
“你看過農書嗎?”
景昊陽大言不慚:“沒看過,但那不是很簡單的事情嗎,春天我種下一顆蘋果,來年春天我就能收獲好多好多蘋果了。”
“……”謝嘉文今天一言難儘的次數比曾經一年一言難儘的次數還多:“你去做你的蓄電房吧,茶的事兒我來。”